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悬灯脸色严肃，压低声音道：“机密任务的事情，我会处理。
而且我们不会在云湘市逗留太久，回到霜月长城可就难得有机会放风了。你听我的，明天回家一趟，行吗？”
“陆队，我.....”
齐陵川还想说些什么，直接被陆悬灯沉声打断：
“这是任务！”
“行吧，那我明天动身。”齐陵川叹了口气，终于答应下来，心里不禁升起一股暖流。
“呵呵，这才像话嘛！”见状，陆悬灯咧嘴一笑，用了拍了拍齐陵川的肩膀：“走，继续吃饭！”
两人回到餐桌，夏青微笑揶揄道：“老齐，我叫你回去你就不去。看来还是得队长亲自出马呀。”
齐陵川讪笑，不语。
陆悬灯接过话茬：“那还用问吗？队长说的那就是命令！守夜人，以服从命令为天职！”
“行行行，您是队长，您说的都对。”夏青灌了一口饮料，扯开话题道：“韩子夜，你们明天结业考试考什么呀？”
“啊？”
忽然被夏青点名，韩子夜愣了一瞬，下意识挠了挠头，回道：“哦.....说是实战考核，不过具体内容，教官并没透露。”
“居然这么神秘？”夏青柳眉一挑，眼中闪过一丝意外，紧接着追问道，“那你们有信心拿下前十名吗？”
“尽力而为吧。这次考试，想必不会轻松。”韩子夜神色认真，如实相告。
夏青眼睛一亮，兴致瞬间被点燃，侧身看向陆悬灯，提议道：“哈哈，陆队，要不咱们打个赌？猜猜他们三个谁能拔得头筹？”
在霜月长城戍守的那些漫长而枯燥的日子里，打赌几乎成了夏青和吴迪为数不多的消遣。
他们打赌的内容也是千奇百怪——斩杀异鬼所用的时间、斩杀异鬼数量的奇偶、下一顿吃什么菜、下一个出城的人是男是女。
还有很多更奇葩的事情，都能成为他们的赌局。
久而久之，这种恶趣味的小游戏，几乎变成了两人的日常必须调味剂。
此刻，夏青眉飞色舞，眼睛里闪烁着跃跃欲试的光芒，手指兴奋地指向南宫富贵，语气笃定：
“我先来，我押南宫富贵！嘿嘿，天赋决定一切，南宫同学必定是第一。”
陆悬灯夹起一片涮好的牛肉，在蘸料碗里慢悠悠地翻滚一圈，抬眼瞥了夏青一眼，嘴角勾起一抹戏谑的笑：
“就凭你这赌性，没少输给吴迪吧？我押炎阳！嘿嘿，比眼光这一块，你还嫩了点。”
南宫富贵嘴里塞着饺子，腮帮子鼓鼓囊囊，含含糊糊地抗议道：
“喂！陆长官，您可不能小瞧我。这次考试，我势在必得！”说着，还用力拍了拍胸脯，溅出几滴汤汁。
一直沉默寡言的炎阳突然冷冷出声：“一群无聊的人，拿这种事打赌。”
夏青并不在意，又兴冲冲地转向齐陵川，“老齐，快点快点，你看好谁？”
齐陵川脸上挂着温和的笑意，摆了摆手：
“我就不掺和了吧。我只盼着你们三个，明天考试都能平平安安。
毕竟是实战，刀枪无眼，危险随时可能发生，一定要学会保护自己。”
“哎呀，老齐，你怎么还说教起来了，快点！必须选一个，输了的人回去打扫一个月宿舍。”夏青不依不饶。
齐陵川被夏青这副模样逗得无奈一笑，目光柔和地看向韩子夜，认真说道：“那我选韩子夜。”
“韩子夜？为什么啊？”夏青一脸不解。
“直觉吧。”齐陵川回答。
陆悬灯轻敲碗沿，发出清脆的声响，挑眉道：
“既然赌约已定，咱们也得立个规则。明天考试结束后，咱们以林千刃教官公布的成绩为准，谁要是输了，可不许耍赖。”
夏青双手一拍，兴奋地附和：“没问题！愿赌服输。我都已经迫不及待想看到陆队打扫宿舍的样子了。”
晚饭热闹的氛围中结束。
因为明天还要考试，韩子夜三人和大家告别之后，直接回了内城集训中心。
陆悬灯似乎还要执行秘密任务，没有和齐陵川、夏青同行离开，而是独自留到了最后。
铁皮屋门口，餐桌上的残羹剩渣早已收拾干净。
昏黄的路灯下，陆悬灯和陈墨的父亲并排坐着。
“来一根？”陆悬灯从口袋掏出烟盒，抽出一根烟，递向身旁的男人。
“呵呵，戒了。”男人脸上泛起一抹讪笑，摆了摆手。
“啪——”陆悬灯打着打火机，侧过头，让火苗舔燃香烟。
深吸一口后，他缓缓吐出烟圈，深邃的眼眸凝视夜空，声音低沉：“云湘市最近不太平啊。”
“你都亲自来了，情况我大概能猜到。”男人思索片刻，目光一凝，问道：“是冲着她来的？”
“不确定。”陆悬灯摇了摇头，眉头紧蹙，“但事情相当棘手。”
“罔鬼还是伥鬼群？”男人追问。
“都不是。”陆悬灯伸手揉捏着眉心，脸上露出疲惫之色，“我跟了很久，最后还是跟丢了。从残留气息判断，有可能是——”
他停顿了一下，郑重开口：“王下十二鬼疫。”
“王下十二鬼疫？”男人瞬间拧紧眉头，沉声道：“这种级别的异鬼，怎么会在长城以内出现？”
“现在还不清楚。但只要它再次现身，我一定能抓住它。”陆悬灯目光坚定。
“嗯……”男人点点头，刚想再说点什么。
“吱呀——”铁皮门被推开，陈墨从屋里走了出来，一脸好奇：“爸，你和陆长官在聊什么呢？”
“哦哦.......陆长官向我讨教饺子的配方呢！”男人笑着回应。
“啊？有这么好吃吗？陆长官，你们什么时候回霜月长城？到时候让我爸多包一些，你们路上吃。”陈墨一脸热情。
“呵呵，带就不必了，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啊，是不是这个理？”
陆悬灯笑着站起身来，拍了拍男人的肩膀：“行啦，学也学得差不多了。我就不打扰你们了。”
“老陈，辛苦你了！”丢下这句话，陆悬灯朝两人挥了挥手，转身离开，身影很快消失在昏黄的灯光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