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怀器,你怎么跑出来了?这个女人很危险,不要跟她搭话。”小竹子明显有点生气了,瞪了一下雷霆熊护卫。
陈怀器低声道:“小竹姐,我看她挺可怜的。”
“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陛下这话说过很多次,你小脑袋瓜那么聪明,不会记不住吧。”小竹子耐心教育道。
陈怀器向血羽神投去目光,他喃喃一声:“怀器能感觉到,她眼里没有戾气,她不会害我,怀器看人一向很准。”
小竹子拍了拍额头,怀器还真继承了她母亲的善良慈悲底色,“对高手来说,戾气和杀气都是可以隐藏的,你是器国殿下,自身安危会影响很大,就算小怀器你有自信,但也不要去冒险。”
“好吧,小竹姐你是对的,不过我还是想跟她交谈一下。”陈怀器再次看向血羽神,发现那女人已经不见了。
小竹子无奈一笑:“那等陛下一起好吗?”只要陛下在,血羽神翻不起什么风浪。
“对哦!晚上我请她吃饭,刚好老爸要下厨!”陈怀器小脸上有了兴奋之色。
傍晚时分,陈默准备烧一条月江大白鱼,金柠带回来了不少辣果,器国有酸菜,准备弄条麻辣酸菜鱼吃。
小飞花和灵谣帮厨,兔蜜今日拉着涂山青青和镇守夫人去打牌,别小看女人之间的交流,兔蜜可以在娱乐过程中,帮陈默解决很多问题。
“啪——”
鱼被陈默一刀拍死,他扭头看着自己的儿子,这动作让怀器有点紧张,“你想请血羽神吃饭?”
“不可以吗?”
陈默微微一笑:“也不是不行,老爸想知道理由?”
陈怀器仰着小脸整理了一下语言:“听说她很厉害,我知道老爸最近要准备打仗了,如果能解开铁链,她可以帮你,那么厉害的人被铁链锁住,有点可惜了。”好小子,这么小就有了爱才之心。
“困住她的不是铁链,可能是她心中的链子,你确定能搞定她?”
陈怀器露出跟陈默平日那种自信笑容,“怀器有把握。”
陈默愣了一下,弯下身子脑袋顶在儿子头顶,“好小子,那让我看看你学了老爸几分本事,当年你熊楚默叔叔就是被我骗来的,今晚餐桌你最大,我就静静看着你.......”
“装x?”怀器眨了眨眼。
陈默轻轻踢了他一脚,“臭小子,才几岁就敢说脏话了,去告诉白泽,让他邀请血羽神来。”
“好。”
入夜,圆桌上坐了三个人,血羽神一进来,陈默就低着头猛干大米饭,无视了她的存在,陈怀器倒是很热情,“羽神姐姐,请坐。”
血羽神冷着脸轻轻点头,看了一眼陈默,选择老老实实坐下,她对陈默这个笑容温和的男人有着一丝畏惧,这人总能找到自己的弱点,用来折磨自己。
陈怀器对陈默说道:“老爸,能喝酒么?”
陈默咽下嘴里的食物,“她可以,你不行。”
“哦,那我喝冰果汁,飞花姐能不能拿一坛好酒来。”
门外传来飞花的声音,“好的,殿下。”
血羽神瞥了一眼陈默然后扭头对陈怀器开口:“听说,这顿饭是你请我?”
陈怀器点头,“对呀!酸菜鱼哦!放了辣椒果,老爸做饭很好吃的,你可以尝尝。”
血羽神看着陈怀器递过来的筷子,她伸出苍白的手接过,握住筷子的瞬间,突然开口:“器主,你要知道,就算是一双筷子,我也能轻易弄死你的孩子。”
陈默头都懒得抬,“要吃饭就老实吃饭,不吃就滚蛋,再说这种话,我会把你关起来。”
陈怀器也开口:“羽神姐姐,你不会那样做,第一你速度没老爸快,;第二怀器觉得你更愿意享受一桌美食和美酒,对么?”
血羽神眼眸闪过异色,没想到这个小家伙一眼看穿了自己内心的想法,她在暗无天日的牢狱之中,已经没了杀戮的欲望,甚至有点厌恶了。
“你跟你父亲很像,嘴皮子很厉害。”
“嘻嘻,谢谢姐姐夸奖。”
“还有点无耻。”
接下来,血羽神就老实多了,夹了点酸菜鱼鱼片吃,眼眸亮了起来,开始风卷残云,飞花送来酒,陈怀器就以果汁代酒跟血羽神碰杯喝了起来。
直到陈默打了一个饱嗝站起身,“你们吃,我还有事。”说完抬腿就走了。
血羽神眯着眼睛看着陈默离开,喃喃一声,“这就这么走了?”
“是呀!老爸吃饭很快,以前留下的习惯,姐姐你不用管,继续喝吧。”陈怀器依旧没有展现出任何害怕的神色。
血羽神脸颊泛着微红,当然不是对一个小屁孩感兴趣,只是酸辣的东西配酒,确实让她吃得很爽,满足了口腹欲望。
“小家伙,你为什么要请我吃饭?”
“只是觉得好奇,屠灭族人这种事,很.......夸张,水淼院长最近跟我讨论人性的问题,我想知道你当时的想法。”陈怀器尽量委婉解释,本来想说变态,强行换了一个词。
血羽神没想到陈怀器是从这个角度询问,她喝了一口酒,今日的酒好像跟以前喝得不同,微醺的感觉很明显,她不知道小飞花送来的好酒,那必然是好酒,攸宁公主殿下亲自酿的烈酒。
“其实没什么好说的,只是因为一块骨头,我很怕饿,母亲带回来的羊腿骨被抢了,我只是抓伤了族长儿子的胳膊,母亲被族长咬死了。
天黑之后,我去给母亲收尸的时候,发现族长带着几个祭司正在分食,母亲的尸体,那时我也是第一次知道,吃同类可以变强。
我运气不错,勉强活到了成年,可没办法兽化,被驱逐出了族群,在我快饿死的时候,我被一个头灰狼带到了一处遗迹,那地方应该就是遗罪林,在遗迹待了十个春秋,我出来之后,就灭了原猫,最后按照遗迹的命令,我去了青河,进入青河的遗迹,就这么浑浑噩噩活了很多年,所以我错了么?”
陈怀器没有第一时间回答,只是架起桌上一大块红烧的猪排骨,“姐姐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