“都杀了吧,焉耆朝臣诈降,意图行刺本将,悉数处死,一个不留。”
杨安话音刚落,就立即对麾下隋军吩咐。
“是,将军。”
那些隋军领命,顿时便铿铿铿的拔出手中兵刃,向王永志他们冲了过去。
“不,杨将军,求您放过我们,我们是真心臣服啊。”
“放过我们吧,杨将军,求求您了。”
但王永志以及他身边的焉耆朝臣,却一个个苦苦哀求,慌的要命。
同时,他们也后悔了,后悔不该采用逼宫方式背叛焉耆,聪明反被聪明误,最终给自己招来杀身之祸。
可纵然后悔,杨安却也不会同情他们。
是故,仅仅只瞬间,杨安就再次下令:“杀。”
“杀。”
他的这话一出,那些早就准备好的隋军士卒大喝一声,噗噗噗的,大概数十息后,包括王永志在内的所有焉耆朝臣,便被斩杀殆尽了。
见他们死了,杨安才将目光落在了驻守焉耆王宫的禁军,以及王永志他们所率领的八千王城守备军身上。
“还请将军饶命,我们都是无辜的。”
“对啊杨将军,行刺之事都是王大人他们的意思,我们全然不知啊。”
被杨安如此盯着,那些焉耆士卒纷纷跪了下来,李靖也趁没人注意,悄悄走了出来,对杨安行礼说:“郎君,要不就放过他们吧,看他们这样子,也不知究竟是怎么回事?”
“嗯嗯,末将也觉得,他们应该不知。”
就连李德蹇也赞同,杨安这才嗯了声,对李靖父子说:“行吧,既然你们父子为他们求情,那就放过他们。”
“不过这些人,不能在西域从军了,回头悉数调往洛阳附近。”
“至于其他事,就交给李德蹇先处理着。”
“咱明日休息一日,后日便返回龟兹国王宫。”
杨安其实只想试探一下这些焉耆士卒,看看李靖到底有没有暴露而已?
现在既然这些士卒不清楚怎么回事,李靖父子也为他们求情,杨安正好顺水推舟,装作给李靖父子一个面子。
“是,郎君。”
李靖与李德蹇应声,杨安微微颔首,不一会就在亲兵的陪同下,为自己找了一处寝宫,去休息了。
“来人,将这些焉耆士卒统统收编。”
“同时,立即以大隋朝廷名义,向焉耆全境,以及西域诸国发布通知。”
“告诉他们,焉耆王违背我大隋朝廷命令,王室以及朝臣已经被悉数诛杀,自此以后,焉耆将由大隋朝廷治理,划入隋土。”
李靖也在杨安走了后,顿时就对身边传令兵下令。
尽管杨安方才说的是,焉耆诸多事宜,都先交给李德蹇负责。
可儿子经验欠缺,李靖肯定得帮忙。
对于自己父亲的帮衬,李德蹇也甚是感激。
故而,很快的,他就跟着道:“对,一切按主帅所言行事,不过也要注意安抚焉耆百姓。”
“告诉那些百姓,我大隋朝廷承诺,绝不会如焉耆王那般残暴不仁。”
“是,两位将军。”
传令兵领命,大概一个时辰后,焉耆国被灭,王室所有成员悉数被杀的消息,就如龙卷风般,以焉耆王都为中心,迅速向焉耆全境以及西域诸国扩散了。
焉耆百姓还能好些,毕竟有着龙突骑元那位不顾百姓死活的国主在前,如今焉耆被大隋朝廷占领,大隋又承诺不会行残暴之举,这些百姓也能安心。
可他们安心了,高昌,且末,伊吾,疏勒四国,却都有些慌了。
尤其是高昌国。
三日后,当大隋军队攻占焉耆王都,诛杀焉耆王室以及满朝文武的消息传至高昌国后,高昌国的朝臣们,顿时就好似吓破了胆般,纷纷前往高昌王宫,对国主麴文泰进行劝说,劝说麴文泰赶紧派人前往龟兹王宫,与大隋朝廷签订盟约。
麴文泰此时还在王宫中,琢磨着到底该怎么样,才可逃出这已经不由他掌控的王宫呢?
