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祖精血,真的是圣祖精血!”
“小师叔没有骗人,那陈墨渊能够武道修为突飞猛进,竟然真的是夺他人圣祖精血,而且还是夺的小师叔的!”
“真是令人不齿,这根本就是魔道手段,我道宗圣地怎会有这样的人,该死,该死啊!”
“我听闻圣祖精血若是被他人所夺,会当即暴毙而亡,小师叔的圣祖精血被夺,为何他还活着?”
“圣祖都亲写书信,赞扬小师叔,这说明小师叔是非常人,有大气运加身,必然是圣祖庇佑!”
道宗弟子们这时炸开了锅,就算是他们也没想到,陈墨渊竟然做下如此大逆不道之事,说是魔门弟子都不为过。
一些本身就看不过陈墨渊,在陈墨渊武道修为进步后,就看不起人,与他有仇的弟子大声喧哗,生怕大家不知陈墨渊的罪恶手段。
而曾与陈墨渊交好的弟子,都是吓了一跳,迅速往人群后躲去,生怕他人把自己也当做陈墨渊同党,怀疑是魔门弟子。
这一番人证物证聚在,陈墨渊就算是说破了嘴皮,也难以再为自己辩解。
道宗高层处,法相宗师与一些七境高人也在窃窃私语。
高伦语带愤怒道:“圣祖精血乃是圣祖给予九州万民的护佑,却被这陈墨渊用如此魔道手段利用,这是对圣祖的大不敬!”
“我听闻许宗主治下森严,没料到在这种环境下,还有如此罪恶衍生啊。”
高伦屁股坐的正,他是皇室的人,而皇族天然就和圣地们有矛盾,因为圣地的存在,属于是限制了皇权。
在加上宁易被圣祖看好,他自是为了宁易说话,对得罪阴阳道宗根本不在意。
太监说话本就声音尖锐,这一番阴阳怪气,说的许有道怒火上涌。
他愤怒于陈墨渊竟然用了如此下作魔门手段,同时他已知晓宁易是杀害自己儿子凶手,他对宁易也是带上了恼怒和不满。
这种事你私下里告诉我不就行了,我自会为你讨回公道,你倒好,竟然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在圣子大典上弄的人尽皆知。
这让道宗的脸面放在哪?你还是不是道宗弟子,竟然如此作践宗门。
从宁易的反应就能看出,他其实早就知道这件事,只不过一直隐忍不发,等待着圣子大典开始,要把事情彻底闹大,让陈墨渊遗臭万年。
此子算计如此之深,内心如此隐忍,当真是可怕至极,这种深沉心思让许有道都是为之心惊。
不过更让许有道害怕的,是这件事还有后续……
陈墨渊何德何能,他怎么有这能力夺走他人圣祖精血,就算是在魔门中,那也得由第七境以上的不灭境强者,才能掌握如此神通秘法。
而能帮助陈墨渊,与他关系最亲近的第七境强者,那就只能是他的父亲陈深了!
想到这里,许有道面色难看至极,甚至感到了深深的恐惧,总觉得在自己治下,整个道宗都出现了大问题。
绝世天骄是杀害自己儿子凶手,一峰之主更是做下如此恶劣之事,刚才高伦那番阴阳怪气,骂的可不是陈墨渊,而是他的父亲陈深。
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圣地弟子的素质也是良莠不齐,如果只是陈墨渊做下魔门之事,那是他个人原因,与宗门无关。
但如果做下这件事的是道宗高层,那可是大事件,高伦也是想到了这一点,才会出言嘲讽。
其余道宗峰主与高层们,这时也与许有道一样,面色沉重,不言不语。
若不是陈深不在这里,他们早就质问了。
印觉更是胆战心惊,希望事情到此为止,也希望陈深为了救下儿子的命,能够不要供出悬空寺。
这一次,悬空寺是丢了大脸。
大佛刚刚亲言,说陈墨渊有佛性,转头就爆出陈墨渊做出这大逆不道的魔门之举,将大佛的脸彻彻底底的给打了一巴掌。
但为了得到那件东西,悬空寺还要保住陈墨渊的命,他就更是叫苦不迭,这让我找什么借口好啊。
一时间,印觉心中都是抱怨起了尊者大佛,为何尊者您就不能算的准确点,这算出来的事情错漏百出,没一件按照计划来的,只能让我试着修修补补。
此时陈墨渊状若疯狂,圣祖精血被夺,他虽然没有境界跌落,但是一身气息虚弱至极。
看似他还是第五凭虚境,但和第四境也没什么区别了,尤其是根基受损,他这辈子不要说能晋升第六法相境,光是能维持住自己如今境界,就已是非常困难。
他本已精血成形,但陈墨渊靠的是圣祖精血的能力,如今失了圣祖精血,他连精血成形都已经做不到。
陈墨渊躺在深坑中,耳边传来道宗弟子们的声音,那些声音都很小,大家只是口耳相传。
但在陈墨渊听来,就如那洪钟大吕,在耳边炸响,每一句话都是嘲笑他,每一句话都是看不起他。
陈墨渊本就自尊心极强,想到自己以后再也无法抬起头做人,想到自己失去一切,甚至连自由都可能不见,一辈子成为阶下囚,他就痛苦绝望。
哪怕,哪怕我不能再修武道,成一个富家翁也好啊,我不想永远被关押,更不想失去性命!
