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野眼中流露出疼惜之色。
他疼惜的不是那条巴蛇，而是被它破坏的那些植被环境。
祁远山脉长了几百上千年不死的树木，就因为这么个玩意儿，瞬间失去了生机。
还有巴蛇从地底世界一路打洞至此，也不知会对大夏地质环境造成什么隐形破坏。
是真该死啊！
王野深吸口气，目光最终落在了巴蛇的尸体上面。
眼中只有深深厌恶。
在决定动用神识击杀这玩意之前，他有那么一个刹那想过，要不要往这巴蛇族脑内种下一颗神念种子，再领命后者去膏药国大闹一场。
不过想想还是算了，就这种玩意，让它多活一秒，都是对蓝星空气的不尊重。
就在这时。
电话铃声响起，王野掏出手机一看，果不其然是皇甫天罡打来的。
接通后，皇甫天罡语气沉肃：
“道长，关于刚才那头蛇怪……真的是外星人？”
王野：
“确实是，不过这是那个外星种族最后一名成员，所以从今以后，至少在太阳系内，这个种族算是绝种了。”
皇甫天罡：“……”
从王野的这句话，他便判断出，王道长对潜伏蓝星的外星种族的了解，要比他们多得多。
而他最关心的是另一件事：
“道长您杀了这个外星人，会不会有什么后续影响？”
王野闻言，便简单将巴蛇族和龙族墨蜥族之间的关系说了一遍，其中隐去了黑珠的存在。
毕竟，站在大夏官方的立场，如果知道龙族掌握着这种足以毁灭星系的大杀器，恐怕也是会寝食难安。
皇甫天罡闻言这才长松口气。
当初进入墨蜥族母舰的时候，王野就已经详细说过外星种族的事。
只是没想到，膏药人的体内，竟然有着这巴蛇族的基因！
如此看来，很多膏药人骨子里阴暗扭曲，其实是从基因层面就已经决定了的。
得到了答案的皇甫天罡客气几句，便结束了通话。
王野则是一个闪身瞬移，来到了死去巴蛇的跟前。
远古时期，在构建蓝星生态系统时，诸多老外种族都拿出了各自以及携带而来的其他生命基因。
最终打造出了蓝星现如今极为复杂的多样性生态环境。
严格来说，蓝星所有蛇类的基因里面，其实都有巴蛇族的基因。
巴蛇族因此算是蛇类始祖。
王野之前神识扫过，便发现那三个蛇头的角内，都凝聚着一颗珠子。
这珠子给他的感觉颇为特殊，此刻伸手一抓，便从那爆开的蛇角底部之中飞出了三颗珠子，落入掌中。
这三颗珠子都不算大，就跟很多白酒瓶盖里的珠子差不多大小，通体透明，捏在手中呈现出已经富有弹性的胶质。
此刻拿在手中，王野感觉自己的神识生出一种本能渴望。
他略一思索，便将其中一颗扔进了嘴里。
他相信自己的本能直觉。
转眼间，一股特殊能量从胃部迅速上涌，然后融入到了他的……松果体中！
一阵凉意迅速弥漫整个松果体。
下一秒。
轰！
王野只感觉天灵盖陡然炸开。
他所能感知到的一切，无论五官还是时间空间，包括肉身在内，似乎都在这一瞬间消失了。
连一直喋喋不休源自大帝余念的呢喃也瞬间停止。
只剩下意识在不受控制上升，又似乎在疯狂下坠，没有方向也没有距离，更没有时间这一概念。
在此过程中，他犹如一个旁观者，无比清晰“看”到了自己从卵胚到如今整个人生当中发生的一切。
无法估算庞大信息，同时间展现在他的意识当中。
他甚至通过婴儿视角，第一次知道了将自己丢弃在鸡骨山附近那对亲生父母的模样。
在这种状态下，一切已知的物理规则仿佛都混沌了。
紧接着，他“看到”“听到”“闻到”“触摸”到了……整个宇宙！
甚至于，他就是宇宙本身！
整个宇宙的所有奥秘，以一种难以用言语描述且无死角的方式，全方位呈现于在他的意识中。
仿佛生而知之。
明白了，他什么都明白了！
如果一定要形容的话，那么此刻的王野，已然做到了……全知！
王野感受到了此生从未有过的平静。
然后。
他感应到了……祂！
下一刻。
王野陡然惊醒过来。
无数的信息自然而然从其意识中被抹除，仿佛从未出现过。
此时的王野，只感觉自己像是做了一场短暂而光怪陆离的梦，但在醒来之后，却什么也想不起来，只余留莫名的迷茫空虚和遗憾。
“我刚才……怎么了？”
王野低声喃喃。
系统语气古怪道：
“宿主，如果用修仙世界的说法，你刚才应该算是步入了合道境，但在这个世界 ，则可以解释为，你的意识实现了短暂升维，和这个世界的天道量子纠缠了一下。”
“而当天道中断了和你的量子纠缠，你的意识降维回归本体，升维时感受到的那些东西，自然而然就离你而去了。”
王野有些怔愣地看向手中剩下的两颗胶质小球：
“这到底是什么东西？”
从王幽那接收到的和巴蛇族相关知识中，确实有提到成年巴蛇族的蛇角内会孕育出这种名为“蜃珠”的独特物质。
但在记载的用途中，除了能够让人精神放松甚至产生飘飘欲仙的感觉之外，并没有其他用处，也无明显的毒副作用。
通常只作为治疗精神类疾病的辅助药物使用。
正因如此，他才敢放心大胆服下。
却怎么也没想到，这“蜃珠”竟然能够让他与这方世界的天道产生量子纠缠？
系统解释道：
“相同的东西，作用于不同的个体，效果可能会是截然不同的……简单来说，只有当神识强大到宿主你这种地步，这东西才能发挥其真正的价值。”
“如果在修仙世界，这应该也算得上是难得的天材地宝了！”
王野若有所思：
“也就是说，蜃珠落在普通生灵手里，就只是缓解精神疾病的药物，但如果是神识强大者服下，则能成为沟通天道的桥梁？”
系统：
“是这样没错。”
话是这么说，但王野觉得这也没啥用。
毕竟就算与天道量子纠缠一下，回来全都忘了，又有什么意思？
不过下一刻，他突然察觉到了什么，脸上顿时露出异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