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音刚把最后一口米饭咽下，手机适时地响起。
擦了擦嘴，拿起手机一看，是个有些熟悉的固定电话号码。
她接起电话，“喂？”
“喂？是家音小友吗？”电话那头传来庄老先生中气十足的声音。
“庄爷爷，是我。”
“家音呐，告诉你个好消息。”庄老先生的声音带着难以抑制的喜悦，“那几页纸，我拿回来了！”
“那真的太好了。”家音又问：“那个外国人这次没有捣鬼吧？”
“没有，我这次叫了两个老伙计一起去的，一手交东西，一手验货，他没机会捣鬼。看到那个假如意，他还以为捡了大便宜，很痛快地就把残页给我了。”
“那就好，总算是物归原主了。”家音也松了口气。
“是啊，物归原主。”庄老先生感慨道，“这书啊，我琢磨着，留在手里也没太大用处，我打算联系一位搞考古的老朋友，他是这方面的专家，把书捐赠给他，让它发挥更大的价值。”
听到这个决定，家音心里对庄老先生的敬佩又多了几分。
像庄老先生这样不为私利的人，实在少见。
“庄爷爷，您真的太了不起了。”
“哈哈哈，算不上什么了不起，让这本书找到最适合它的地方罢了。”庄老先生说完，又继续道：“等你下次再来古城，一定提前告诉我。”
“好的，庄爷爷。”
挂了电话，家音心情也跟着明朗起来。能帮到庄老先生，拿回《天工开物》的残页，也算做了一件有意义的事。
吃饱喝足，身体的疲惫感也消散了不少。
她看了看时间，三点刚过，她走出火锅店，给高静打了个电话。
高静正在步行街的服装店里，驱车来到步行街。
步行街依旧人来人往，周末的下午更是热闹。
远远就看到自家店，玻璃窗后的模特身上穿着最新款连衣裙，连衣裙款式简约优雅，不时有人驻足停留。
推开门走进店里，空调的凉气扑面而来。
高静正在收银台旁，不时的查看电子收银台。
看到家音进来，高静抬起头，“老板。”
家音点点头，目光在店里扫了一圈。
她有一段时间没来店里，店里的衣架上衣服整理的井井有条。
几个顾客正在挑选衣服，店员在一旁耐心介绍。
“你在看什么？”家音好奇的凑过去。
高静拿起旁边一本账簿，翻开递给家音：“老板，您看，这是这个月的流水，还不错，比上个月稍微好一点。”
家音接过账簿，行街这家店销售额一直比较平稳。
“嗯，还行。”家音合上账簿，“大湾沟那边呢？”
高静从背包里拿出另一个账本，“大湾沟那边增长虽然缓慢，但一直在增长，我估计跟人流量有关，这个月大湾沟的人流量多了些。”
随着大湾沟的商家种类丰富，人流量比之前确实多了一些。
“手表店那边呢？”家音又问。
“手表店一直很稳定，没什么大的波动。”高静回。
手表属于耐用品，不像服装更新换代那么快，客户群体也相对固定，能保持稳定已经算不错了。
高静翻到账本的另一部分，“还有，卤菜店这个月增长也很快，美食街的那家卤菜店自从开业销售额一直在增长。”
家音看着卤菜店的流水和利润，眼睛微微亮起。卤菜店的成本相对较低，操作也比较标准化，毛利率相当可观。
最关键的是，市场需求大，而且容易复制。
不像服装店，受流行趋势、库存积压等因素影响较大。
“卤菜店……”家音手指轻轻敲着桌面，脑子里开始盘算起来。
J市的市场毕竟有限，要想把卤菜生意做大，必须走出去。
“高静，你觉得，我们在省会开一家卤菜分店怎么样？”。
高静闻言想了想，“我觉得可以。”
不过开分店，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
选址装修，培训管理……每一个环节都需要投入大量的精力和时间。
她现在手头的事情已经够多了，一个人，精力终究是有限的。
以前摊子小，还能应付，现在摊子越来越大，明显感觉有些力不从心。
扩张是必然的，但如何扩张，如何解决管理上问题，是她眼下最需要解决的问题。
她脑子里闪过一个词——职业经理人。
专门负责企业日常运营和管理，但这样的人必须要有实践经验，了解各方面的环节，并且具备多方面的知识。
最好是从门店做起来，目前她身边最适合做的人就是高静。
但高静她还有其他安排。
“卤菜店现在的员工里，有没你觉得有潜力的？”
高静听了大概能猜到老板在想什么，认真的回道：“卤菜店的店员是两个小姑娘，年纪比较小。张桂芳不认字，当店长没问题，做其他的可能不太行。”
家音点点头，张桂芳年纪有些大，不止不识字，目光也难免有局限。
看来还得再招几个人。
手机铃声突然响起，打断了家音的思绪。
她掏出手机，是李明打来的。
“喂。”
电话那头传来李明略带兴奋的声音：“老板，宝石供应商那边我问过了，几家主要的都给了报价，我整理了一下，发你邮箱了，你有空看一下。”
上次交代李明去鹏城最大的宝石交易市场摸底，去找供货商打探价格，现在应该是有了眉目。
“好，辛苦了。”家音应道。
“应该的，家音姐，你看完报价，下一步怎么做？”李明问。
“我先看看，看完再联系你。”
“行，那我等你消息。”
挂断电话，家音将手机放回口袋。
刚才还在盘算的卤菜店扩张计划，瞬间被宝石生意挤到了脑后。
卤菜是稳妥的现金流，但宝石，如果运作得当，带来的利润将是几何级的增长。
风险与机遇并存，她看向高静，“我有事先走了，店里你多看着。”
高静点头应了声：“好的。”
她没有直接回家，省会有电脑，J市没有电脑。
在路边找了一家广告公司推门进去。
“你好，要做什么？”老板抬起头。
“打印点东西。”
“可以，这边。”老板指了指角落里一台闲置的电脑，“费用按时计，打印另算。”
家音点点头，坐到电脑前。打开邮箱客户端，输入账号密码。
这个时候网络速度并不快，加载了好一会才看到李明的邮件，标题写着宝石供应商报价单。
点开邮件，下载附件，打开。
屏幕上显示出密密麻麻的表格，列着各种宝石的名称，规格等级和报价。
翡翠、红宝石、蓝宝石、钻石……琳琅满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