忽然听朝臣们如此说,也瞬间面色变了,然后才郁闷道:“本王不是说过,半月后再商议此事吗?”
“如今半月之期未至,你们何故如此逼迫本王?”
麴文泰肯定不想这么快就派人与大隋签订盟约,他还指着拖延一段时间,看看能否逃跑呢?
若此时派人前往龟兹王宫,他还如何逃?
“王上啊,今时不同往日了。”
“先前大隋没出兵覆灭焉耆,王上或许还能观望观望。”
“但现在,焉耆已被大隋灭了。”
“如此局势下,还请王上早做决定。”
可麴文泰的那位族兄,却意味深长对麴文泰行礼。
“还请王上早做决定。”
其他高昌臣子,也跟着一起劝说,以至于麴文泰也很无奈,随后才看向了他的族兄,对其说:“行吧,既然族兄你想与大隋朝廷签订盟约,那此事就交由族兄来办。”
麴文泰的族兄名叫麴文征,今年三十一岁,膀大腰圆,眉心处还有一颗肉痣。
属于麴文泰的伯父,也就是前任高昌王麴伯雅兄长的嫡子。
此时听麴文泰如此说,麴文征这才恭敬领命:“诺,王上。”
“那臣明日便出发了?”
“嗯,出发吧,族兄你看着办就行。”
麴文泰生无可恋的嗯了声,等麴文征带着朝臣离开后,他才脸色阴沉,咬牙切齿咒骂:“卢本光啊卢本光,你可害苦本王了你知道吗?”
“若非你这狗贼薄情寡义,本王或许早就逃出高昌国了,又岂会被困于王宫?”
“本王诅咒,诅咒你前往西南高原途中坠马而亡,诅咒你的子女为奴为娼,永世不得翻身。”
麴文泰不敢怪罪麴文征将他软禁在了宫中,逼迫他与大隋签订盟约。
毕竟现在连禁军都听麴文征的,他也得悠着些。
可不敢怪罪麴文征,麴文泰却将所有怒火,都发泄在了高昌前任丞相卢本光身上。
觉得若非那家伙背信弃义,独自逃跑,他又怎会被人软禁?
是故这会,他也只能愤愤然诅咒卢本光了。
但他的诅咒,很显然没用。
因为就在他诅咒卢本光时,卢本光已经带着三子两女,平安抵达了西南高原。
只是抵达西南高原后,卢本光却眉头皱了起来,随后对他的长子询问:“你觉得,咱该投靠西南高原哪个部落?”
卢本光虽然成功逃到了西南高原,但却也不清楚,他究竟要投靠哪个部落。
因为西南高原的部落,着实太多了。
比如以女性为主导的东女国,以羌人为主的党项羌,还有囊日松赞的部落,以及包括南诏在内的六诏等部。
这些部落错综复杂,故此,卢本光还真不确定,他到底该去哪里?
“要不就囊日松赞的部落吧?孩儿听闻囊日松赞最近一直都在扩张。”
“既然扩张,他就肯定有枭雄之志。”
“是故孩儿觉得,去他那比较合适。”
“毕竟父亲可还想着为咱范阳卢氏报仇,想报仇,就得找有野心的合作。”
而卢本光的长子,一听他父亲如此问,也这才思索了番,当即沉吟回道。
甚至就连卢本光的其他子女,也都跟着颔首:“啊对对,大哥说的没错,咱得找有野心的部落。”
卢本光这些子女,都是了解卢本光的,也清楚他们父亲,一直都想为范阳卢氏报仇。
所以,他们肯定不会让他们父亲找个弱小部落依靠。
“嗯,你们说的也有道理。”
见子女们如此提议,卢本光嗯了声,然后便决定道:“行吧,既然你们觉得囊日松赞部落不错,咱就去那里。”
“正好为父早年,曾与囊日松赞有些交情。”
“或许投靠他,咱还真能找到机会,借助囊日松赞,向杨广复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