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林萧挣扎着想骂出声，扶额从地面之上坐起，眉头微皱，刚才的体验让他感觉自己像是被塞进了东北雨姐穿了三年的棉裤，还在自己耳边不断询问“带派不老铁”，随后就是不断旋转着的令他感到有些头晕眼花的画面。
就在刚才，他的面板之上属于青铜与火那一侧的脉络被彻底填满，随之而来的便是刚才的感觉。
不知过了多久，眼前的黑暗才缓缓褪去，如同墨汁在水中化开，显露出的是一棵直插天际的树。
在树的中间有一条金纹将树分为左右两侧，一边枯萎衰败，而另一边生机盎然。
世界树？
林萧还没搞清楚眼前的场景是什么情况，自世界树底部一道红色的脉络逐渐攀升，随后逐渐升到树的顶端，而伴随着天空之中赤红色的火烧云滚动，一根柱子从穹顶直落而下，插入林萧面前的地面。
那是青铜的造物。
它庞的柱身呈现出一种仿佛沉淀了亿万年的青黑色，表面并非光滑，而是布满了难以计数的刻痕。这些刻痕绝非刀斧劈凿的产物，它们更像是......某种巨大生物用利爪生生抠进去的，又或者是滚烫的金属在某种意志的驱使下自行流淌，凝固成的文字与图案。
柱身之上那些令人心悸的龙文，它们密密麻麻从柱根一直向上延伸，没入上方无法看清的黑暗深处。
林萧撑起身体站了起来，本能地伸出手，指尖轻轻地触碰上那冰冷粗糙的柱面。
嗡！
指尖接触的刹那，林萧整个意识像是被投入了沸腾的熔岩，柱体之上那些龙文在这一刻也不再晦涩，整个就好像从标清有码转变成了蓝光无码。
而在林萧目光投向青铜柱下方的时候，一幅画面好像投影一般出现在林萧的眼前。
在画面正中矗立着一个身影，身形挺拔，他穿着古老样式的华服，但表面却已被燃烧的灰烬和战斗的痕迹撕裂破损，如同破碎的战旗，黑发在烈风之中狂舞，如同燃烧的黑色火焰。
林萧认出来那是唐诺，或者说白帝城时期的诺顿，而在这幅画面之上则写着两个小字。
过去！
而且那两个字并非是用龙文书写，而是用林萧最熟悉的简体字。
“龙族的历史之柱，从下往上书写。下方是凝固的过去，上方是尚未确定的未来。”
一道声音在林萧耳边响起，林萧察觉到那是曾被他称为“系统”的声音。
“原来你还活着？”林萧诧异地发问道，“我还以为你在我完全了解真相之前什么都不会说。”
系统：“......所以你都知道了。”
林萧的声音淡淡：“完全没有，只是乍一乍你而已。毕竟能把过去两个字用简体中文标出来的‘系统’，总不会真是诺玛的远房亲戚吧？”
系统：......
“但也不是完全没有推断，”林萧摸了摸下巴，环顾了一下四周，“现在我所处的世界，时间线或者说存在本身，应该不是严格意义上的第一个吧？类似于楚子航遇到奥丁之后，世界被强行扭转重启的if线？只是规模更大，更彻底？”
系统深吸了一口气（ 如果系统也需要呼吸的话），压下了心底莫名的冲动，声音逐渐平静下来：“准确来说，是第二次。”
林萧顿时倒吸一口凉气：“你的意思是......我，已经像通关失败的RpG玩家一样，把这条该死的主线剧情刷了两遍？”
系统传来一道回应之声，算是对林萧口中的话的回应。
“那你可以滚了。”林萧淡然回应。
“我知道你很失落，但是......嗯？”系统安慰的话语在听到林萧之后所说的话顿时戛然而止，随后干巴巴的出声：“你......你说什么？”
林萧摸着下巴，抱臂回应道：“两次都改变不了结果，不是废物是什么？”
系统：......
所以说眼前这人甚至做不到共情自己吗？什么马后炮行为？
但随后林萧还是好奇的开口道：“两遍都没能改写那个操蛋的结局？路明非呢？楚子航呢？凯撒呢？他们都......”
“他们尽力了。”系统的声音打断了他，带着一种沉重的平静，“每一次。但命运并非单凭热血就能拨转。每一次重启，都是绝望的累积，都是无限接近于成功的另一次失败。”
林萧的语气平静得像路过的看客：“......原因？奥丁？黑王？还是别的什么？”
“都是，也都不是。”系统的声音传来，“一切的根源，在于你最初降临的坐标。”
“坐标？”
“是的，坐标。”
下一刻，青铜柱上那些狰狞的断裂带骤然亮起，无数混乱的画面碎片如潮水般涌入林萧的脑海：
第一次穿越的地方并非卡塞尔学院，而是漫天飘落着黑色雪花的极北冰原。冰封的王座之上，盘踞着遮蔽大地的巨大阴影——初代黑王，尼德霍格！而你就在那片冰原上苏醒，成为了当时的唯一不受尼格霍德的龙王，因为你的权柄是——宿命。
“那我失败的原因是什么？”消化完脑海之中的画面，林萧接着询问道。
“第一次是因为你妹妹，第二次则是因为路明非。”系统声音随之传来，“第一次你甚至没有介入主线的发展，只是林汐浣在白王的叛乱中迷失。第二次则是因为虽然前期剧情得到了修正，但在尼格霍德死亡之后世界也几近毁灭。”
林萧点了点头：“还算能理解。”
如果他听到自己是因为什么被奥丁算计或者被尼格霍德一巴掌拍死什么扯淡的剧情，还真是对不起自己穿越者的身份以及按照现在系统说法之中拥有龙王权柄的自己。
随后林萧饶有兴趣的朝着系统发问道：“所以说你就是宿命权柄本身，重启前我自己留给自己的底牌？”
系统颇有高人风范的深沉的“嗯”了一声。
“那你能给我说一下下一期的双色球号码吗？”
“嗯......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