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房子要拆迁的事,原本计划去羊城的陆羽,暂时也不出远门了。
毕竟当初她在西区买了那么多房子,拆迁的事宜,也要忙好一阵。
可正当她开心地计算着自己能得到多少拆迁赔偿时,麻烦就找上门来了。
因为拆迁消息刚一出来,谭丽佳的侄子就找上门。
“姑,你听说了吗?西区那一片,都要拆了!”
“真的假的?”
“那还能有假?公告都贴出来了。姑,你之前卖掉的那套房子,至少可以补偿五万以上呢,真是亏大了。”
谭丽佳正端着搪瓷缸子喝水,手一顿,水洒出来一些,洇湿了新铺的桌布。
她没说话,心里头却快速盘算着,要是真拆迁,那补偿款……
不行!这房子必须得要回来。
这念头一起,谭丽佳便坐不住了。
她立刻跑去老房子那,只见大门紧锁着。
向邻居打听后,她才知道这房子卖了后,陆羽压根没入住。
在这找不到人,谭丽佳只得让人立刻去打听陆羽的住处,拿到地址后,又立刻上门。
“请问陆羽是住在这里吗?”
谭丽佳推开虚掩着的大门,大声问道。
陆羽刚好在家,一听到喊声,便走了出来。
一见谭丽佳,她有些惊讶,不过随即一想,也便明白了。
“哎呦,大侄女,可算是找到你了。”
谭丽佳的声音又尖又急,带着一股不由分说的亲热。
陆羽:……大侄女?咱俩的关系,就算不是仇人,也是相看两厌的吧?!
“你是有什么事吗?”
“嘿嘿,我真是有个事。”
谭丽佳凑近几步,压低了声音,却掩不住那股子急切。
“就是我那个房子,当初把房子卖给你,那是实在没办法,急着救命钱。现在想想,真是对不住你,因为那房子实在太破太旧了,姐这心里过意不去啊。”
陆羽没接话,就看着她。
谭丽佳舔了舔有些发干的嘴唇,继续说道:“你看这样行不,姐不能亏了你,当初你给的那房钱,我一分不少,原数退给你。这房子,你还是退给姐。”
陆羽:呵呵!你这算盘珠子,都崩到我脸上了。
陆羽顿时垂下眼皮,看着地上刚被谭丽佳带进来的尘土,慢慢开口:“谭大姐,房子我已经买下了,当初过户的手续也都办利索了。我不会退给你的。”
一句话,谭丽佳脸上的笑瞬间僵住,像糊了一层浆糊。
她挺直了腰板,声音也拔高了:“陆羽,你这话说的可就不讲情分了。当初要不是我急着用钱,这房子能那么便宜卖给你?你这不等于捡了个大便宜?现在有机会了,你把房子还我,把钱拿回去,你一点亏不吃,你怎么这么死心眼呢?”
“谭大姐,买卖不是这么做的。”
陆羽抬起眼,目光平静,“当时你情我愿,白纸黑字,这房子现在是我的了。”
“你的?”
谭丽佳嗤笑一声,手指头差点戳到陆羽鼻子上。
“我曾经在那房里住了二十年,一砖一瓦我都清楚。你买下来才半年,而且都没住过,怎么就不能还给我呢?你这可是霸着不属于你的东西呀……”
可陆羽压根就不鸟她。
见陆羽不为所动,谭丽佳脸色彻底沉了下来,扔下一句:“行!你等着,可别后悔。”
说完,扭身就走,把院门摔得很响。
从那天起,陆羽的日子就不安生了。
头两天,谭丽佳让她那80岁的老母来闹。
一大早就在大门口堵着,扯着嗓子哭诉,说陆羽坑了她闺女的房子,说她没良心,引得街坊四邻围观。
因为是老人家,所以陆羽不理她,照常出门。
刚好云润谦出远门了,要是他在家,估计就算是80岁的老太太,也会被他拎着丢走。
毕竟敢骚扰威胁他媳妇,就是嫌命太长了。
闹了两天,谭丽佳见这招不行,便开始使阴的。
一天早上,陆羽推门准备出去,发现门锁眼里被人用木棍塞死了,还灌了胶水。
她没说话,回屋拿了工具,一点点抠出来。
又过了几天,她回来发现窗户玻璃被人用石头砸了,碎碴子掉了一窗台,钱氏都被吓到了。
最过分的是一个下雨天,陆羽晚上回家,刚走到院门口,脚下一滑,差点摔倒。
她低头一看,门口被人泼了不知道什么油,黏糊糊黑漆漆的一片,混着雨水,溜滑。
而院墙上,用红油漆写着几个歪歪扭扭的大字——骗子!还房!
雨水冲刷着那些字,像一道道血痕。
陆羽站在雨里,看着那些字,然后,她转身去了公安局。
很快,吴师长家的大门被敲响。
当警务人员说让谭丽佳回局里接受调查时,她还一脸懵逼。
当知道是陆羽告她,她这才慌了神。
污蔑他人、打砸私人财物、企图谋杀,一个罪名比一个罪名严重。
若是罪名成立,那她可真的得蹲局子了。
想不到陆羽明知道她男人是师长,竟然还敢告她,真是个该死的贝戋人!
可是她已经被抓进去了,只得哭着求吴师长救她。
吴师长想不到自家婆娘竟然干了这样的事,他真想嘎了她,真不想救她。
可是若是不救她,她蹲了大牢,对自己的名声和前途都有很大影响。
吴师长只能忍着怒气,动用关系,准备把她捞出来。
可是公安局这次却表示公事公办,压根不给他面子。
吴师长一琢磨,便意识到这个陆羽也是有后台的,要不然公安局不可能不卖自己面子。
最后,吴师长只得舍下老脸,亲自上门,又道歉又赔钱,陆羽才写了谅解书。
“吴师长,我是看在吴荣毅的份上,这次的事就算了。若是再有下一次,谁的面子也不管用。”
吴师长:……想不到有一天我还得靠儿子的面子。
关了几天后,谭丽佳被释放了。
可是,吴师长的怒火也不是那么容易平息的。
若不是看在她给自己生了一个儿子的份上,他高低把她弄残。
不过谭丽佳还是掉了一层皮,这足够她夹紧尾巴,很长一段时间不敢惹是生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