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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充县城的夯土城墙在暮色里泛出暗红色,张献忠勒住马缰,看着城门楼上重新竖起的“大西”黑旗,喉咙里发出一声浑浊的笑。这一路从汉中逃来,弟兄们把鞋底都磨穿了,如今总算能喘口气——城门口堆着一袋袋刚缴获的粮草,麻袋上还印着“南充库”的朱红印记,都是昨日破城时从县仓里搜出来的。这批粮食本是县衙刚刚征收上来的,要转运到府城去的,此时正好便宜了张献忠。

“父王,清点完了。”孙可望从城门里快步走出,甲胄上还沾着干涸的血渍,“城里和附近的百姓五万出头,挑出青壮一万二,都编进了辅兵营;骡马六百三十七匹,能骑的二百一十四匹,给老营骑兵补了缺。”他递过来一本有些磨破了的账簿,同时嘴里说到:“父王,我大西军老营现有精骑三千一百人,步兵一万五千六,辅兵四万八……”

张献忠没接账簿,只是拍了拍马脖子。这匹黄骠马跟了他三年多了,一路驮着他跋山涉水,趟过黄河,跑过蜀道,马鬃都磨秃了。“把那一万二青壮都编进前军,”他声音沙哑,像被砂纸磨过,“在仓库里找找,把那些压箱底的破烂兵器都发下去。”

“父王,咱们一路南下,后面清狗追的紧,辎重大多都丢了,南充库房里就百十件破烂刀枪、鸟铳根本不够用……”孙可望一脸为难地说道。

“不够就给他们每人发根削尖的木棍,告诉他们,拼命时谁敢后退一步,老子就把他们的家小砍了喂狗。”张献忠蜡黄的脸上满是怒容。

李定国站在旁边,眉头拧成个疙瘩。他刚从城里过来,立刻拱手行礼:“父王,孩儿刚才巡视时看辅兵里有不少识文断字、能写会算的人才,很多都是南充县衙的小吏,”他低声道,“要不要挑几个出来帮着咱们管粮草?”

“管个屁!”张献忠往地上啐了口唾沫,“那些衙门里的小吏最是油滑,万万不可相信!老子当年做衙门捕快时最是见不得这些黑心小人,所以在陕西、山西、河南、汉中老子破一个城就先把那些官老爷和胥吏都杀光,这样世道才能太平!如今老子也称王了,你和可望都劝老子少杀,老子这才饶了他们一条狗命!”

他瞥了眼远处的田野,新插的秧苗被马蹄踩得稀烂,“让他们去挖战壕。传令下去,让孙可望带五千步卒守县城,其余人马都去北门外两里扎营。三天内,我要让北门外大营跟县城互成犄角!多铎那厮追得紧,咱们大军不能都进城死守,以免被包了饺子,得把主力放在城外,留点退路。”

三日后,北城外的营寨立了起来。一万多步兵修起来了栅栏、搭起帐篷,辅兵们在寨墙外挖了丈宽的壕沟,里面插满削尖的竹片、木刺。李定国带着三百老营骑兵在周边巡逻,以防士卒逃跑,马蹄踏过刚翻的泥土,惊起一群白鹭。“将军,西边发现烟尘。”一个斥候指着远处的山坳,“看着像清军的斥候。”

李定国勒马远眺,眉头皱得更紧。他腰间的左轮手枪只剩三发子弹,是从汉中突围后仅存的,这些日子一直舍不得用。“你速去打探,其他人随我回去禀报父王,”他调转马头,“让弟兄们备好家伙,今晚怕是睡不安稳了。”

张献忠正在县城衙署里喝酒,面前的铜盆里煮着块狗肉,油星子溅得满桌都是。

听见李定国的禀报,他把酒碗往桌上一墩:“来得正好!老子正想活动活动筋骨!”他抓起虎头刀,刀鞘上的宝石在油灯下闪着光,“定国,你带着能奇、文秀守营寨;孙可望,你守县城;老子亲自去瞅瞅多铎那龟孙子的营盘。”

“父王,万万不可!千金之子 坐不垂堂。探察敌情之事交给斥候就是,您何必亲自去冒险呢?”李定国听后立刻劝阻。

“你懂什么!老子当边军时你还在玩泥巴,这些斥候老的油滑怕死,远远的看一眼就回来瞎编;年轻的没经验,看不出名堂。老子不去,怎能知道清狗真实情况?”

