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量消耗的现实，让秦泉脑子清醒不少。
系统升级是好事，功能强大也是好事，但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
想让这“金手指”持续给力，就得不停地“氪金”。
而“氪金”的方式，就是完成古玩交易，获取百倍返现，顺带补充能量。
小打小闹不行了，必须搞大的。
正盘算着后续如何扩大交易规模，手机铃声突兀地响起，打断了他的思绪。
屏幕上跳动着“王总”两个字。
秦泉揉了揉太阳穴，接通电话。
“秦泉！哈哈！我的大功臣！”王总标志性的大嗓门从听筒里传来，几乎要震破耳膜，带着难以抑制的亢奋，“一百万！整整一百万在线！你小子，真是给了我一个天大的惊喜！鉴宝之光！你现在就是抖抖平台鉴宝圈的绝对之光！”
王总在那头激动地搓手，声音里全是笑意。
秦泉把手机拿远了点。
“王总过奖了，也是公司平台给的机会。”
“哎！机会是给有准备的人的！”王总声音拔高，“这次你可是彻底火了，全网都在讨论你！刚才大老板亲自给我打了电话，对你赞不绝口啊！非常非常重视！”
来了。
秦泉心头微动。
铺垫了半天，重点终于要来了。
“大老板对你的表现非常满意，点名要重点培养你！”王总的语气稍微收敛了些，带着试探，“秦泉啊，你现在可是香饽饽了，后续有什么打算？跟王哥我说说，公司这边，绝对给你最大的支持！新合同！条件你随便提！”
王总把“大老板”三个字咬得很重。
这是施压，也是示好。
秦泉靠在椅背上，换了个更舒服的姿势。
“感谢王总和公司的看重，也谢谢大老板的赏识。至于后续，我还得仔细想想，毕竟刚结束直播，脑子有点乱。”
他不提合同，也不说具体要求。
就是拖。
现在主动权在他手上，急的是王总，是公司。
“呃……”王总似乎被噎了一下，随即哈哈一笑，“对对对，是该好好休息休息，不急，不急。不过秦泉啊，你放心，公司绝对是诚心想跟你长期合作的，资源、待遇，都好说！你考虑好了，随时找我！”
王总又强调了一遍“长期合作”，这才挂了电话。
秦泉放下手机，脸上没什么表情。
王总的态度，预料之中。
兴奋是真，试探也是真，背后那位“大老板”的压力更是真。
想用一份新合同把他牢牢绑死在星光传媒这条船上。
可惜，他秦泉现在有了更大的野心。
手机屏幕再次亮起，这次是一条信息。
来自苏芷柔。
秦泉点开。
“秦泉，直播我看了，你……真的很厉害。之前切片的事情，是我不对，我向你道歉。我写了一封道歉信，想当面交给你，可以吗？”
信息措辞恳切，带着小心翼翼的姿态。
和之前那个高高在上的苏主管，判若两人。
道歉信？当面？
秦泉手指摩挲着手机屏幕，苏芷柔这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王总刚打完电话，她就发信息。是巧合，还是王总授意？
或者是她自己的想法？
这个女人，心思不简单。
他心念微动。
【气运感知】。
目标：立即与苏芷柔见面，接收道歉信。
淡蓝色的系统界面在意识中浮现。
能量条再次下降了一小截，大约百分之五。
肉疼。
这新功能消耗真不小。
界面上，与苏芷柔相关的线条波动起来，最终稳定成几个模糊却带着警示意味的字眼。
“纠葛加深，时机不佳，易生枝节。”
秦泉眉头蹙起。
纠葛加深？时机不佳？易生枝节？
系统给出的判断很明确：现在见苏芷柔，不是好事。
看来，这道歉背后，恐怕不只是道歉那么简单。
也许是王总的另一重试探？或者苏芷柔想利用旧情打感情牌？
甚至可能，是关敏那边又有什么动作，想借苏芷柔的手来搅局？
人心复杂，不得不防。
尤其是在他刚刚崭露头角，根基未稳的时候。
他拿起手机，回复信息。
“苏主管客气了，道歉信我心领了。之前的事已经过去了，不用放在心上。我现在确实有些累，需要休息，改天有时间再说吧。”
回复得体，却也干脆地拒绝了立刻见面。
将手机丢在一边，秦泉看向旁边还在整理东西的林婉儿。
“婉儿，今天辛苦你了。”
“不辛苦不辛苦！”林婉儿连忙摆手，小脸微红，“泉哥，你接下来有什么安排吗？”
秦泉站起身，活动了一下筋骨。
“安排？当然有。”
他走到窗边，看着外面的夜景。
星光传媒这栋楼，地段不错。
但终究是别人的地方。
“是时候，该准备我们自己的工作室了。”
林婉儿闻言，眼睛瞬间亮了起来，充满了期待。
秦泉却没有回头。
工作室，说起来容易。
场地、设备、人员、运营……哪一样不需要钱，不需要人脉？
更重要的是，如何处理和星光传媒的关系。
王总和大老板那边，会轻易放他这个“鉴宝之光”单飞吗？
关敏和郑乾南那些人，会眼睁睁看着他做大，不使绊子吗？
前路，挑战重重。
他需要钱，大量的钱，需要信得过的人手，需要更强的实力和影响力。
系统能量条的消耗，像个无声的鞭策。
