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大量的剑元涌入,白棠的身躯几乎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凝实。
不再是那种半透明的状态,而是化为实实在在的人,身段更加绵柔,就连唇齿都温热起来。
白棠虽遮住了姜阳的双眼不许其睁开,但并未节制他双手,这会不知怎地已然攀到她腰肢,异样的触感使得她缩了缩小腹,可剑元目前还含于口中,她腾不开手也只能听之任之了。
‘只盼着这小子别做的太过分....’
不知是姜阳听到了白棠的心声,还是他压根就不会下一步,总之除了紧搂白棠腰肢以外,他真的就不再动作了。
拥怀是骨软筋酥,充斥着如花骨朵儿似的暗香,向前便陷入一片柔硕。
可姜阳这边是真的分不出心思了,剑元从体内被抽离的感觉并不怎么好,他只能紧紧抱着白棠,专心控制剑元流转。
这其中当然需要姜阳的主动配合,剑元乃是有无形之物,它本身是一种剑道境界,向外发出剑元需要他本人自我转化。
这当然也不是凭空而来的,剑元的总量涉及到的真元深厚与灵识多寡,当他不主动转化之时,体内没有一丝一毫,白棠便丁点也汲取不着,故而只有当他主动去转化,才会有剑元诞生。
好在姜阳的真元法力品质极高,灵识也还算深厚,就算只才初入剑元之境,他依旧还能坚持。
只是白棠却好像个无底洞似的,元气滚滚涌入,却无论如何也填不满,仿佛贪恋至极。
‘还不够....’
白棠俯身紧贴着姜阳,她的身子此时已经变得与常人无异,纤手不再遮他眼眸,而是逐渐松弛环绕在颈间。
随着全身心的投入,约莫又是一炷香过去了,一直横在姜阳膝前的锈剑开始颤动起来。
她嗖的一声飞遁而起,悬停在半空中,伴随着低低切切的簌簌声,锈蚀一点点从剑身上剥离,显露出下面潜藏着的锋芒。
“嗡~”
如同青霞一般的光芒透出,由内及外,一寸寸亮起,锈迹脱落露出纹理细密的剑刃,随着剑身接触到外界,一道轻微的低吟传来,恍若蜂鸣。
剑脊处显露出两枚繁复的金字,华光在缝隙中流转点亮,古朴隽永。
‘白杜!’
……
‘怪不得不让我睁眼观瞧,原来是这么个补充法。’
姜阳猜测着白棠可能是端着前辈架子,这种事自然是羞于对他启齿。
又过了一小会,一直沉心静气的姜阳确实有些撑不住了,他一身浑厚的广木真元快要见了底,只在气海下还有点玄黄色,铺开浅浅一层。
要知道筑基至今,他也就与师姐楚青翦斗法最激烈的一次才耗空了法力,可那次足足延绵数个时辰。
而这次汲取剑元才过了多久,在姜阳体感来看,估摸着顶天不过才半个时辰过去。
‘白前辈太能吃了....’
姜阳已经顾不上体会外界的变化了,而是调集灵识全力维持剑元的供给不断。
白棠一路过来给予他的帮助太多,如今好不容易有了回报的机会,姜阳自然不愿轻易放弃,体谅她可能是饿的太久了,于是就想尽量满足。
可想法是好的,但无奈他的真元就算再怎么深厚,也经不住剑元如此挥霍。
就在他苦苦支撑之际,一道汹涌的剑意迸涌而出,直入姜阳识海,化作漫天剑刃,光影交错,衍化无穷杀机。
虽然这道剑意并不是针对姜阳,但那濒临死亡的锋锐之气,还是使得他灵识迟滞,呆愣半晌。
‘这是....白前辈的剑意!’
他陡然清醒过来,唇齿相接,睁开眼眸正好与白棠四目相对。
白棠近在咫尺,她瞳孔深处竟凝着两点剑意,仿佛万千杀机都敛在那汪潋滟里,柔时如春水映花,厉时可裂石分金,摄人心魄。
姜阳却感到玄之又玄的剑理不断在心头浮现,滋生、斩灭、荣枯、轮转,如此循环往复。
他不知因何故,灵识竟与白棠身上的剑意交融,每时每刻都有灵性滋生,无穷剑道之理萦绕,刚刚才突破的到剑元的境界,居然又有了向前推进的趋势。
来不及欣喜,甚至生不出多少欢喜之意,情绪方才涌上来,马上被内心繁复的剑理斩灭,只余下剑意充斥。
这下换做姜阳贪婪的汲取白棠的剑道经验,可还未持续多久便骤然断开。
无尽惋惜之意在心中升腾,可他的真元耗尽了,根本维持不住方才那种情形,而且灵识不知何时也已经干涸,脑仁传来阵阵刺痛,把姜阳拉回现实。
“啵~”
剑元断流,唇齿分离,发出啵的一声轻响,在静谧的洞府内听得异常清楚。
姜阳头痛欲裂,气海空空荡荡,眼皮直打架,作为筑基修士他从未如此疲惫过。
他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搭在腰肢上得手臂也垂落下来,朦胧间只见一道清影靠过来,旋即陷入昏睡。
两者几乎是刚一分离,少年就维持不住端坐身形,垂着头就要往后仰倒,好在一只手轻柔的托住他后背,慢慢将他放平。
白棠将少年平置于床榻之上,就静静站在其身边注视,一言不发,其心思如何谁也不曾知晓。
半晌,她随手招来细剑捧在手中端详,呢喃道:
“白杜...好熟悉的名字。”
次日傍晚,夕阳西下。
姜阳突然从床榻上坐起,揉着发胀的额头,灵识收束迅速理清了思绪。
休息的过程中,体内真元已经缓慢恢复到了三成以上,摆脱了虚弱,只是灵识耗尽的后遗症依旧伴随,估摸着还要两三日才能痊愈。
身体虽被掏空,但好在都是可以恢复的,姜阳不但没有什么损失,还在剑意交融之中参悟到了白棠真灵中蕴含的剑理。
对他剑道更进一步大有裨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