张献忠说的还真有些道理,那些干得久的斥候还真就大多是些怕死之辈,所以很多将领们真就有战前亲自侦察敌情、勘查战场的习惯。

李定国想到以前张献忠也总是喜欢战前亲自探察敌情,每次也都没事儿,也就不再继续劝说。

三更天的月色像层薄霜,洒在清军的帐篷上。张献忠带着四个亲兵趴在三里外的土坡后,手里的单筒望远镜镜片上蒙着水汽。多铎的大营扎得很有章法,一万满洲八旗居中,汉八旗和绿营兵在外拱卫,篝火连成片,哨兵提着灯笼来回走动,甲叶碰撞声在夜里格外清晰。

“王爷,您看那边土坡。”谭泰指着远处,手里的望远镜递给了多铎。

多铎接过望远镜,镜片里五个黑影正往营寨摸来,领头那人的锦袍在月光下泛着暗光,不是张献忠是谁?

“有意思。”多铎嘴角勾起冷笑,对身后的谭泰挥了挥手,“调十个神射手拿步枪去寨墙后,埋伏着,等张献忠那厮进入射程之内内再动手,别惊了他。”

不久十个神射手就悄悄地猫腰跑到了寨墙后埋伏起来,手里的步枪都早已上了膛,枪管上的瞄准星在夜色里泛着冷光。

张献忠看得入神,没注意脚下的碎石。一块拳头大的石头滚下坡,一路“轰隆隆”地混下山坡,最后“咚”地砸在地上。

远处清军哨兵似乎听见了动静,灯笼晃了晃,似乎朝着里张望了一下,然后就走开了,去看其他地方了。

“废物。”张献忠低声骂了句,然后立刻起身猫着腰向寨墙方向摸去,身后四个亲兵立刻跟上,又往前跑了两里多,此时离寨墙已经不到百步距离!

张献忠跑到一小片草丛正要卧倒,隐约间就听寨墙后响起“动手!”的喝令声。

“砰砰砰!”十声枪响几乎同时响起。张献忠只觉胸口一热,像被重锤砸中,手里的望远镜再也拿不住,重重地掉在地上。

他低头看时,只见棉袍上已经多出了五个血洞,鲜血正汩汩往外冒。“狗娘养的……”他想骂出声,却只咳出一口血沫,眼前一黑栽倒在地。

四个亲兵惊呼着扑上来,想要把张献忠架起来背走,可是一个亲兵刚摸到张献忠的胳膊,第二排枪响了。子弹穿透他的后背,血溅在张献忠的脸上,温热的。另外两个亲兵也同时被子弹打翻在地,痛苦地翻滚、哀嚎。

最后一个亲兵还想拔枪还击,第三轮子弹接踵而至,打穿了他的咽喉、胸口,他张着嘴,却发不出声音,像只被掐住脖子的鸡。

五轮枪响过后,土坡后没了动静。多铎走出寨墙,踢了踢张献忠的尸体,血还在流,染红了身下的泥土。“把他脑袋割下来,挂在旗杆上。”他对谭泰道,“天亮后,全军进攻。”

天刚蒙蒙亮,清军的号角就响了。一万陕甘绿营兵举着长矛嗷嗷叫着就往前冲,刘芳名拄着拐杖站在阵前,喉咙喊得冒烟:“破了营寨,女人财物随便抢!”绿营兵们冒着北城寨射来的箭矢、铅弹、炮子,红着眼在壕沟上搭上木板,后续兵马源源不断地踩着木板冲到寨墙下。不少人被后面的同伴挤着,不由自主地就往壕沟里跳,竹片刺穿了不少人的脚掌,惨叫声此起彼伏。

