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满对于自己要去拍戏还没什么概念。
但小姑娘发现最近见到秦越的次数少了。
“爸爸在忙吗？”
“是啊。”沈穗也希望秦越赶紧完成试飞任务，他已经通过筛选成为正式的试飞员。
其中过关斩将也颇是一番周折。
当然100团的副团长这一身份，帮他最后确定了这个名额。
作为副团长，秦越的执飞多是以管理人员的身份，在驾驶舱的次数并不算多。
但领导干部带头，也算党和部队的一些传统。
秦越愿意做试飞员，亲爹秦怀江也没啥意见，那空34师这边自然也没什么好说的。
而伴随着试飞日期的接近，秦越最近回家的次数减少了许多。
小满想念陪自己玩的人，沈穗则怀念秦越辅导小满功课，自己在旁边看书的日子。
搞不定，真的搞不定。
温老师给小满布置的数学题，她看都看不懂。
她现在恶补数学，也来不及啊。
“我想爸爸了。”
“我也是。”
“唉。”小满重重叹了口气，“真拿你们没办法，那我帮他抱抱你吧。”
小姑娘伸出小短手拥抱母亲，“那我晚上跟你睡好不好？让他回来没地儿睡。”
“小坏蛋。”沈穗捏了捏女儿的脸，“快写作业。”
“好不好嘛，妈妈~”
小满也不想写数学题，没人陪着自己一块写作业，真的好没意思啊。
不过撒娇得到应允后，她还是很快就把作业写完了。
把自己洗白白后，整个人蜷缩在母亲怀里，“妈妈，我最近乖不乖？”
“乖，但不准吃冰棍。”
小满瞪大眼睛，还没开始反驳呢，小脑袋就被沈穗摁下去了，“睡觉。”
小满睡不着哇！
怎么可以这么残忍，不让六岁小孩吃冰棍呢。
家里都暖呼呼了啊。
这天多适合吃冰棍啊。
小满不甘心，冒出头来扒拉着自己的嘴，“妈妈你看我的牙长得齐不齐好不好看？”
沈穗知道她想说什么，但瞧着一肚子小算盘的孩子，到底不忍心打压她的积极性。
“好看。”
掉落的门牙已经萌出，长得很正。
一口好门面。
“牙痒了？想吃冰棍？”
小满一点也不矜持，“对呀！”
“屁股痒不痒啊？”
“妈妈！”受惊的小孩子速度下滑，把自己蒙得严严实实。
沈穗笑得整个人都在抖。
虽然怀小满的时候很辛苦，生产后又基本上是她一个人带孩子还要上班。
可看到她的女儿现在这般可爱无忧，最大的苦恼也不过是如何跟妈妈斗智斗勇名正言顺的讨一根冰棍吃。
沈穗想，没什么是不值得的。
“那等爸爸回来了，我们吃冰棍。”
被窝里钻出来一颗小脑袋，“真哒？”
“真的。”
小满不要太开心，开始盼着秦越回来。
还一天天的写起了信。
林一看着她神神秘秘的忍不住问，小满跟好朋友分享自己的快乐。
“真好。”
她爸爸妈妈都很忙，是没空陪她一块吃冰棍的。
两个小姑娘又嘀嘀咕咕起来。
大概是想什么来什么，今天放学的时候，小满就在学校门口看到了秦越。
“哇爸爸你来接我了，你忙完了吗？”
孩子是最富有治愈力的，看到她，再糟糕的心情都能烟消云散。
秦越把人抱起来，“忙完了，想我了没？”
“想啊。”你回来我就能吃冰棍儿了，超级想的！
秦越看破不戳破，瞧着一旁站着的林一，“一一要不要去我家里玩？等下给你爸爸妈妈打电话说一声，晚上你可以跟小满一块睡。”
林一有点迟疑，“这样会不会打扰叔叔呀？”
“不会，走，上车。”秦越拎着俩小姑娘回家去。
他还是很乐意帮小满经营友情的。
朋友多多益善，但怎么说呢，真心的朋友能有一两个就已经很好了。
不管他跟沈穗再怎么开明，也无法做小满的同龄人。
但林一可以。
小姑娘们无话不谈，这会儿吃完冰棍，被沈穗带去洗澡睡觉。
秦越看小满写给自己的信。
顺带着帮她解那两个不怎么明白的题目。
沈穗回来的时候就看到秦越在翻书，灯光均匀的涂抹在他脸上。
这是她的。
她从里到外拥有的人，便是灵魂，都属于她。
沈穗从背后拥着这个男人，“怕吗？”
“不怕。”今天试飞的时候，他格外冷静。
“我知道你在等着我，我不怕。”
人最怕的就是这世上没什么好挂念的。
可他不一样，他如今心有所念，不舍得就这么走。
可沈穗从来不是他的软肋，而是他的盔甲。
“有你，我会更勇敢。”
沈穗笑着摸他的眉眼，“说的好像我是你的鸡血。”
秦越仰头看她，“你是我的药。”
他虔诚的如同信徒。
指腹划过他的眉，沈穗轻声问他，“那你要吃药吗？”
药是美味的甘甜。
填补他心头的缺块，人生的缺失。
没什么比拥着她更为圆满的了。
……
姜雪卿是在试飞成功后的第三天来找的沈穗。
太忙了。
试飞结束后，有太多的工作要忙。
她跟其他研究人员一块，熬了两宿，总算把初期工作完成了。
有短暂的休息时间。
其实她还有别的事要忙。
比如说回学校一趟，校领导想要找她谈话。
如果没猜错的话，应该跟她竞选系主任有关。
一个十分拿的出手的新成果，足以让她成为系主任的有力争夺者。
何况，姜雪卿的确表露出这样的意愿。
她想要跟沈穗说说这件事。
“直接当系主任大概有点难，毕竟老主任也没犯什么错，大概是让我先从副职做起。”姜雪卿倒不是瞧不起这副职，“不过那就意味着我的一些成果，都是在老主任的领导下取得的。”
“那咱就只做正职。”沈穗十分果断，“凭什么给人做嫁衣裳？你过去这段时间给系里拉来的项目可比你们老主任多多了，我瞧他就是尸位素餐，该退位让贤了。”
“只怕学校领导不会这么激进，老主任也没犯什么错错误。”
“没能力却占着重要位置，那就是最大的错误。”沈穗十分果断，“他过去或许做过贡献，但人不能躺在功劳簿上过一辈子，让学校的领导给他安排一个闲职嘛。”
“没有系主任这个职务，您是没办法弄来更多项目的，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