服装厂，五楼办公室！
此时已经是晚上七点多，从商场返回的众人正在算账。
上午两个专柜总共卖出7074件旗袍，下午是4032件。
王婉君迅速过完账本，“一天共卖出1万1千106件旗袍，收款54万1千972.8元！”
顾长安在旁补充说，“刨除商场分成的七个点，最后就是50万4千035元！”
王婉君又快速在计算器上过遍总账，点了点头举起计算器。
钟玉林立马凑了过来，“个、十、百、千、我靠、牛逼！”
今天首秀的总营业额，正式破入五十万！
办公室里忽然响起掌声，是累瘫在沙发上的刘思源拍的，然后其他人跟着一起。
劳心费力大半个月，终于在今天见到回头钱，其意义并非只是明面上的激励。
更多的，是终于见到救活厂子的希望。
钟玉林忍不住重重抱了下顾长安，“谢谢你，兄弟！”
自从港商违约玩失踪后，他已经有太长时间没睡过一个好觉。
因为一闭上眼，梦里就全是厂里一千多个家庭破碎的场景。
这就像压在孙猴子身上的五指山，让你一辈子也翻不了身……
好在，他遇到了自己的唐三藏。
顾长安轻轻拍他肩膀，“这才刚开始，留着后面再激动。”
钟玉林笑骂一声推开他，“我刚想煽情，就让你小子打断了。”
王婉君轻轻给了裴靖雯一个拥抱，刘思源也想抱抱，刚伸手就被她一巴掌拍断。
“切~”
简单庆祝过后，顾长安给大家伙开了个小短会。
“婉君姐，你以后去负责跟电视台以及十八个县的销售据点对接。”
“每天的线上订单，和各自据点剩下的现货存量，都要统计出来，再汇总给我。”
“明白！”
“思源和靖雯，暂时负责心悦和华南的专柜，每天只限购三百件。”
“回头你们挂个牌子，在专柜里公布这个信息，随时听我招呼。”
“懂！”
三人的任务清晰明了，钟玉林指指自己，“我呢？”
“嗯？”顾长安等人都疑惑的看向他。
钟玉林挠挠头，“我这不是也想出份力，正好你们缺人……”
顾长安说道：“你安心盯好车间生产，等待随时调配发货就行。”
钟玉林一脸尴尬，“今天华南只是个意外，下次我肯定能做更好。”
话音刚落，王婉君就直接笑了出来。
裴靖雯被感染，刘思源憋得很辛苦。
不等顾长安想好措辞，钟玉林立马识趣地闭上嘴。
今晚没有庆功宴，因为还没到真正庆功的时候。
几人领完自己的任务，就各自回去休息了。
八号小院。
裴靖雯脱下穿了一天的高跟鞋，脚脖不出意外地红了。
还好有之前拍广告时剩下的红花油，省的再出去买。
顾长安下厨做了两碗西红柿鸡蛋捞面，实在是太累，没有炒菜的心情。
小院门前，今天路过的脚步声有些多，并伴随小声议论：
“电视上那个广告是靖雯拍的吧？”
“我瞅着像是她，就是穿得太少了，不像这孩子风格。”
“那也不算少吧，就是衩开的高点，再说也没露腿啊。”
“啧，你看得倒是仔细……”
门内，裴靖雯听得脸很红。
顾长安很满意，电视广告的影响已经初见端倪。
今晚过后，应该就会产生第一批通过电视订货的人。
但应该不会多，得线下限购施行后，才会进一步扩大范围。
等第一波尝到电视购物便利甜头的人，这个口碑甚至都不用他专门去宣传。
但顾长安向来不做看运气的事，之后的报纸广告，就有三期专门讲这个事。
他要的，就是万无一失！
吃过晚饭，他把碗刷出来后，就回了自己房间休息。
裴靖雯的房间里，电视音量忽然被调大，紧接着广告声音传来：
“这是妈专门从大师那里请来的五色笔，用它考试，准能考个状元回来。”
“谢谢妈咪。”
“噗嗤……”
不同房间的两个人，都默契地笑出了声。
顾长安翻了个身，脑海里浮现出小妹顾桐的身影。
她应该会很想看看自己拍的广告吧？
想着想着，顾长安便进入了梦乡。
第二天一大早，他早早来了厂里，等待第一晚广告播出后的反响。
王婉君还没到，刘思源和裴靖雯则各自去了商场盯专柜。
早上九点多的时候，办公室的门被王婉君推开了。
她进门就拿出两份清单放在桌上，叹了口气：“有点少。”
一份是十八个县昨天线下的销售情况，总共才卖了五千多件，平摊下来一个据点才卖不到三百件。
另一份是电视台统计出的线上销售情况，一共732个订单，还都是出自海昌市的订单。
“万事开头难，只要不是零就行。”
顾长安乐观地说完，想了想又说道：“你找趟钟书记，让他从厂里找批有自行车的人，让他们将这些订单送货上门，送一件给一毛钱的提成。”
“市里送货上门，十八个县里也这样搞？”王婉君问道。
顾长安摇头，“海昌是大本营，要经营的详细，十八县等时间发酵吧。”
“嗯，”王婉君转身要走，又提醒道：“该联系那些高校校长了。”
“知道了。”
等她走后，顾长安拉开抽屉，拿出一本海昌当地的政务黄页。
跟龙国黄页一样，只不过这上面都是政府各部门的电话，以及地址信息。
同时上面也有海昌全市，包括十八个县各个高校的联系电话。
顾长安揉了揉眉，总共三十二所高中，全跑一遍是件很折腾人的活。
但不得不做，现在营销重心全在海昌，十八县营销效果落地，会有很大延迟性。
而无论电视广告，还是报纸广告，十八县跟海昌市的投放力度都是一样的。
之所以海昌双线渠道都能顺利开展，是因为顾长安搞了一个儒家大师讲座。
这就像是一个点燃舆论的引爆点，但十八县，暂时还没有实施这样的手段。
如果比喻成熬汤，食材是相同的，佐料放的也一样，唯独火候上存在着大小区别。
所以就得让所有高三带班老师都穿上旗袍，面对高考学子送去祝福。
由学生们所见所闻，变作主观能动力，去推动刺激家长们的购买意愿。
从而成为点燃十八县双线渠道，最后一股力的引爆点！
就在顾长安想就近先联系海昌一中，号码都按了一半，手忽地顿住。
他视线不由自主地上瞟，越过市教育局，停在了市教育工作委员会的电话上。
“难道晋援朝他爹……”
顾长安一拍头，一段被忽略的记忆涌上脑海。
那天，他去医院看完徐正国，转头又进了晋援朝的病房。
就在二人聊天期间，进来一个送果篮的男人，正是以市教育工作委员会慰问的名义！
晋援朝问男人是不是他爸让他来的，而男人却回了一句书记在开会。
此刻，顾长安后知后觉地才把这一切联系到一起，随即他抓起手机。
却不是给市教委打，而是打给华南商厦，很开电话被接通。
“老刘，我问你，那个跟你抢嫂子的晋援朝，他爹什么身份你知道吗？”
电话那头，刘思源思考的声音传来：“好像听我嫂子提过，是什么教育部门的书记。”
顾长安挂断电话，使劲搓搓脸，心里想道：
一劳永逸的机会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