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禀报齐王:河北田虎动了。
他派出卞祥为主将,钮文忠等人为副将。
率领三万人马前去攻打晋宁府……”
大名府齐王宫内,
燕青弓着身子,语速急促。
殿内烛火摇曳,将他紧绷的侧脸映在青石砖上。
“哦?”
朱贵玄色大袖上的金龙纹随他的摆袖而闪动,饶有兴趣地说道:
“田虎终于坐不住了。
军师此计直击田虎要害,令他不得不动。”
朱贵口气一转,接着问道:
“晋宁府现在有多少兵马?
能否挡住河北的攻击?”
“回齐王:
晋宁府自收编河北残部后,现拥兵万余……
城内除了许军师,还有武将军、孙将军和朱将军。
料想能够挡住那些河北军。”
“那就好!”
朱贵微微点了点头,接着问道:
“听贯忠说江南都派来了探子?
难道江南也想对我们山东动手不成?”
燕青得意地一躬身道:
“的确如此;
江南方腊派来了庞氏兄妹二人,不过现在已经被许军师严密监视。
他们所探情报,皆为我等有意放风;
未得允准者,绝无半分泄露。”
“唉……”
朱贵的神色并没有露出一丝喜色,反而有淡淡的忧愁。
“我山东多事之秋啊!
方腊已经盯上了我们。
朝廷这时候应该也虎视眈眈了吧!
还有王庆这个毒蛇,不知什么时候出来咬上一口。”
燕青一躬身,没敢接话。
这时候军师黄文炳和军师参赞朱武一前一后走了进来。
“拜见齐王……”
“两位军师免礼!”
朱贵大袖轻轻一摆,对两人虚手一扶。
他有些诧异的目光看向朱武这位神机军师。
少华山四杰归顺他之后,就数这个神机军师最为低调。
他虽被册封为军师参赞,不过在黄文炳手下只是干些杂活罢了。
没想到今日竟然跟着黄文炳同时到来。
黄文炳微微一躬身道:
“齐王,臣听闻田虎倾尽全部之力,要攻打我们刚刚夺下的晋宁府。
所以匆匆赶来……”
朱贵轻轻点头,指了指一旁的燕青道:
“不错,燕统领刚刚把消息带来!
晋宁府有武松和许贯忠二人坐镇,应该无碍……”
黄文炳转头看向燕青开口问道:
“燕统领,河北这次出兵的将领是谁,你们可曾探查清楚?”
“回军师;
河北派出卞祥为主将,钮文忠和邬梨为副将。
山士奇为先锋,另外还有其他七八员偏将跟随……”
“嗯!”
黄文炳轻轻抚须,皱眉沉吟片刻道:
“臣没有记错的话,那山士奇乃是河北壶关守将吧?”
他一边说着,一边快步走到墙上挂着的地图前面,伸出干枯的手指在地图上慢慢划动。
他的手指最后落在山西境内的壶关上,然后眼光顺着壶关的路线,一直看向汾阳城。
“齐王,壶关乃是赵宋的西北边关;
同样也是田虎占据地盘的边关。
如今镇守壶关的山士奇被抽调,我们可以从壶关想想办法。
从田虎后方攻其不备,让他腹背受敌……”
说到这里的黄文炳眼神凶厉了几分:
“壶关距离田虎盘踞的汾阳城有五百多里。
若是有这么一队奇兵突袭,说不定有意想不到的惊喜……”
朱贵走到黄文炳身边,也探头看向地图。
他的目光落在黄文炳落下手指的壶关位置,犹豫不决地说道:
“赵宋在西北布下重军,据说有种家军、折家军和姚家军。
他们三家都是军功世家,而且是久和西夏厮杀,乃是最最精锐的西北军。
我们一家也惹不起啊!
万一我们的人马引起他们的误会,有些得不偿失……”
黄文炳抚须一笑道:
“齐王无需担忧,我们大不了化整为零,分批前往。
攻打壶关的速度越快越好!”
朱贵紧紧盯着地图,有些不确定的说道:
“我们不知道壶关有多少守军?
若是去少了不顶用,去多了的话动静就太大了。
况且壶关距离汾阳城有五百多里,这一路消耗下去,难以起到奇袭的目的……”
“就算不奇袭汾阳城,只要我们能够夺下壶关,就已经断了田虎一臂。
同样我们也形成了左右夹击之势……”
黄文炳依旧坚持自己的计划,向朱贵一抱拳道。
朱贵再次详细端详了一会地图,开口说道:
“传令下去,派卢俊义、林冲、解珍、解宝四人带两千人马。
化整为零,星夜赶往山西境内的壶关。
在不惊动西北军的同时,快速夺取壶关……”
黄文炳继续开口说道:
“齐王,我们既然已经和田虎撕破脸,索性再下一剂猛药,给他来个不死不休。
等卞祥兵临晋宁府城下,我们立即斩杀田彪祭旗,让田虎狗贼急怒攻心,失去分寸……”
朱贵对这一条建议没有反对,微微一点头。
黄文炳身子一侧,让出旁边的神机军师朱武。
“齐王,朱参赞这么久以来,一直带着神火将军魏定国,和圣水将军单廷圭默默演练阵法。
如今阵法小成,想要通过战场验证一番。”
“哦!”
朱贵再次看向神机军师,眼里射出两道精光。
他早就听说朱武带着水火二军在演练军阵。
只是一直忙碌各种事务,没有时间过问。
再加上水火二将的实力并不突出,平常几乎没有让他们出战过。
如今朱武主动请缨,应该有不少把握……
原着中在打辽国的时候,对于辽国阵法,吴用根本就是束手无策,还是朱武出手破了辽国大阵。
朱贵饶有兴趣的开口问道:
“朱参赞演练了什么军阵?”
“回禀齐王;
臣带着水火二将演练了两仪大阵……”
“众所周知,两仪分阴阳;
臣把水火两军按照阴阳排列,相辅而成。
这两仪阵也唤作八卦阴阳阵,按先天小八卦乾坤排列。
配合以玄水军大旗的奇妙作用,掩护赤火军的袭击。
此阵以七数为杀者,每一正必有一反……”
朱武讲起阵法来,那真是滔滔不绝。
齐王朱贵也只能听得云山雾罩,不知其中奥妙。
军师黄文炳却听得如痴如醉。
他闭着眼睛,缩在衣袖内的手比比划划。
仿佛一座浩大威武的军阵在他面前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