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姬琛和肖逐月的脸色都很难看,肖逐月撇撇嘴:“只是身怀有孕而已,何必这么矫情。”
“矫情?”林韵昭嗤笑:“安郡王妃没有做过母亲,当然不知妇人有孕有多珍贵,何况,这可是殿下的子嗣,更是无比矜贵。”
林韵昭和肖逐月互相看不顺眼,林韵昭仗着有姬承庭撑腰,什么话都敢说,怼得肖逐月说不出话来。
姬琛倒也不好再让大夫去给锦初治病了,愤愤之下只能将肖逐月一并带走了。
漼氏和丽氏默默跟着离开。
林韵昭一脸后怕地看向了姬承庭:“殿下,妾身好怕……”
“来人。”姬承庭扬声,指了几个侍卫:“从现在开始寸步不离的守着爱莲院。”
“是。”
见状林韵昭欣喜不已,伸出手就要去搀姬承庭的胳膊,却被姬承庭一个错位避开。
“送林侧妃回去。”
“殿下……”林韵昭急了:“还不知道太子妃现在怎么样,妾身很担心。”
“太子妃需要静养。”姬承庭已是一脸不耐,林韵昭见状也不敢再多说一个字,乖巧地离开了。
姬承庭朝着长庆看去,主仆多年来的默契已达成,长庆点头:“属下这就派人回京送信,另,安郡王妃仗着南和撑腰,欲要伤太子妃腹中子嗣的消息,属下也会传出去。”
“还有一件事。”姬承庭叫住了长庆,他从腰间借下一枚香囊递给了他:“派人快马加鞭去南和,半个月内李淑妃要身背恶名,打入冷宫!”
长庆愣了愣,这香囊是主子跟南和五皇子之间的约定,互赠对方两枚香囊,代表可以提两个要求。
用一个香囊换李淑妃落马,长庆总觉得不值。
李淑妃,便是肖逐月的生母,入宫二十多年恩宠不衰,也正如此养成了肖逐月嚣张跋扈的性子。
“是!”
短短两日之内安郡王谋害太子皇嗣的消息不胫而走,对方仗着是南和的和亲公主为所欲为,没有任何惩治。
姬琛得知消息时皱起眉头,肖逐月却不以为然:“太子也太卑鄙了,居然会私下放流言,以为本公主会惧怕吗,也太小看本公主了!”
可姬琛却觉得事情隐隐脱出掌控了,他藏住了眼底的厌恶,耐着性子劝:“逐月,太子比咱们早来两个月,这两个月足够太子在西关收拢人心了,太子深不可测,若要对你动手,我也护不住你。”
“他敢!”肖逐月压根不怕:“父皇疼我如珠如宝,母妃又只有我一个女儿,岂会让我受委屈?”
姬琛语噎。
“郡王。”侍卫疾步而来。
姬琛见他来,眼皮跳了跳:“出什么事了?”
“也不知道是谁将太子妃身份泄露出去了,现在西关许多受过盛家恩惠的将士们和百姓嚷嚷着要让郡王妃给太子妃赔罪!”
肖逐月顾不得脸上的疼了,蹭得站起身:“我一根手指头都没碰着她,要我道歉,做梦!”
侍卫再次欲言又止,姬琛恼了:“说!”
“外头还说郡王妃仗着南和撑腰并未将北梁放在眼里,还说这些都是安郡王授意,神医已死,安郡王就是不想让太子留下子嗣!”
姬琛坐不住了,铁青着脸怒问:“还愣着作甚,还不快拦截流言蜚语!”
“是,是。”
侍卫退下后,姬琛抬脚就要走却被肖逐月拦住了:“这事儿肯定是太子做的,怪不得会轻而易举放咱们离开,太卑鄙了!”
姬琛满脸不耐。
“流言蜚语止于智者,太子如今是将咱们逼到了死路上,为今之计的破局法只有一条。”肖逐月面露狠色,当初她来北梁,是奔着太子妃的位置而来,来和亲时太子还未娶亲,路上被人耽搁,等到了北梁,太子已娶亲。
即便如此,她也没有将锦初放在眼里。
肖逐月捂着脸凑在姬琛耳边嘀咕几句,姬琛晦暗不明的眸子闪烁两下,震惊地看向肖逐月:“当真要如此?”
“此事终究要有个交代,也让众人看看,太子是怎么因为一丁点小事就逼死和亲公主的,两国交好,太子不敢坏了两国约定,郡王可别忘了查找出太子妃有孕的真相!”
太子妃有孕太突然,姬琛根本就不信是吃了药所致,甚至怀疑是隐瞒了月份。
说不定在京城时就怀上了,故意跑来西关养胎的!
“那就委屈你了。”姬琛道。
肖逐月揉了揉脸颊,咬牙切齿道:“无碍,本公主能吃得了苦,本公主一定要让那个死丫头付出代价!”
“你放心,那条命我定会替你取来。”
一个时辰后肖逐月被逼得悬梁自尽消息传出去了。
可令人十分意外的是,这竟然像一颗小石头投入湖中,激荡起小小涟漪后,很快就恢复平静了。
完全没有预想中的效果。
姬琛不放心出门乘坐马车出门,却听见了四周传来了阵阵议论声。
“这个逐月公主从小心机就重,装疯卖傻,一哭二闹三上吊来促成目的,在南和时就推过一个贵女入水,活活将人溺毙,被贵女家上找上门,就上吊要以命抵命,让对方家族吃了个哑巴亏,结果没多久就被救下来,完好无损地保住了性命,脖子上连一根红印都没有!”
“真是害人不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