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整个人化作一道金色流光，硬生生撞入敌阵。
所过之处，教徒哀嚎。
他没工夫恋战，只求杀出一条血路。
“拦住他!快拦住他!”祭主急了。
几个教徒悍不畏死，堵在张凡前面。
张凡一掌拍碎一个教徒的脑袋。
“给我滚!”
他身体爆发力道，硬生生把前面的人撞飞。
“嘭!嘭!嘭!”
他碾压过去。
身上也挨了几下，但他肉身强悍，无碍。
“张凡!走!”风清子大喊。
他被妖兽的爪子抓伤，血肉模糊。
张凡没有回头。
他知道，这时候回头，就是辜负风清子的牺牲。
“等我!我会回来救你!”他在心里吼。
他冲出了包围圈。
“追!给我追!”祭主气急败坏。
张凡回头看了一眼。
风清子被死死缠住，那祭主的骨杖带着邪气，一次次砸在他身上。
他的身体在颤抖。
“风老!”张凡牙齿咬碎。
但他不能停。
玄黄鼎里的清霖，是他最大的希望。
他猛地一拍胸口，精血燃烧。
“嗡!”
一道血色光芒从他体内爆发。
速度再次暴涨。
他化作一道模糊的影子，消失在海岸线上。
“追!就算追到天涯海角，也要把他给我抓回来!”祭主歇斯底里。
但张凡已经跑远了。
他感觉全身都在燃烧。
精血燃烧的痛楚，让他头脑发晕。
但他不敢有丝毫放松。
身后，归墟教的追兵如影随形。
他能感觉到，那些寂灭气息离自己不远。
“不能停!不能停!”
他心里只有一个念头。
圣地!灵儿!
他足下生风，划过东海。
远离了东海之滨，进入大陆腹地。
沿途景象，让他触目惊心。
他飞过一座座曾经灵气充裕的名山大川。
现在，那些山头都灰蒙蒙的。
灵光黯淡。
地气污浊。
连空气都带着一股沉闷的压抑。
山林里，妖兽狂躁。
它们眼睛通红，互相厮杀。
以前，妖兽也有争斗，但不会如此失去理智。
张凡心里越发不安。
“暗脉……已经扩散到这种地步了吗?”
他飞过凡间城镇。
有些地方，天空中弥漫着灰黑色的雾气。
不是自然形成。
那是寂灭气息!
凡人生活的地方，都被污染了。
城镇里，人影稀疏。
空气中带着腐朽的味道。
张凡的心，沉到了谷底。
情况，比他想的，还要严重太多。
青鸟在他的储物袋里，也发出了焦躁的鸣叫。
它感应到了一股遥远的，令人心悸的搏动。
那股搏动，来自寂灭深渊的方向。
“有什么东西……在苏醒。”青鸟的意念传到张凡脑海。
张凡身体一僵。
寂灭深渊!
他加快了速度。
体内的精血，开闸的洪水。
生命力在快速流失。
但他管不了那么多。
他必须赶回去。
必须!
他不知道飞了多久，穿过多少乌烟瘴气的山川河流。
直到，诸天圣地的轮廓，出现在地平线上。
他心里猛地一松。
又猛地一沉!
圣地。
他看清楚了圣地的景象。
护山大阵的光芒，明灭不定。
阵法多处出现裂痕。
裂痕蔓延开来。
有几处，甚至可以看到阵法后面的景色了。
更让张凡恐惧的是。
圣地的上空，汇聚着一个巨大的灰黑气旋。
气旋旋转着，中心有一道粗大的灰黑色光柱。
直插圣地深处!
那是暗脉反噬!
已经到了临界点!
“我擦!”张凡心里骂了一句。
他赶紧加速。
“快!更快!”
“嗡!”
护山大阵的裂痕处，闪烁起两道惊喜的光芒。
那是司徒穆和邢清河!
他们感应到了张凡归来。
“张凡!”邢清河的声音里带着焦急。
“快过来!”司徒穆直接开启了一个阵法通道。
一条临时开辟的通道，直通圣地内部。
张凡几乎是撞进通道的。
他冲进去的一刻。
怀里的玄黄鼎。
清霖的气息，散了出来。
“嗡!”
一股磅礴的生机。
扩散。
瞬间。
周围躁动的灵气，为之一清。
连护山大阵上空的灰黑气旋，都停滞了一瞬。
“这……”司徒穆和邢清河对视一眼。
他们的眼神里，充满了震撼。
这清霖……果然不同凡响!
“张凡!”邢清河迎上来。
她看到张凡嘴角带血，脸色苍白。
“你受伤了?”她问。
“没事。”张凡摆摆手。
他直接越过两人。
“宗主在哪?”他问。
“他……他在后山闭关。”司徒穆说。
“灵儿呢?”张凡又问。
“灵儿在后山。她感应到你回来了，非要在那里等着。”邢清河回答。
“好!”
张凡没有多说。
他直奔后山方向。
那是云无涯闭关的地方。
也是灵儿现在待着的地方。
他心急如焚。
穿过几道山门。
后山，一个小院里。
张灵儿正坐在石凳上。
张凡冲过去，一把抱住她。
“灵儿，我回来了!”他声音沙哑。
后山，云无涯闭关的密室。
石门紧闭，隔绝内外。
室内，死气沉沉。
一种灰黑色的寂灭道韵缠绕在每一寸空间。
正中央的石床上，云无涯静静躺着，气息若有若无。
他的眉心，一缕黑气盘踞着，缓缓蠕动。
“师尊……”
张凡看着这一幕，拳头攥得死紧。
这就是寂灭道伤，连天帝强者都无法抵御的恐怖伤势。
“哥哥，我们开始吧。”
张灵儿拉了拉他的衣袖，小脸上满是坚定。
张凡点头。
他将玄黄鼎置于身前，心念一动。
“嗡!”
三滴晶莹的液体，从鼎内缓缓浮起。
正是九天清霖!
三滴清霖一出现，整个密室的死寂气息被净化了一瞬，磅礴的生机之力化为青色霞光，氤氲流转。
“灵儿!”张凡低喝。
“嗯!”
张灵儿走到石床边，小手按在云无涯枯槁的手臂上。
她闭上双眼，体内那股圣体本源，被催动到了极限!
“轰!”
一股翡翠色的光华，从她小小的身体里爆发出来。
那光华纯净，带着净化之力。
这不是灵力，而是法则的具象化!
是药灵之气!
“去!”
张灵儿小脸涨得通红，将那股翡翠色的药灵之气，尽数注入悬浮在空中的三滴清霖之中。
嗤嗤嗤——
清霖与药灵之气融合，青色的霞光瞬间暴涨，其中夹杂着丝丝缕缕的翡翠色光丝，生命气息浓郁到了极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