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子,猜大还是猜小,你先选。”黑川小郎手指摩挲着裤兜里的遥控器,脸上挂着假惺惺的大度,“免得待会儿输了,又说我欺负你。”
秦云抬眸看了他一眼,语气随意得像是在说今天的天气:“那就小吧。”
“好,那我就猜大。”黑川小郎心中冷笑,指尖在裤兜里悄悄按下了标着“大”的按钮——他能清晰地感觉到,骰盅里的骰子轻轻跳动了一下,那是内部装置启动的信号,点数定然已经变成了“大”。
他往后退了半步,故意摆出坦荡的姿态:“我就不碰骰盅了,免得你说我动手脚。骰盅还是你来开,这样大家都心服口服。”
“我开的话,你要是又说我耍诈怎么办?”秦云挑眉,转头看向身旁的秦诗,“秦诗,还是你来开吧,有你作证,他总不能不认账。”
秦诗连忙点头,指尖微微发颤地伸向骰盅。她的心脏“怦怦”直跳,连呼吸都变得有些急促——秦云的输赢,不仅关乎他自己的脸面,更关乎她的颜面,毕竟秦云是她带来的人。
就在秦诗的手指即将碰到骰盅的瞬间,秦云的手轻轻搭在了桌沿上。没人注意到,一缕微不可查的内力顺着桌面蔓延,悄无声息地钻进骰盅,将那三粒早已被黑川小郎“定好点数”的骰子搅得重新翻滚起来。
“哗啦——”
骰盅被秦诗掀开,三粒骰子静静地躺在桌布上,两个三点,一个两点,加起来正好是七点。
“是小!真的是小!”
“我没看错吧?竟然是秦云赢了?”
周围的富二代们瞬间炸开了锅,有人揉了揉眼睛,满脸难以置信——他们之前都默认黑川小郎会赢,毕竟黑川家的手段他们多少有所耳闻,却没想到最后赢的竟是秦云。
秦诗看着骰子上的点数,高兴得差点跳起来,之前的担忧一扫而空,嘴角抑制不住地往上扬:“赢了!秦云,我们赢了!”
反观黑川小郎和韩安蕾,脸色瞬间变得铁青,像是被人泼了一盆冷水。黑川小郎瞪大了眼睛,死死盯着那三粒骰子,嘴里不停念叨:“怎么会这样?不可能!我明明按了遥控器的!”他掏出口袋里的微型遥控器,反复按了几下,可骰子毫无反应——他哪里知道,秦云早已用内力破坏了骰子内部的装置。
“黑川小郎,愿赌服输。”秦云端起那杯浮着痰和泡沫的酒,轻轻推到黑川小郎面前,笑容里满是戏谑,“这杯‘人间美酒’,可是特意为你准备的,你可别浪费了。”
黑川小郎看着那杯酒,脸色从铁青变成了猪肝色,胃里一阵翻江倒海。让他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喝下这杯“加料酒”,还不如杀了他!他猛地指向秦云,嘶吼道:“你肯定作弊了!这不算数!”
“我作弊?”秦云冷笑一声,目光直逼黑川小郎的裤兜,“那你右边裤兜里藏的是什么?要不要我帮你拿出来,给大家开开眼?”
黑川小郎的脸瞬间僵住,肌肉不受控制地抽搐了一下——他按遥控器的动作,竟然被秦云看在眼里!他下意识地捂住裤兜,眼神里满是慌乱。
秦诗也立刻站起身,语气带着几分凌厉:“黑川小郎,我秦诗可不是好欺负的!你要是敢耍赖,今天这事儿没完!”
黑川小郎看着周围人探究的目光,知道自己赖不掉了。他咬了咬牙,转头看向站在一旁的红毛,眼神里满是威胁:“红毛,你替我喝了这杯酒!”
“小郎哥,这……”红毛看着那杯酒,脸都白了,下意识地往后躲。
“你要是不喝,以后就别跟着我混了!”黑川小郎压低声音,语气里满是狠戾。
红毛犹豫了几秒,最终还是咬着牙端起酒杯,捏着鼻子一饮而尽。酒刚下肚,他就捂着嘴冲向洗手间,一边跑一边干呕,那模样看得众人一阵反胃。
黑川小郎阴沉着脸,死死盯着秦云,眼神里满是怨毒,仿佛要将秦云生吞活剥。秦诗则得意地看向韩安蕾,笑着说道:“韩安蕾,你男朋友这就叫玩火自焚,怨不得别人。”
韩安蕾的脸色难看至极,拉着黑川小郎的胳膊就往座位上走,嘴里还小声安慰着:“亲爱的,别跟这种人一般见识。”
秦云重新坐下,端起一杯干净的红酒,轻轻晃了晃。秦诗凑到他身边,像个好奇宝宝似的追问:“秦云,你到底是怎么赢的?黑川小郎肯定出千了,你难道没看出来吗?”
“就他那点小把戏,还想跟我玩?”秦云浅酌一口红酒,语气云淡风轻,“要是连他都对付不了,我怎么可能把云耀集团做到现在这个地步?”