绝望之下,陈墨渊为自己寻找着可能的救命稻草,他虚弱的双眼看向四周,见到了远处的印觉,双目一亮,语带哭腔道:“大师……救我……”
“大师,我被尊者看中,要去尊者面前听法,还请大师救我。”
印觉心中暗暗骂娘,自己到底是运气多差,怎么就遇到了陈墨渊这种蠢货。
这个时候我怎能帮你说话,尊者又哪还敢让你坐下听讲,那岂不是说我们悬空寺都是天魔化身么。
你这时候只要老老实实的什么都不要说,我还能私下里帮你运作,看看是否能把你捞出来,也好让你爹完成与我们的交易。
不过此时陈墨渊出声了,印觉也不好当做听不到。
他想了想后,宣了声佛号:“阿弥陀佛,许宗主,陈施主之事,还是要先调查清楚再问罪,现在先把他压下去吧。”
印觉这番话,也算是摆明立场,表示我们悬空寺不同流合污,同时也给了许有道一个台阶下。
现在的许有道,才是真的下不了台。
印觉现在其实最怕的,是宁易突然动手将陈墨渊杀死,那才是彻底让悬空寺竹篮打水一场空。
如今见宁易只是站在那里不动,没有直接下杀手,他也松了口气。
先把陈墨渊压下去,保住他命再说。
许有道也是这个想法,他很怕宁易对陈墨渊做出什么惊人之举,让他下不来台,当即道:“来人,把他压下去,严加看管,等圣子大典结束,我亲自审问!”
立刻有弟子应‘是’,准备去将陈墨渊带走。
但宁易从不按常理出牌,他这时背负着一只手,看向陈墨渊,淡淡问道:“陈师兄,我再问你一句,这夺我圣祖精血之事,你是否知道?”
陈墨渊这时早就被宁易神通折服,吓的心惊胆战,不敢出声。
但见他那游移与恐惧的表情,宁易就猜出了真实情况,他轻叹口气道:“原来如此,陈师兄你早就知道你所吞下的丹药,就是我的圣祖精血。”
“本来,如果你什么都不知道,那不知者不怪,我还能给你一条生路。”
“但你什么都知道,还能心安理得的享受自己受万众瞩目,见武道境界晋升的喜悦,那你就是同谋者。”
“身为受害者,我若不在这里杀你,我念头就不会通达,心中就不会痛快。”
宁易的话很平很静,不带一丝杀意。
但是与宁易双眸对视,陈墨渊却感到一股自己无法想象的,充斥整个天地的杀意扑面而来!
杀杀杀杀杀杀杀!
那是来自宁易艺术技能的‘杀’,是天地之杀,是最原始,最恐怖的杀戮!
这无比恐怖的杀意刺激,让陈墨渊的理智彻底丧失,搅碎了他的脑海,只剩下最后的求生本能。
陈墨渊尖叫道:“你要杀我?你要杀我?”
“不不不,不要杀我,求求你,不要杀我,这和我没有关系,并不是我夺了你的精血。”
“是我的父亲夺你的精血,是他做的,我什么都不知道,我也没让他这么做,你要杀就去杀他,不要杀我!”
这一番‘卖父求荣’的话语,让整个道宗一片哗然,每个人都是不可思议,神色震惊。
大周重孝道,就算自己的父母是十恶不赦的罪人,你也要表面表达一番痛苦,表示我是要替天行道,才能大义灭亲。
陈墨渊到好,卖自己的父亲卖的是一点愧疚都没有,为了活命,直接就把老父亲给供了出来。
况且不管陈深做了多么罪恶不赦之事,他做这一切都是为了自己的儿子,而陈墨渊得了好处,如今发现不对,立刻就卖父亲,真是……太孝了!
陈墨渊这一番话,让许有道等道宗高层彻底下不来台,都是满面羞愧,恨不得他赶紧去死。
宁易淡淡道:“陈深该死,我自会去杀他,不过在这之前,该死是的人是你!”
他双手化为剑指,往陈墨渊脑门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