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了。
手握王家证据的他，完全可以把这些证据丢出去，“洗白一下”自己的名声...
将自己肃清正道跟全性的纵性，在世人眼里区分开...
但这样一来，他就错失了这次的机会，浪费了王家创造的条件了...
是的...
既然都有人搭了台子，那他张玄霄何尝不利用一下，反过来来一波钓鱼执法...
王家的这些余孽凭空编造出了一个由头...而这个由头也是那些跟王家一样，不干净的世家大族需要的借口...
他们这些所谓的正道，振臂高呼讨伐一个全性妖人，这听上去可比突然集合对付天师高徒合理的多...
保不准因为这一个有头，就能让更多藏于水面之下的鱼儿上钩...
他正愁灭了王家之后，没有后续...结果这王秋转头就送给他了一份“大礼包”...
现在就看看谁是王家的马仔，谁又是王家的合作伙伴...
张玄霄的目光落在手机屏幕上的异人论坛。
照着他的想法...能在这个时候马上回应王家的讨伐，那绝对是王家的头号马仔...干净不了一点。
别说...
这才没多久，就有好几个世家公开支持王家...
豫省苏家？
冀省刘家？
晋省李家...
这还有个鲁省的孔家...
嗯。
希望他们四家也能有族谱...
张玄霄确定了已经露头的四个目标后，心底这般想着。
...
就在张玄霄盯上了王家的这四家马仔之际，画面一转，龙虎山上...
老天师的得意愚徒，此刻来到了老天师的房间外。
“师父...”
张灵玉敲响了老天师房间的大门。
屋内，听到张灵玉声音的老天师默默的皱了皱眉头。
不是？
这个愚徒又要干什么？
...
最近这阵子，他可是被张灵玉烦坏了。
这愚徒有事没事就来他这里，求他把荣山从后山放出来...
他能放么？
啊？
有一个张灵玉就够烦的了，这再把荣山那小子放出来，他得被这俩人烦死...
不行把这愚徒也关禁闭吧？
听着张灵玉的敲门声，老天师心底有所思索。
“师父...玄霄师兄出事了，弟子恳求师父出面...”
门外张灵玉的声音传递了进来，打断了老天师的思索，让其回过神。
玄霄出事？
还是玄霄让别人出事了...？
老天师沉默了两秒，这才把房门打开，他那双神莹内敛的小眼睛落在张灵玉的身上：
“你这愚徒...不去练功，天天就在我房外吵，怎么？你是很闲么？”
面对着自家师父的斥责，张灵玉一个祖传滑跪，跪在师父面前，语气略显焦急的说道：
“师父...师兄成全性妖人了...”
“？”
听着张灵玉的这话，老天师挑了挑眉头，没有说话。
眼见老天师沉默，张灵玉也是一股脑的将张玄霄对王家动手，以及异人论坛上的声音通通的说给自家师父听...
尽管他说的很严重，但老天师的脸上没有半点情绪的波动。
就这？
啊？
这算什么出事？
老天师听完张灵玉的描述，顿感张灵玉这愚徒小题大做...
要是放在罗天大醮之前...
他听到这个消息，还会小小的担心一下王霭那个老家伙会不会过格...
但到了今天...
他听到这消息只会感觉意料之中...
那逆徒都要独战整个异人界了，一个王家被灭，这不是很正常的事情么？
至于那逆徒的名声...
既然张玄霄都已经选择走了这条路，好名声就不会再有了，现在才哪到哪啊...
无非就是网上出了点舆情罢了...
如果连这点小挫折都承受不了，那就别谈什么改变异人界的格局...
...
哎。
老天师看着跪在自己面前的张灵玉，心情有些许复杂。
玄灵二老的“玄”，他是不担心了...
他了解那逆徒的心性，这点小影响要是能动摇张玄霄的决心，那就不是张玄霄了...
反倒是这“灵”老...
越来越不成个样子。
是...
张玄霄是斩了那妖女，让张灵玉身上的枷锁渐渐卸下...
但这愚徒的心境却是越来越不清明，甚至捎带着把眼界也给拉下来了。
关乎到自家师兄的事情，就好像是失去智慧一样。
怎么...
他张玄霄走了，把你张灵玉的大脑也带走了？
就连基本判断的能力都做不到了？
就张玄霄那生龙活虎、逮谁杀谁的样子，你张灵玉是怎么判断出张玄霄必须回山上躲着？
还特意跑过来求他出面...
出面保谁？
保的张玄霄...还是异人界的那些驴马烂子？
想到这里，老天师叹了一口气，随即开口讲道：
“那逆徒已经不是天师府的人...他要做什么，那是他的事...倒是你这愚徒，眼界、心境愈来愈差...不行也去后山跟你师兄一起关禁闭，你去藏书阁...好好静静心。”
说着，老天师便返回了自己的房门，把房门合上。
听到自家师父要关自己禁闭，跪在青石地砖上的张灵玉，眼神之中露出了一抹迷惘...
自家师兄实力强...这一点他固然知道，但他还是无法做到像师父对师兄那般的放心...
梦魇之所以是梦魇...就是内心恐惧过的事情。
他是真害怕天师府这个家散了，而那个庇护他的师兄与他渐渐形同陌路...
...
“师兄我所做的事情...就注定当不了一门里的面子...灵玉啊，好好修行，未来接师父的班...”
“灵玉...你好好看家，我跟着老十...”
昔日张玄霄跟他的谈话以及九师兄跟着张玄霄下山前的嘱托，交织回响在他的耳边，这让他的眼神之中流露出了一抹坚定。
上一次...他什么都没有做，导致了自家师兄一个被赶出师门，一个被关禁闭...
这一次...他说什么也要做点什么。
他这就下山去找师兄！
师兄要做的事情...他也一样能做！
师兄若不跟他回山上，那他便跟着师兄...
就算是要当全性妖人，那他也要跟着师兄一起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