寨墙后的大西军慌了神。张献忠的死讯今早就彻底传开了,辅兵们缩在一起发抖,步兵们握着削尖的木棍的手直冒汗。李定国站在寨门楼上,手里的左轮手枪对准冲在最前面的绿营兵,却迟迟没扣扳机——他知道,这一枪打出去,也没啥用,还白白浪费了一颗宝贵的子弹。

“将军,清军冲过来了!”一个骑兵大喊。刘芳名的绿营兵已经填平了半条壕沟,正架上竹梯往寨墙上爬。有的手里还举着点燃的火把,使劲往寨里扔,企图烧掉寨中帐篷、粮草。

李定国咬咬牙,扣动扳机,子弹穿透了一个绿营兵的胸膛,那人惨叫着摔下去,后面的人却踩着他的尸体继续上。

“杀啊!”孙可望在县城里听见枪响,带着两千步兵冲了出来。他的九环大刀劈翻了两个绿营兵,却被一支冷箭射穿了左臂。

“文秀!快开后门!”他嘶吼着,“咱们撤!”

刘文秀在北城寨南面的寨门上犹豫了片刻,最终还是下令打开寨门。

清军的大队兵马很快就冲垮了李定国的防线,吴三桂的关宁兵兵像潮水般涌进来。李定国招呼着刘文秀、艾能奇等人组织骑兵从南门撤退,大西军辅兵们哭喊着也跟着从寨子南门往外跑。黑暗中不少人掉进壕沟里,被后面的人马踩成了肉泥。李定国本想组织起步兵断后,却被溃兵冲得站不住脚,只能跟着往县城退。

“别退!跟他们拼了!”艾能奇挥舞着左轮手枪,一枪打死个满洲兵,却被不知何处飞来的箭矢射中了小腹,幸亏亲兵拼死相救,才逃得一命。

正午时分,南充县城的北城门也被攻破。多铎骑着马走进县衙,张献忠的狗肉还在铜盆里,只是已经凉透了。谭泰捧着张献忠的首级进来,上面的眼睛还圆睁着,像在瞪着这乱世。“王爷,绿营兵正在搜城,”谭泰低声道,“孙可望和李定国带着残部往南跑了,要不要追?”

多铎看着窗外的火光,百姓的哭喊声和清兵的狂笑混在一起。“追,当然要追!”他拿起桌上的酒壶,往嘴里倒了口,“我要让这些南蛮子知道,和我大清做对是没有好下场的!”

南逃的路上,孙可望和李定国收拢了残部。三千骑兵走在山路上,马蹄踏过碎石,发出“咯吱”的响声。李定国的左臂被箭再次射伤,用布条缠着,血还在渗。“大哥,前面有个废弃的驿站。”他勒住马,对孙可望道,“咱们歇歇脚吧。”

驿站的破屋里,一个穿着长衫的中年人正发抖。他是四川布政使司左参议刘泌,本是要去北面巡视战备情况,不想在这里被大西军抓了个正着。

“将军饶命!”见孙可望提着刀进来,他“扑通”跪倒在地,“小人知道永历帝的下落!”

“喔?你知道?在哪里?”孙可望问道。

“他……他逃到了遵义!”

孙可望的眼睛亮了。李定国也凑过来,左臂还在流血:“你说的是真的?”

“千真万确!”刘泌磕头如捣蒜,“上个月我在重庆见过他,身边只有二十多个护卫,还说要号召川中军民打回江南,活捉朱华奎和李明呢!”

李定国与孙可望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火焰。“好!”孙可望一拍大腿,“文秀、能奇,你二人带两千人守住前山关,一定要顶住多铎的进攻;李定国,你带一千精骑跟我走,去‘迎接’圣驾!”

李定国抽出腰间的左轮手枪,坚定的声音在破屋里格外清晰。“大哥放心,”他嘴角勾起一抹笑,“弟定不辱命。”

驿站外的风卷着落叶,吹过骑兵们的甲胄,发出呜呜的声响。远处的山林里,几只乌鸦被惊起,盘旋着飞向西南,那里是遵义的方向,也是永历帝朱由榔藏身的地方。而他们不知道的是,这场“迎接”,将会把大西军最后的火种,拖入万丈深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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