秦诗盯着秦云的侧脸,突然觉得这个男人越来越神秘——他好像永远都能掌控一切,无论遇到什么事,都能从容应对。
就在这时,黑川小郎突然站起身,拍了拍手,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他脸上重新挂上笑容,对韩安蕾说道:“亲爱的,今天我特地为你邀请了一位神秘客人,来给你的生日助兴。”
“神秘客人?是谁啊?”韩安蕾立刻配合地露出好奇的表情,眼睛里满是期待。
在场的富二代们也纷纷竖起耳朵,好奇黑川小郎还能请来什么大人物。
黑川小郎故意顿了顿,等吊足了众人的胃口,才慢悠悠地说道:“当代大书法家,齐元海大师。”
“齐元海?!”
这个名字一出,包厢里瞬间安静了下来,紧接着便是此起彼伏的惊叹声。齐元海可是书法界的泰斗级人物,一手行书出神入化,不仅在国内名声赫赫,在国际上也有不少追随者。上流圈子里的大佬们都以收藏齐元海的墨宝为荣,这些富二代们就算不懂书法,也听过“齐元海”这个名字。
“我没听错吧?齐元海大师?他不是一向清高,从不参加这种私人宴会吗?”
“小郎哥也太厉害了吧!连齐元海大师都能请动,这面子也太大了!”
赞叹声不绝于耳,黑川小郎脸上的得意更甚,之前输给秦云的阴霾一扫而空。他搂着韩安蕾的腰,语气傲然:“没错,我特地请齐大师来,为蕾蕾的生日题字,留作纪念。”
“亲爱的,你太厉害了!”韩安蕾高兴得蹦了起来,抱着黑川小郎的脸亲了一口。她转头看向秦诗,眼神里满是炫耀,“秦诗妹妹,你看我老公多厉害,能请动齐元海大师为我题字。对了,我听说你爷爷上次想请齐大师题字,还被拒绝了呢?”
秦诗的脸色瞬间变得难看——韩安蕾这话,无疑是在故意戳她的痛处。齐元海性子孤傲,从不趋炎附势,当年秦诗的爷爷在位时,因为一些对外政策与齐元海的理念不合,亲自上门邀请题字,确实被齐元海当面拒绝了。碍于齐元海的名气和地位,秦家也只能不了了之。
“一个搞书法的而已,有什么稀奇的。”秦云的声音淡淡的,却清晰地传到了每个人耳中。
韩安蕾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嗤笑道:“你一个土鳖懂什么?这叫艺术!跟你说艺术,简直是对牛弹琴!”
“哈哈,蕾蕾说得对,跟一个没见过世面的土鳖谈艺术,纯属浪费口舌。”黑川小郎哈哈大笑,周围的几个富二代也跟着起哄,看向秦云的眼神里满是轻蔑。
就在这时,包厢门被推开,两个酒店服务员引着一位老者走了进来。老者头发花白,梳得一丝不苟,脸上布满皱纹,皮肤干瘪得像枯树皮,身上穿着一件灰色的唐装,双手背在身后,走路时脊背挺得笔直,浑身透着一股生人勿近的傲气。
“齐大师,您来啦!”黑川小郎和韩安蕾立刻迎了上去,脸上堆满了谄媚的笑容,与之前的嚣张判若两人。
齐元海只是轻轻“嗯”了一声,连眼神都没给他们,径直往包厢中央走去。他之所以会来,并非是给黑川小郎面子,而是黑川小郎送了他两支神仙水口服液——如今神仙水口服液可是稀缺品,比黄金还珍贵,就算是齐元海这样的名人,也抵挡不住它的诱惑。
在场的富二代们见状,纷纷站起身,对着齐元海微微鞠躬,以示尊重。毕竟齐元海的辈分和名气摆在那里,就算他们再张扬,也不敢在齐元海面前放肆。
可秦云却依旧稳坐在椅子上,端着酒杯浅酌,丝毫没有要起身的意思。秦诗看了看秦云,犹豫了一下,也重新坐了下来——她相信秦云这么做,一定有他的道理。
全场只有他们两人坐着,显得格外扎眼。齐元海走进包厢,一眼就看到了坐在角落里的秦云和秦诗,脸色瞬间沉了下来,语气冰冷:“现在的小辈,都这么不懂规矩吗?见到长辈连起身都不愿意?”
秦云端起酒杯,轻轻抿了一口,抬眸看向齐元海,语气淡然:“现在的老年人,也总爱倚老卖老吗?”
“你!”齐元海没想到秦云竟敢这么跟自己说话,气得脸色发白,手指着秦云,对黑川小郎质问道,“黑川小郎,这是你的朋友?”
“不不不,齐老您误会了!”黑川小郎连忙摆手,脸上堆满了讨好的笑容,“这小子就是个无关紧要的人,您别跟他一般见识。”他转头瞪了秦云一眼,压低声音威胁道:“小子,你要是再乱说话,惹恼了齐老,我饶不了你!”
秦云只是淡淡一笑,将杯中的红酒一饮而尽,懒得跟他计较。
黑川小郎不敢再耽误,连忙引着齐元海往早已准备好的案几走去,笑着说道:“齐老,笔墨纸砚都已经准备好了,就等您题字了。”
服务员早已将一张铺着宣纸的案几摆好,砚台里磨好了墨,毛笔也整齐地放在笔架上,就等着齐元海挥毫泼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