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还有点自卑的羽涅，看到顾云声眼中满是欣赏，神情才放松了些。
王爷是真的觉得他好看，这耳饰他见王爷在纸上画过，还以为是华裳坊的新品，没想到竟是专门为他设计的。
不过他记得这耳饰是一对，所以另一只是在王爷那里，他和王爷一人一只，岂不是定情信物？
这是王爷送他的第二件东西，他定不会弄丢，且每天都戴着。
“属下多谢王爷赏赐，属下很喜欢。”
羽涅蓝眸微垂，语气低沉，却带着点点笑意和欢喜。
“我设计了两对，这只碧色水滴形耳饰也送你，以后换着戴。”
顾云声将一只碧色水滴形耳饰放在羽涅手中，轻吻了下他的唇，温声道。
她的白毛小狗又酷又乖，也比以前自信多了。
羽涅看了眼手中带着灼热的碧色水滴形耳饰，轻轻握住，抿了下唇，点了点头。
“对了，小羽，你等下将这张纸条交到大皇子妃的手上。”
顾云声走到桌子边，手持毛笔，沾了沾墨水，用左手在纸上潦草地写了几个字。
随后把纸条快速卷起来，递给羽涅。
谢晚棠是谢家之人，御史大夫那老匹夫正怀疑奏折不是老皇帝批阅的。
为免她的字迹被旁人认出来，除了批阅奏折和处理千影阁的事务，用右手写字。
其他时候基本是用左手写，反正又不是写给自己看的，别人能勉强看出什么字就行。
“好，王爷今晚不翻牌子，那明晚还翻牌子？”
羽涅将顾云声交代的纸条收好，蓝眸闪了闪，语气夹杂着一点紧张。
“明晚再说，等等，突然想翻一翻，过下手瘾，你把装有绿头牌的盘子拿来吧。”
见羽涅有点不对劲，顾云声改变主意，眼眸微眯，出声吩咐道。
往常羽涅压根不会提及翻牌子，今日在她面前问了两次，莫不是——
先看看这家伙葫芦里在卖什么药？
“是，属下这就去拿来。”
羽涅听到顾云声改变主意，又想翻牌子，顿时有点慌乱地抠了抠手，快速离开屋子。
没过多久，羽涅就把盘子端来了，盘子里放着五块绿头牌。
顾云声见状，瞥了眼低着头的羽涅，却没说什么，而是随便翻了一个。
公子陌和楚瑜没有在王府不参与翻牌，羽涅是不知道，还是故意把他们的绿头牌放进去？
看到翻到的是楚瑜，羽涅既紧张又窃喜，与之同时响起顾云声的声音。
“阿瑜在镇远侯府，小羽把他的绿头牌加进去，是打算跑去镇远侯府把人洗干净扛过来？”
顾云声眼中多了丝戏谑，对羽涅说道。
“若王爷想，属下也可去镇远侯府把楚公子带过来侍寝。”
羽涅微微一怔，心里有点失落，语气闷闷的。
怎么和他想象中不一样？
他在绿头牌动手脚，悄悄加上公子陌和楚瑜的绿头牌，可不是为了给他们创造侍寝机会。
“哦？若翻的是公子陌，你是不是还得去九魂寨把人带回来？重新翻一个。”
听出羽涅话里的忧闷，顾云声嘴角轻轻上扬，手伸到盘子里，停在其中一个绿头牌上。
她倒要看看羽涅搞这些小动作到底是为了做什么？
“等等，王爷，楚公子不在王府，其实…其实属下能代为侍寝……”
羽涅瞳孔微缩，连忙握住顾云声即将翻牌的手，紧张地轻咬下唇，耳朵倏地红了起来。
盘子里的绿头牌是他摆放的，自然知道哪一块写的是何人的名字。
如今王爷要翻的这块绿头牌是侧妃谢晚凝的。
他把不在王府公子陌和楚瑜的绿头牌放进盘子，一来是想代替他们侍寝，二来是增加被翻到的概率。
只要王爷翻到公子陌和楚瑜两人其中一个，他便有借口代替他们。
但还得看王爷的意思，这是他第一次主动争取。
若王爷嫌弃他，或者识破他的小心思，责罚他，他也无怨无悔。
“你侍寝？那你倒是说说看，要如何代替阿瑜？”
顾云声上下扫视了羽涅一眼，指尖划过他耳边戴着冷蓝色点缀着长长流苏的耳饰，浅笑道。
原来打的是这个主意，一开始她还以为绿头牌全换成羽涅的名字。
但不用想就知道羽涅没这个胆子，不然早成为她的人了。
“属下知道自己比不过楚公子，但会努力学的。”
感受到顾云声落在他身上的目光，羽涅心中一颤，眼神飘移不定，语气则十分认真坚定。
他曾和楚瑜一同留宿于寒水院，见识过楚瑜伺候王爷的卖力。
那时的他嗤之以鼻、想落荒而逃，现在的他只想逐帧学习。
不过想达到楚瑜那种程度和境界，特别是接受三人行，他一时半会儿接受不了。
顾云声：“你就是你，无需和阿瑜比，也没必要代替任何人。”
“属下知错，是属下没有自知之明，还妄图代替楚公子侍寝，请王爷责罚。”
羽涅睫羽颤了颤，敛下眸中的哀伤和低落，朝顾云声跪下，语气中带着一丝自嘲。
是他自作聪明，他一个异类，怎么比得上楚瑜在王爷心里的位置？
还自取其辱地想代替不在王府的楚瑜侍寝，真是认不清自己的身份。
“我刚才是那个意思的吗？曲解我的意思，该罚。”
顾云声见状，一阵无语，抬起脚不轻不重地踹了一脚跪在地上羽涅。
“属下认罚，只是属下愚笨，实在不明白王爷的意思，还请王爷明示。”
被不痛不痒踹了一脚的羽涅，蓝眸闪着细碎的光，心里泛起点点涟漪，有点惊喜、期待地问道。
不是他想的那个意思？可王爷不是不让他代替楚瑜侍寝？
“不明白意思就问，别总胡思乱想，我的意思是若你真的想好了，我在绿头牌写上你的名字。”
顾云声伸手拉羽涅起来，将自卑敏感的他揽入怀中，语气既温和又无奈。
这家伙难得主动一次，结果因为曲解她的一句话，又开始自我贬低。
不就一个绿头牌，只要羽涅想，她能给他好几个，何需用公子陌和楚瑜的绿头牌？
“是属下理解错了，属下早就想好了，求王爷赐牌子。”
被温暖的怀抱包裹着，羽涅的心跳逐渐乱了节奏，眼中满是喜悦，连忙道。
原来是他曲解了王爷的意思，王爷是想在绿头牌上加上他的名字。
也就是说往后他有专属自己的绿头牌，也能参与翻牌子。
现在公子陌和楚瑜不在府里，沈沂然和流月还没排上号，若加上他，一共四个人，被翻到牌子的几率极大。
“这么急？是怕我反悔不成？”顾云声看向有点急切的羽涅，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