托俩个人都对家里的热水器下毒手的福,冷水控制阀在俩个遭了瘟想搞他的人手中彻底失去作用。
俩个人当晚老老实实的洗了数年来的冬天里,第一个热水澡。
温也悸目送对方拿好衣物走进浴室后没立马进被子,也没坐回书桌前写作业,而是在又在床前思考好了好一会儿,最后趁着热水的温度还留在他身上,躺在了谢抚恹睡觉的那侧。
很早前他就发现了,谢抚恹睡觉不管是在被子里躺多久,身体和躺着的位置始终暖和不起来,尤其是手脚。
只要对方一清醒,被子里的温度更是能直降几个度。
卧室里开着空调,被子里倒也不算特别冷,但离能让人舒适的温度还是有些差距。
身下的毯子和盖着的被子渐渐染上人体的温度,温也悸听着洗漱间的水声,又看了眼身上已经温热的被子,还有心思想:
洗热水澡就这点好,出来就是暖和的,上床就能直接暖床的程度。
要不然以他的体温能把被子越暖越冷。
浴室的水声渐停,数着时间,等自己的体温渐渐恢复正常,温也悸又缩回了自己常待的床角,半坐在床头拿着书开始背知识点。
从“烟雾缭绕”的“仙境”走出,谢抚恹呼了俩口冷气才感觉自己活了过来。
或许是因为还不太习惯热水的温度,谢抚恹出浴室进入卧室竟然还有种无法呼吸的憋闷感。
温也悸看着谢抚恹有些干的嘴唇,下床把书桌前接好的热水递给对方。
谢抚恹脑子热的像一团浆糊,对方递什么东西接什么东西,见是水也没多思考,唇碰着杯口抿了几下。
葡萄糖顺着喉管进入胃里,好一会儿之后谢抚恹才迟钝的反应过来嘴里好像不是白水。
“你给我喝的什么?”
温也悸迷茫了一下,以为自己拿错了杯子,又看了一眼,确认没拿错之后不太确定的回了句
“……热水?”
谢抚恹:“……”
“你在水里放了东西?”
温也悸眨眨眼,装不知情,做出一副疑惑的表情,问:“是尝出什么味道了吗?”
暖风吹在脸上,身体里未散的温度又被周围的热风带起,谢抚恹脑子晕的更加厉害,伸手碰了碰自己的脑袋,也以为是自己的错觉,抿抿唇。
“没有。”
正确骗对方喝下自己不爱喝的葡萄糖,且成功洗脱怀疑的温也悸面不改色的点点头,“去睡了吧,明天早上要去幼儿园。”
脚步有些重,谢抚恹放下手中的杯子,非常听对方话的躺回了床上,且非常老实的把整个人都装进了被子里。
温也悸在书桌前站了一会儿,把对方杯子里的水又用热水重新冲洗了一遍,才放回书桌前,回床上半躺着背书。
长时间的休息后谢抚恹终于缓过神,明白自己大概是在浴室待的有些久,造成了缺氧。
大概是很少有俩个人都有意识的躺在床上的时候,现在谢抚恹才意识到另一个人在这张不算大的床上,存在感其实挺强的。
床对俩个人一米八几的人来说其实不挤,毕竟俩个人几乎都只占床的长度,不占床的宽度,甚至相隔的距离还能塞下一个枕头,根本接触不到彼此的皮肤。
但响在耳边的衣物摩擦声和纸张翻动的声音又确实能让他意识到床上不止有他一个人。
细微的动静,难得的平稳,舒适的温度和环境,谢抚恹闭着眼睛听了俩个小时的翻书声,意识也渐渐模糊起来。
温也悸对大部分知识点其实有相关的了解,他在住院前就已经提前学习过后面三年需要学的知识,只是随着时间的发展,新增的内容太多,出题方式和侧重点,考点发生了变化。
如果想通过后面的考试,温也悸注定还要下不少功夫。
梳理完一部分知识点,温也悸又看了一遍考题,对近几年来频繁出现的知识点做了归纳和排除,才终于在俩点关上了复习资料。
床边的暖黄色小夜灯轻轻笼住俩个人,床上的另一个人的呼吸平稳,侧着身子面对着他的方向,大半张脸都蒙在了被子里,脸上没有伪装出来的笑容和调侃,格外的安静,格外的接近最真实的自己。
把枕头放平,温也悸安静看了一会儿,轻轻伸手去探了探对方被子里的温度。
暖好的被子温度又降了下来,温也悸在原位置上躺了俩秒,轻轻往谢抚恹的位置凑了凑。
刚靠近些,俩个人中间还隔着一只手掌的距离,谢抚恹已经睁开了眼。
胸腔里的心脏无规律的乱跳,谢抚恹的呼吸加重了些,睁着眼睛看了俩秒,适应了环境,心跳才慢慢平稳。
温也悸闭着眼,听着另一个人的动静明白对方是又惊醒了。
谢抚恹神经衰弱的太厉害了,什么动静都容易把他弄醒。
等对方慢慢缓过来,温也悸闭着眼睛又往谢抚恹的方向凑近。
只可惜谢抚恹这个木瓜并不承他的情,并在他靠过来后往后退了一点距离。
谢抚恹动了动有些僵硬的手指,看着对方凑近的身体,以为是对方冷,下意识的在寻找热源,想了想,谢抚恹将盖在自己身上的被子往对方身上挪了挪。
并且又往后退了一点,离的更远了。
他对自己的体温还是有点数的,和对方挨一起估计能把对方冻醒。
细微的摩擦声带起一阵小小的风,温热的被子覆上身,离的越来越远的人。
使尽浑身解数的温也悸:“……”
无奈又想笑。
温也悸实在没办法,只能又闭着眼睛往对方身边凑,且像抓蟹肉堡的手腕一样,轻轻扣住对方搭在枕头边的手腕,头埋在对方肩膀的位置,闭着眼睛继续装睡。
枕边人的呼吸声停了一秒,被他抓住的手腕没有再挪动,整个人都僵硬了一瞬,没有再动弹。
谢抚恹缓慢的眨了眨眼,感受着手腕上的温度,垂着眼看窝在自己颈窝里的人。
扣住他手腕的手只比他的体温高一点,不紧不松,不妨碍他最基本的活动,又刚好让他无法往后退,温热的呼吸喷洒在他裸露在外的锁骨上,匀速,轻缓。鼻尖是和他一样的洗发水味,以及一股独属于对方的温暖感。
闭着眼,温也悸猜不透对方是不是又在想什么办法挣开他,是不是又要固执的继续往退。
如果实在不行,他就只能装睡懵了,把他当抱枕抱了。
手腕下扣住的人忽然有了动作,下一秒他的头顶被人轻轻碰了一下。
一个脑袋轻轻和他的头挨在了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