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什么地方？”
“育儿室。”
乌琉斯问，菲尔德答。
军靴踩在地面的声音戛然而止，乌琉斯低头看了眼时间。
晚上十点，这个时间希斯已经睡了，白辉不应该还在育儿室。
察觉到乌琉斯看向他的视线，菲尔德立即说：“陛下，那我去......”他去解决这件事。
他觉得陛下从私心不太希望白辉阁下和希斯有过多接触，但治疗需要，陛下应该是觉得既然白辉阁下有用，那放着也是浪费，不如让他发挥点作用。
只是菲尔德的话没说完，他看到乌琉斯已经朝着育儿室的方向走过去。
育儿室算是王宫戒备最严密的地方，外围巡逻的守卫是乌琉斯亲自选下的高阶军雌，负责照顾希斯的虫侍是精心挑选过的专业虫员，背景也都经过层层调查。
只是乌琉斯没想到那些所谓的专业虫侍打着对希斯成长有利的名号隐瞒希斯和白辉私下见面。
育儿室的门打开，新的虫侍看到乌琉斯，向后退了半步行礼，退到了角落。
育儿室的房间只开了两盏夜灯，笼罩着一层柔和的软黄色光晕，婴儿床上安静躺着一小团，在床边坐着一只雄虫，他的腿上放着一本书。
乌琉斯停在门口看了一会，片刻后抬脚走过去，以为又是什么枯燥的虫族历史，靠近了才发现是哄幼崽的启蒙读物，内容是讲小鸭子的故事。
夜灯的灯光打在白辉的侧脸上，他在这里睡着了。
乌琉斯静默站在他面前，有一道光打在了白辉的鼻梁上，乌琉斯蹲了下去，他抬手将遮住白辉前额的头发向一旁拨了拨，指尖又流连地在白辉脸上游弋。
“就这么喜欢陪着这个小崽子？”乌琉斯轻声问。
他的声音不足以吵醒白辉，没虫回答他，白辉已经睡熟了。
昏暗的房间很安静，乌琉斯看向婴儿床，他调出希斯的数据，找位置认真看了起来。
白辉睁开眼，身上多了一条毯子，原本他拿在手里的画本也被放在了一旁的桌面上，他以为是虫侍帮他做了这些，低头看了眼时间，晚上十点半，他竟然在这睡着了。
白辉把目光放在睡着的希斯身上，脸上浮现出了温柔神色。
那边的动静早就引起了他的注意，乌琉斯抬头看了眼，正好对上白辉眼神中流露的温柔，他皱了皱眉。
“醒了。”
身后突然传出声音，白辉脸上的笑被打断，他扭头看了过去。
乌琉斯坐在他身后的阴影里，缓慢从后面的沙发上站了起来。
白辉同样站了起来，朝着没动的乌琉斯走了过去。
“希斯睡着了，你现在要做什么？”白辉低声问。
乌琉斯盯着靠他过分近的雄虫，目光复杂，白辉和他说话时亲密的语气让他感到不适应，他身边的虫，就算是跟他最久的菲尔德也不能说完全不怕他，可眼前这只雄虫理所当然忽略了那些距离感。
“怎么了？”看乌琉斯一动不动地看着他，白辉又靠近了一步问。
距离几乎没有，再稍微移动，鼻尖就会碰上，白辉呼吸的声音清晰地扑了过来。
“和我走。”乌琉斯沉着脸转身离开。
育儿室的门被再次打开，乌琉斯和白辉一前一后出来。
菲尔德看了眼时间，大概过去了三十五分钟，他原本以为陛下进去后会立即带着白辉阁下出来，没想到两位会在里面待了将近四十分钟。
回到主殿， 菲尔德想继续跟上去，毕竟他不知道陛下还有没有事要他处理，正当他要跟着上楼时，陛下突然停了下来。
乌琉斯看了菲尔德一眼。
“陛下。”菲尔德等着命令。
乌琉斯拧眉，“你回去。”
菲尔德这才明白是不用他跟着了，他赶忙说了声是后转身离开又贴心带走了主殿里的虫侍。
看了眼一直跟在他身后的雄虫，乌琉斯没管，径直走进了浴室，水流从头顶冲刷下来，洗到一半，浴室的门突然发出了动静。
一声轻微的咔哒声，他听到了有脚步声走进来，随即停下水，抬眼看过去。
四目相对，白辉手里拿了一件浴袍，“你忘了。”
“放那。”乌琉斯说了句。
白辉顿了一瞬，随即点了点头，将浴袍放在手边的台面上，转身往外走。
就在他走到门后时，乌琉斯拧眉看着那道背影，他抬腿快步过去，一把抓住了白辉的手腕，将他扯了回来，抵在门上。
爆裂的吻包裹着潮湿的水汽袭了过来，哐当一声，白辉被挤在了门上，一只炽热的手扯开了他衬衫一角，粗糙的茧从后腰一路急切向上抚摸，直到完全扣上了他的背，五指轻轻向前一推。
白辉嘶了声，转过头喘息。
混杂着那声嘶和喘息，他们分开时发出一声轻微的波声，一根银色水光的线扯了出来。
乌琉斯不给任何机会，抬手捏住白辉的下颌，拇指按压在白辉的嘴唇上查看，嘴唇被掰开，是里面被刮破了。
一点小伤口，靠自愈就能好。
乌琉斯想说一声娇气，但不知道想到什么，他突然抱起白辉，将他放到了一旁的洗漱台上。
他追了上去，坐在上面的虫还算配合，甚至主动回吻他，勾着他的舌头吮吸，一阵酥麻感脊骨舌尖攀爬，乌琉斯闷哼了声，却还是没急切，而是一点点，缓慢伴随着粘腻暧昧的水声亲下去。
耳垂被轻轻揉捏，像是某种奖励性安抚，白辉明显喜欢他这样。
“要精神安抚吗？”分开了一些距离，白辉低着乌琉斯的额头问。
他的两条腿在他腰上，胸口的衬衫被全部濡湿，紧紧贴在肌肤上，白辉皱了下眉。
每次都要问这些，别的雄虫是直接开始，像他每次都要问一遍这种废话。
这种眼神……再明白不过了，“别说废话，快点”，白辉笑了声，低头看了眼紧贴在身上被弄湿的衬衫，“帮我解开。”
乌琉斯：“……”
这种衣服直接扯开就好，看穿了他的意思，这么干脆粗暴弄开？也不是不可以，只不过在那只手扯到他之前，白辉的手覆了上去。
雄虫的精神力包裹了上来，不带着任何攻击性，温柔的像一团水，乌琉斯失力，第一反应是愤怒，没给他愤怒的机会，白辉带着他的手按在了胸口，指节在他的指节间抚摸。
缓缓吐出，“解开。”
乌琉斯呵地笑了声，尽管这笑声掺杂着冷意，白辉却敏锐地判断出没触及到乌琉斯的底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