必须尽快行动起来，完成更多、更大的交易。
秦泉拿起桌上的水杯，将剩下的水一饮而尽。
与此同时，另一边。
苏芷柔捏着手机，屏幕上秦泉那条礼貌却疏远的回复，像根针扎进心里。
拒绝了。他竟然直接拒绝了。
心头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失落，还有几分屈辱。曾几何时，秦泉在她面前总是带着几分讨好，现在却连见一面都不肯。
他真的变了。那个一百万在线的直播数据，像一道无形的光环，将他彻底笼罩，隔绝了过去。
怎么办？王总那边催得紧，道歉是必须完成的任务。可秦泉这态度……
她看向旁边的小徐，后者也是一脸无奈。
最终，苏芷柔将那封精心手写的信，连同信封，递给小徐。
“你……想办法送过去吧。别说是我的意思，就说……是公司后勤发现的遗留物品。”
这借口蹩脚得很，但她实在拉不下脸再去碰壁。
小徐接过信，心里叹气。早知今日，何必当初？现在想挽回，难了。
秦泉这边，没过多久，林婉儿就拿着一个普通的牛皮纸信封走过来。
“泉哥，刚才前台送来的，说是给你的。”
信封上没有署名。
秦泉接过来，拆开。几张带着淡香的信纸，字迹娟秀工整，正是苏芷柔的手笔。
林婉儿站在一旁，虽然没看内容，但那信纸的样式和隐约的香气，让她本能地皱了下眉。苏主管？
她没作声，只是眼角的余光留意着秦泉的动作。
秦泉快速扫过信上的内容。道歉、解释、隐晦的示好、希望修复关系……和预想的差不多。
字里行间透着诚恳，也透着无奈和目的性。
他随手将信纸叠好，塞回信封，然后像丢弃一张废纸般，扔在了旁边的空桌上。
这女人，还是没看清形势。道歉有用的话，还要实力做什么？
他现在没空应付这些办公室政治。
“好了，不说这个。”秦泉转向林婉儿，“工作室的事情，得抓紧了。”
林婉儿立刻收敛心神，站直身体。
“泉哥，你说，我记着。”
“第一，去查一下注册个人工作室或者小型文化传媒公司的具体流程、所需材料和周期。”
“第二，了解一下附近几个商业区写字楼的租赁行情，重点关注交通便利、安保好、面积在100-200平米左右的房源信息，整理个表格出来。”
“第三、筛选几个看起来靠谱的办公地点，标注优缺点。”
秦泉语速不快，条理清晰。
这是任务，也是考验。
林婉儿眼睛亮亮的，用力点头。
“好的泉哥，我马上去办！”
她转身快步离开，拿出手机就开始搜索信息，又翻找通讯录，准备咨询懂行的朋友。那股子雷厉风行的劲头，让秦泉暗自点头。
这姑娘，执行力确实可以。
星光传媒，王总办公室。
他刚挂了电话，脸色不太好看。
“老板那边……不太满意。”王总对着空气自语，烦躁地抓了抓头发，“嫌我们动作慢，让尽快用新合同把秦泉锁死。”
锁死？谈何容易！现在的秦泉，翅膀硬了，心也野了。
他能感觉到，秦泉在刻意保持距离。
另一间办公室，关敏听着助理汇报秦泉拒绝苏芷柔见面的消息，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苏芷柔那个蠢女人，还想打感情牌？秦泉现在是会吃她那一套的人吗？
王总那边肯定也碰了钉子。
正好，让他们狗咬狗。
她拿起手机，发了几条信息出去。
“继续查，挖他以前的底，任何能抓住的把柄都行，我不信他一点黑料都没有。”
秦泉，你想单飞？没那么容易。
秦泉坐在椅子上，闭目梳理着工作室的头绪。
场地、资金、人员、设备、运营……千头万绪。
尤其是钱。
之前的百倍返现虽然不少，但要支撑起一个独立工作室的初期投入和运营成本，还是捉襟见肘。
他下意识动用了【气运感知】，扫过脑海中与“星光传媒”、“王总”、“合同”相关的念头。
系统界面上，代表这些关联的线条波动，隐隐透出一股不太友好的、带着压迫感的气息。
恶意正在凝聚，但具体来源还很模糊。
果然，公司高层不会轻易放手。压力要来了。
能量条又下去了一小格。
秦泉皱眉，这能量消耗得太快了。
看来，必须尽快搞一笔大的交易，补充【能量】，也解决工作室的启动资金问题。
他睁开眼，拿起手机，打开抖抖直播后台。
热度还在，粉丝活跃度很高。
得趁热打铁。
他编辑了一条新的直播预告。
“今晚九点，【泉眼鉴宝】准时开播。规矩不变，连线看宝。不过今晚加点料，专接‘奇难杂症’，只连三位‘有缘人’，看看各位手里，有没有什么让泉哥我也头疼的东西。老地方，不见不散。”
预告发出，评论区瞬间活跃起来。
“奇难杂症？泉哥要搞事？”
“有缘人？我我我！选我！”
“坐等泉哥再次秀翻全场！”
秦泉看着滚动的评论，关掉了手机。
今晚的直播，既是为了维持热度，筹集资金，也是想试试【深度解析】和【气运感知】在更复杂情况下的效果。
希望能钓到“大鱼”。
他站起身，走到窗边。
楼下的车流汇成光的河，奔流不息。
新的挑战，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