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说你们，如果早点顺从多好？包括你，要是早点能允许我留下多好？”林鸣摇头叹息。
古忍不住问道：“如果我们允许你留下，你就不会杀人了？”
“会啊，但那样我会省点力气。”林鸣是个老实人，所以只说老实话。
“我们顺从也是死，反抗也是死，为什么非要帮你省力气！”古绷不住的咆哮质问。
林鸣惊讶：“你们不是礼仪之邦吗？”
这一句话给古怼没词儿了。
他现在只想给自己一巴掌。
老子为什么要这么懂礼貌！
哦，因为打不过。
那没事儿了。
眼见着古似乎是彻底的臣服了。
林鸣这才将憋了一肚子的问题，一个个倒出来：“你知道新灵是从哪来的吗？”
“不知道啊，就自然诞生的。”古神色正常，不像是说谎。
“你没看到过初生的新灵吗？”林鸣觉得这些新灵不像是生出来的。
倒像是凭空捏造出来的。
而且应该会源源不断的出现才对。
毕竟这新灵看上去是某些存在用来平衡扭曲的。
可古只是摇头：“我怎么可能会看到新灵诞生，我们自己都无法生育。”
新灵无法生育？
怎么会有无法繁衍的生灵？
林鸣觉得很不理解。
不过看古的样子，应该对新灵这个身份研究的也不深，林鸣只能换了个问题：“你们的图腾呢？喊出来让我看看。”
“叫是叫不出来了，我可以带你去看。”古站起身来。
林鸣跟着他，走上了白骨台阶，然后来到最顶上的一个房间里。
这个房间里，有一面古朴的镜子，镜框上花纹缠绕，还有金银玉石点缀，看来应该也是个艺术品。
“这就是我们这里的图腾，只要进入镜子里，杀死图腾，你就能成为这里的一员。”古还以为林鸣要霸占这个巢穴。
毕竟如果不是要加入这里，好端端的找图腾做什么？
林鸣看着图腾，皱眉道：“图腾也是个艺术品？那是不是所有的艺术品都有杀死就会呼唤的效果？”
“并不是，只有在这种类似巢穴的房间里杀死，才会产生独特的呼唤效果。”
古一边解释，一边疑惑的看着林鸣。
他不明白，为什么林鸣会什么都不懂。
这对新灵来说，不是常识吗？
林鸣没有对古解释自己的身份，也没有着急去尝试这图腾的效果，而是再度追问关于新灵的事情：“你知道艺术回廊有多少新灵吗？”
“不确定，但光我知道的大大小小的巢穴就有上百个，有的巢穴里新灵只有十几个，但有的可能几百上千个，更何况还有我不知道的巢穴。”
“你不会是打算找到所有的巢穴，将我们新灵全都杀干净吧？”
“你是那些艺术品的王？”
古脸上露出惊悚之色，猜测着林鸣的目的。
林鸣摆摆手：“你说的我跟天大的坏人一样，我刚才之所以杀你们那么多人，也只是想要让你们乖乖听话，回答我的问题而已。”
“……”
他说他不是坏人……
古难以理解林鸣心里是如何自我评价的。
好在，他这个人最好的地方，就是想不通就不想了，但还是忍不住提醒一句：“其实你杀我们几个新灵，毁掉一部分艺术品之后，我们就会如实回答你问题的。”
“那谁说得准，万一你们很有骨气呢？”林鸣摇头，只想按照自己的想法做事。
古也不跟他犟，毕竟犟嘴自己没有好下场。
他的态度让林鸣很满意，继续问道：“你们在这里生存的目的是什么？就是你们未来想要做什么？”
林鸣的问题，是很经典的直戳灵魂的三连问。
你是谁。
你从哪来。
你要到哪去？
只是林鸣把题型变化了一下而已。
古则是思考着林鸣丢给自己的问题。
生存的目的？
他还真没想过这个问题。
可能创建古家最大的目的，就是不断的做大做强，最后成为新灵的王。
可然后呢？
成为了王又该怎么样？
还是居住在巢穴之中，还是每天和艺术品战斗。
那样的日子好像和现在没有什么区别啊？
古被问迷茫了，下意识求助的看向林鸣：“是啊，我存在的目的是什么？”
林鸣看向古，发觉这家伙的情况不太对。
一个人可以没有梦想，也可以有崇高到无法实现的梦想。
但古明显是有梦想，却在自己询问后迅速放弃，并且陷入了迷茫状态。
这可不像是正常的生灵该有的反应。
尤其是新灵这种诞生在扭曲身体之内，以蚕食扭曲产生的负面力量为生的特殊生灵。
一般这种明显是带着使命被创造出来的生灵，应该都会很明确自己的目的才对。
“你就不想杀死所有的艺术品，让这个世界变成正常的地方？”林鸣决定引导一下。
古迟疑道：“杀死所有的艺术品这事儿我没想过，因为我总觉得不可能，至于让这个世界变得正常？这个世界怎么不正常了？”
林鸣看着古，想起一句话。
我本可以忍受黑暗，如果我不曾见过太阳。
古就是这样，没见过真正的美好世界，所以认为这里还好。
但如果他真的用来对抗扭曲的话，那应该天生就有一个不甘心的念头。
那个念头会带着他杀死所有的艺术品，冲破艺术回廊的束缚，让这个世界变成真正的世界！
所以林鸣觉得自己之前认为新灵是用来对抗扭曲的想法，是错误的。
这些家伙的诞生，有另外一种可能。
但古肯定是不知道的了， 不知道他是不是还是见识太少了。
如果能有一个大巢穴的首领，可能就会知道的多一些。
林鸣看向古：“你的梦想这事儿咱先不说，先说你知道的最大的巢穴在哪？”
“我怎么可能知道人家的巢穴位置，这都是最大的秘密。”
“除非是某一方对另外一方表示了完全的臣服，双方才会将巢穴的位置交换。”
“而交换的方式，就是派自己的亲信再去杀对方巢穴的图腾，这样就能听到两个呼唤的声音。”
“我是没有这样友好合作的巢穴的。”
“或许，变成一个拥有无数下属巢穴的超级巢穴之主，就是我的梦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