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十万年魂环?!”
牛皋看着那妖异的血红,惊呼声与好大儿重叠,大脑已经陷入一片空白。
泰坦一拍脑袋,正要说什么,又想起青色魂环的年限,随即无比丝滑地将手臂背在身后,一副早知如此的世外高人模样。
兄弟面前,还是表现得深沉一点,不能丢了老大哥的风范。
“老犀牛,你叫唤什么,不过是一枚十万年魂环,你且瞧瞧那枚青色的,认不认识?知道那是什么吗,三十六万年!”
冥妃突然眉头一皱,觉得这话有几分熟悉,偏头看向商月,当事人也有些忍俊不禁。
冥妃:这不是古榕说过的话吗?
泰坦:别管,现在轮到我说了!
“三十六万年?你是石头做的吗,这都没被撑爆?”
牛皋险些惊掉了下巴,却还粗中有细,没有忘记魂师界的常识,“不是,这,就算你能找到三十六万年的魂兽,没有两名封号斗罗也拿不下吧,它怎么可能心甘情愿地让你吸收?”
泰坦显然也没想到这一点,被牛皋提醒,终于想起来问怎么回事。
不止是他们,就连冥妃和朔瞳也好奇地看过来,商月万分真诚地说了句“她献祭的”,然而所有人的目光仍集中在自己身上,明显不信。
无奈之下,她只好用精神力呼唤花泠:“花泠,出来见见人?”
“凭什么?我不要。”
“都是自己人,总有一天要见面,早一点而已。你总不想以后被人误会,说我复活了一个死人,而你,死了十几年又诈尸了?”
“你才诈尸了!”
这一声突然从头骨外响起,商月不得不后退半步,连声表示“我错了”。
眼前突然出现一位绝代佳人,古色古香的青色衣裙,玉芙蕖一般的容颜,就算脑海中想着“这是不是鬼”,也要惊叹一声真美。
花泠飘在半空,抬手指着嬉皮笑脸的少女,莲花状的装饰品被气得乱颤,像是被风吹池塘惊醒的莲女。
“姨姨!”
朔瞳年纪小,明显被吓到了,嗖地躲到冥妃身后,扯着暗红色衣袖问:“她是什么东西?”
听到陌生的声音,花泠突然缩手,下意识藏到商月身后,面色带了些惊恐。移动的速度不比朔瞳慢多少,似乎也是被吓到了。
看不出来,花泠竟然还是朵内向的青莲。
商月感到好笑,故意问:“朔瞳问你是什么东西,你不回答一下?”
隔三差五就会被花泠吐槽一句“渣女”,偏偏自己拿了人家的魂环,自认理亏不能还嘴。如今也只能趁着众目睽睽,花泠不会当场发飙,才敢戏谑几句。
花泠没有说话,适应了一会儿,逐渐拉开距离,似乎对白发少女很嫌弃。
“她、她是……”
泰坦和牛皋等人早已目瞪口呆,无法理解突如其来的大变活人。
这是从宗主身体里出来的,还是从魂导器或者别的什么东西里出来的?随身带个大活人,这癖好实在小众哈。
“她就是那个……献祭给我的青莲。”
“傻白甜”三个字已经到了嘴边,又被商月默默咽回去,不然精神海怕是要被炸翻天。
“我是混沌青莲,不是普通青莲。”花泠补充道。
事关沧月门的事自然不能透露,顶着青莲的凝视,商月向几人解释,花泠献祭给自己,是因为一个约定。但此事说来话长,暂时不方便透露。
“啊,约定?”
不管这女子是什么莲,得知自家宗主用一个约定拐回来一只魂兽,泰坦和牛皋已经佩服得五体投体。
现在的年轻人,真狂啊,连魂兽都敢忽悠。
……
抵达御之一族的第二天,敏之一族和破之一族先后到来。
不是他们两族来的晚,距离四宗族聚会正式开始,还有一天时间,但泰坦有心要把四族重新聚集在一起,事先就已经做好了打算。
先把最好的兄弟拉拢过来,再齐心协力说服最难搞的老山羊。
至于老白鸟?无需多言,只要告诉他新宗门有座金矿,足够诱惑敏之一族。
什么面子不面子的,在饿死和被黄金淹死之间,只怕老白鸟宁可选择后者,更不必说现在是活着分黄金。
“宗主,我来介绍一下,这是破之一族的族长,杨无敌,旁边这位就是敏之一族的白鹤族长。”
没等两人询问,牛皋先声夺人,开口就是一句“宗主”,听得杨无敌和白鹤眉头紧皱。
这老犀牛莫不是一头撞在石头上,摔坏了脑子?一把年纪,竟然对着一个年轻的姑娘叫宗主,语气还如此的谄媚!
牛皋内心暗笑:你们懂什么,我这是对黄金的尊重!
昨天听见老猩猩介绍明堂产业,天知道他有多兴奋。什么供养主宗,什么救济兄弟,通通都是过去式了!以后迎接御之一族的,只有黄金铺砌的辉煌大道!
“老犀牛,你说什么呢!莫不是想在聚会之前戏弄我们一番?”
杨无敌瓮声瓮气地开口,声音与他的样貌一样,粗犷中带着傲气。
身形要比泰坦和牛皋瘦长不少,神色却有些阴沉。如果说前两位族长是历经沧桑的锐利,这破之一族的族长却无端有些阴鸷。
不像是山羊,倒像是冰冷阴森的饿狼。
若非泰坦族长说,杨无敌爱好炼药,想要找到他的破绽还真不容易。
按下思绪,商月微微一笑,起身上前。
“什么戏弄你,我可没跟你开玩笑!我和老猩猩都已经加入新宗门,日后都属于明堂的一份子,这位就是我们明堂的宗主!”
一夜之间,牛皋已然被泰坦同化,言语之间多用“我们明堂”指代,似乎与有荣焉。
“明堂?”对着少女上上下下打量一番,杨无敌实在无法说服自己,“这么小的宗主,你御之一族不想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