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需要更多信息。”宁珩做出决定，“谢长宁，检查苏芮的物品，看有没有关于新纪元的线索。迟霆，加强基地防御，特别是对空。林霜，准备审讯苏芮，重点问她和这个组织的关系。”
“如果他们明天来攻呢？”迟霆问。
“那就打。”宁珩的眼神变得冷硬，“我们从不屈服于威胁。”
会议结束后，宁珩独自登上围墙。
远处森林里，新纪元的人已经撤退，但那种被监视的感觉依然挥之不去。王森的出现像一块石头投入平静的湖面，激起的涟漪将改变一切。
无论选择合作还是对抗，基地再也回不到从前了。
而最让宁珩不安的是，他感觉这一切都在某个人的算计之中——可能是苏芮，可能是新纪元的真正领导者，也可能是那个至今仍未露面的“清洁工”重启者。
秦凯还在哨位上，狙击枪指着森林方向。
宁珩走过去，拍了拍他的肩膀：“干得好。去休息吧，换我来盯一会儿。”
秦凯犹豫了一下：“头儿，我觉得...他们不止那几个人。”
宁珩点头。
他也感觉到了。
王森的先锋队只是冰山一角，真正的新纪元大军可能就隐藏在更远的阴影里，等待着他们的答复。
或者，根本不在乎他们如何答复。
正午的阳光直射在基地围墙上，金属护栏烫得能煎鸡蛋。
宁珩趴在中央哨塔的阴影处，军用望远镜扫过远处的森林边缘。表面上看，新纪元的人已经撤走了，但几个细微的异常引起了他的注意。
东北方向七百米处，一群鸟突然从树冠惊飞，却不是直线飞离，而是绕了个小弧线，仿佛避开了什么。
西北侧的小溪旁，有片灌木的晃动节奏与风向不符。最可疑的是正北方的山脊线——太过安静了，连只松鼠都没有。
“他们没走。”宁珩放下望远镜，对身旁的林霜低声道，“至少六个观察点，可能更多。”
林霜眯起眼睛：“专业布防。每个点都能互相支援，又都隐蔽在自然掩体后。”
宁珩掏出王森留下的无线电，手指在开关上徘徊。直接戳破对方的谎言风险很大，但装作无知同样危险。
“准备得怎么样了？”他问林霜。
“按计划就位。”
宁珩按下通话键：“王森，这里是宁珩。请回答。”
静电噪音持续了几秒，然后传来王森镇定自若的声音：“收到，宁队长。考虑好我们的提议了？”
“我在考虑为什么你的部队还围着我的基地。”宁珩直切主题，“联盟需要这样监视吗？”
短暂的沉默。
望远镜里，宁珩看到东北方那片树林有轻微晃动，像是有人在调整位置。
“标准安全程序。”王森终于回应，声音依然平稳，“先锋队必须确保撤离路线安全。你应该理解。”
“我理解军事包围。”宁珩冷静地反驳，“撤掉你的人，否则视为敌对行为。”
林霜突然按住宁珩的手臂，指向东南方。
那里有什么东西在阳光下反光——很可能是望远镜或狙击镜。
无线电里传来王森的轻笑：“宁队长，你太紧张了。这样吧，为表诚意，我让东侧和北侧的队员后撤五百米。但西侧靠近血狼帮活动区，我们必须保持警戒。”
宁珩与林霜交换了一个眼神。
这是个狡猾的让步——东侧和北侧本来就是最难观察的区域，而西侧确实常有血狼帮残部出没。
王森在玩心理游戏。
“可以。”宁珩故意让步，“同时，我允许你派两名不带武器的代表明早进入基地，详细说明联盟条款。”
“明智的决定。”王森的语气带着胜利感，“明天日出时见。”
通话结束。林霜的嘴角勾起冷笑：“他在撒谎。东侧根本没撤。”
宁珩点头。他从口袋里掏出基地平面图，在上面标记了观察到的可疑位置：“六个点，可能还有更多。他们想摸清我们的防御体系和日常规律。”
“要打吗？”林霜的匕首已经握在手中。
“不急。”宁珩卷起地图，“先陪他们演会儿戏。让迟霆和谢长宁来见我。”
五分钟后，指挥室里火药味十足。
迟霆一拳砸在桌上：“他们在踩点！等摸清楚就会攻进来！我们应该今晚就端掉那几个观察点！”
谢长宁推了推眼镜：“太冒险了。如果新纪元真有他们说的规模，我们承受不起全面开战的后果。”
“那怎么办？等死？”迟霆的独眼充血发红。
宁珩摊开地图：“林霜，今晚带两个人，摸清他们所有观察点的确切位置。迟霆，准备一支快速反应小队，但不要轻举妄动。谢长宁，我需要你破解这个。”
他拿出王森给的无线电，“看看能不能反向追踪信号源头。”
“苏芮呢？”林霜问，“她知道的内情比说的多。”
“继续审，但别弄死了。”宁珩的眼神变冷，“特别是问清楚新纪元内部结构，谁真正掌权。”
会议结束后，宁珩独自登上西侧围墙。
夕阳西下，森林渐渐被黑暗吞噬。
表面上一切平静，但他知道，那些阴影里藏着多少双眼睛正盯着基地的一举一动。
秦凯在西侧哨位值勤，狙击枪始终指着森林方向。“头儿，三点钟方向，那棵歪脖子松后面。”他低声报告，“下午有三个人轮换，装备精良。”
宁珩接过秦凯递来的望远镜。
果然，松树根部隐约可见伪装网的边缘，设计得几乎与自然环境融为一体。不是普通掠夺者能有的装备。
“打掉他们的通讯设备。”宁珩突然说。
秦凯愣了一下：“现在？”
“不，等他们换岗时。瞄准天线或无线电，别伤人。”宁珩解释道，“我要知道他们的应急反应流程。”
夜幕完全降临后，林霜带着罗铮和程志骏悄然出动了。三人穿着深色作战服，脸上涂着泥炭伪装，像幽灵般消失在围墙阴影处。
与此同时，谢长宁在通讯室里拆解那个无线电，试图找出新纪元的通讯网络节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