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四到六阶，牧场中损失近三十万。
人族疆域辽阔，四到六阶基数巨大。
相比起九阶的损失，似乎不算什么。
但与之相承接的人族当代天骄，是真真实实没了三分之二。
至少近两百年后继无力不说。
该他们承担的使命，剩下的三分之一若担不起来，局势只会越来越恶劣。
这是整个人族角度的损失。
于各部落而言，这里面许多人都是各个层次部落的支柱。
实力减弱、敌人却更强大，生存必然更难。
而在这些既定事实之外的，是人族荒修对祖庭的信任会不会动摇。
毕竟流光瑰宝都能被莫名存在裹挟到虚无深处，很难让人不去怀疑祖庭的能力。
这无疑是无形却致命的。
“回去吧。”甄多宝打断了楚明华的思绪。
长城之上，景色依旧。
月洛离和满身诡痕、显然是刚从高烈度战斗中脱身的朱元鑫几人第一时间迎了上来。
“冯有德是被调走了？”
楚明华见几人中唯独不见冯有德，当即问道。
这几人，他之前用着很顺手。
朱元鑫：“冯有德为司农，协助殿下创不尽草有感，三年前突破到八阶。”
“被青龙军团征召，于一年前战陨。”
“如今各处人手越发紧张，殿下也成长起来了。”
“祖庭并未再派人手过来。”
楚明华一时不知该说什么。
这几人能被派到他身边，除了他们的能力适配他研究创新。
还有他们自身迟迟无法突破的原因。
长城之上的那几年，他对几人了解甚深。
能到七阶的，一亿人中难出一个。
皆是天资卓绝、心性超凡之辈。
几人一路走来，改良的荒术秘法有，甚至自创之法也有。
每个人都有自己独到之处。
也都走出了适合自身的路。
但他们修行之始，要么被部落按标准模式培养，要么因外部环境压迫。
自然形成的一些观念和习惯。
成了他们如今继续突破的阻碍。
楚明华不知道八阶是什么，要怎么修行。
但祖庭显然是觉得他能帮助他们，或者说他们能在他身边得到顿悟。
冯有德显然是成功了。
可惜世事难料，命运无常。
何尝恨：“殿下，空天战堡不日将抵达长城。”
“因之前永恒之心被抽离，空天战堡缺少动力源，已经滞空一段时间。”
“其上的团队，除了必要的维护人员，也都被抽走。”
“如今永恒之心归位，祖庭需要我们尽快补全人手，处理堆积的巡守任务。”
“知道了，我们还差多少人员缺口？”楚明华。
他进入牧场时，朱元鑫几人自然不会什么也没干。
“算上空天战堡上的，还差三分之一。”曹吉利。
楚明华：“直接从这次牧场出来的人里面招募吧。”
这些能活着回来的人，无论实力还是经验，都足以匹配空天战堡。
“是。”几人领命，各自去寻找合适的目标。
这种事，自然不用楚明华出面。
身为第七序列，他在长城一日，任务就是安抚好长城内外一众荒修，稳定局势。
牧场中，寥寥十三封遗书被集中在阵皇手中。
被留在牧场的荒修，人数是遗书的近百倍。
倒是被送上来的独一无二的资源不少。
但大多并非是要转交给亲朋。
而是交由祖庭处理。
“哎……”阵皇也没忍住叹了口气。
他自然知道为什么会这样。
怕有灾祸会顺着这些找上亲朋是一方面。
另一方面是，荒修进入有绞肉机之称的牧场，本就抱着死亡的觉悟。
该告别的早已告别。
该交代的也做了安排。
除了第三层的几人，他们大部分人如今都是亲情缘浅。
甚至还有血脉断绝的。
实力越强，修行的越久，越是如此。
部落和那些人，在他们心中，是念想、是寄托。
但要具体到哪一个人，是没有的。
自然也没有遗书要留。
阵皇：“你们的东西，祖庭会在确保没问题后，送往各自部落。”
“我送你们出去。”
“等等……”有人开口。
此时，牧场各层情况都差不多。
荒修不知何时又集中在一起，也集体决定了一件事。
阵皇：“何事？”
“多谢尊者为我们费心，只是未定之地就不必去了。”
“这是我们共同的决定。”
“我们不想让那些东西有机会接触人族世界。”
“……”阵皇在沉默。
以自绝杜绝可能的危机，这是大义。
却也隐藏着对祖庭能力的不信任。
这里如此，外界也差不多。
祖庭统御人族已久，这丝裂痕不足以动摇什么。
但纪元末劫在即，若无法强势挽回形象，终究是隐患。
不过当务之急是牧场的问题。
牧场中的荒修最终还是被转移到“未定之地”。
但超脱者的谋划不是一时能成。
边境长城上，空天战堡如期而至。
直径二十万米的机械巨兽，科技与玄幻感并存。
悄然悬浮于空。
是族之重器，为战争而生。
看着它就仿佛听到金戈铁鸣，无尽杀伐。
铁血冰冷、无坚不摧。
有毁天灭地之势。
又带着流光瑰宝特有的玄奥自然。
这是楚明华第二次见空天战堡。
第一次见时，惊鸿一瞥，慕其威势。
而这第二次，他将执掌它。
空天战堡的各种资料，早在他脑海里。
其为战而生，却不只有战争功能。
以河图八卦阵为演算统筹。
以三维时空体系防御反击各种神秘莫测。
以流光珍品级千里眼顺风耳为对外探测一切的触手。
隔离清理区，清理外界进入空天战堡一切可能的危害。
补给炉，吸收转化各种诡食材和报废品。
为空天战堡提供能量，减轻永恒之心压力。
自动化制造所，为空天战堡生产、维修各种机械造物，生产各种日常所需。
其中就包括部落繁殖室整套装置。
生命培育室，是医疗中心，也是部落繁殖室人族胚胎的来源。
以及最重要的指挥中心。
不仅是空天战堡操控终端，还有做为动力源的永恒之心。
以及堪舆图分册、通讯矩阵分端、气运香炉、天月石碑、昊天境分镜等等。
而战神武库内含各种战争重器，其中最重要的有二。
九具天月装甲为机动力量，最高能发挥九阶实力。
三十六天罡要塞主防御，合力之下，非超脱不可破。
等等这些，一起组成了如今的空天战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