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前季承言是接到顾客的电话,往旁边走了两步去讲话,目光紧紧地盯着沈珞初,但没想到晃神的瞬间,她的身影就消失在散场的人群中,根本找不到。
他当即查项链上带的定位,始终在酒店的位置没有动,他就知道沈珞初没有带,发消息不回,电话打不通,季承言第一反应也是找司机,谁料司机说不曾看见过她,他们沿途找了很久都找不到。
巨大的恐惧如同汹涌澎湃的潮水,疯狂地冲击着他的心理防线,仿佛要将他整个灵魂无情地吞噬殆尽。
季承言忽然想到母亲跳楼的画面,想到彻底失去母亲的那一幕,感觉自己就像是被无形的巨手紧紧扼住了咽喉,呼吸都变得异常艰难。
这种情绪直到接到她的电话才稍微好转,季承言立马让司机往酒店的方向开,脑海里只剩一个念头,如果她戴着项链,就不会出现今天这种情况,只要戴着项链,他就能找到她。
“别再取下来了,戴着它初初,一定要戴着它。”季承言喃喃自语般重复着这句话。
沈珞初能感受到他的后怕和恐惧,哪怕被抱得快要不能呼吸,都没有推开他,只是轻轻应着他的话,带着安抚的意味:“好,我不取下来,再也不取下来。”
虽然嘴上答应了,沈珞初今后也会照做,可她忍不住地感到困惑。
他到底为什么这么在乎她戴不戴项链?好像与他们的走失关系很大,好像如果戴了项链他就能够马上找到她。
难道项链是带定位的,他能够知道她的位置?
沈珞初被自己这个想法吓了一跳,但仔细想想又觉得很合理,不然根本解释不通他见面的第一句话是询问项链,按照常理难道不是应该问她刚刚去哪里了,是怎么回来的吗。
想到这里,她的心怦怦直跳,小声地解释先前的情况:“我手机没有电,找不到你的人,想去先前下车的位置找司机,结果也没有看到他,只能自己打车回酒店。”
季承言应了声,反应并不是很大,似乎对她走失的过程兴趣不大。
沈珞初咬了咬唇,接着道:“幸好我记得酒店的名字,身上又带着点现金,不然你根本找不到我。”
“不会的。”季承言的手稍微松开了些,伸手帮忙整理耳边散落的碎发,语气很轻却也十分的笃定:“我能找到你的。”
沈珞初的心仿佛漏了一拍,稳着面上的神情,故作疑惑地问他:“我手机没电了,你能怎么找到我?”
季承言没有回答她的这个问题,只是道:“今天累了,去洗澡休息吧。”
“好,我先去洗澡。”沈珞初不再追问其他的,听他的话,拿着换洗的衣服进到浴室里。
温热的水洒在身上,让她的头脑更清晰了些,也开始回想先前季承言的神情和话语,毋庸置疑的是他非常担心她,这种担心到了恐惧和害怕的程度,同时他也非常在乎项链,里面肯定藏着她不知道的秘密。
沈珞初的手抚上脖颈间的项链,优雅的蝴蝶造型,用的是最稀有珍贵的粉钻,有点厚也有点重。
她第一次戴的时候就感觉到了,它的吊坠很独特也很重,但沈珞初只当是用了许多粉钻的缘故,没有往其他方面想。
现在再看,有没有可能,它很重是因为里面放了东西?
沈珞初深深地呼了口气,告诉自己不要再想下去,也不要在不确定之前乱猜,季承言特别的敏感,如果她表现出丝毫的异样他都能察觉到。
或许明天出门后她可以再找时机走散,这次戴着项链,试试他能不能马上找到自己。
沈珞初摇了摇脑袋,很快又否定这个想法,连着两天走散有些明显,季承言很聪明,万一猜出来了她的用意,反而不容易收场。
还是等回国后,借着和程悦琳出门逛街的理由,去找人查查项链里面有没有东西吧。
整理清楚思绪了,沈珞初换上睡衣走出浴室,看见季承言坐在沙发上,前面摆放着笔记本电脑,看起来是在处理工作上的事。
“我洗完了。”沈珞初走过去问:“有工作?”
“嗯,比较紧急。”季承言言简意赅:“你先去睡,我处理完就来。”
“好。”
沈珞初从来不插手和过多询问他工作方面的事,她现在也被猜想影响得心烦意乱,不与他讲话能避免多说多错,干脆上床躺着睡觉了。
之后又在维也纳待了两天,星期四的时候他们回到京都,六天的行程尽管宽松,也让沈珞初累得不轻,安心休息一晚后,迫不及待地去找程悦琳。
“初初你回来了,维也纳好不好玩?你居然能看见benjamin的现场,我要嫉妒死了!”程悦琳兴奋地拉着她问。
“好玩,这些我之后再跟你说,我有更重要的事要找你帮忙。”沈珞初的表情很认真。
程悦琳见状收起笑脸,问道:“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沈珞初握着蝴蝶吊坠的项链,脸色很复杂,一字一句地道:“我怀疑季承言在上面放了追踪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