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潮清将万里浪丢掉的大刀踢到了一边。
讥讽道:“万千总,你没料到老子是太平军的青衣卫密探吧?你以为我跟你一样,天天守在城门口,鱼肉过往百姓?”
“原来你都是装的?”
“没错。”
“你想怎么样?”
“我听说你跟法兰西领事穆布孙走的很近。你这个勾结外奸的王八蛋,我将你碎尸万段都不解恨。”
何潮清让人将万里浪绑了。
他绕着万里浪走了两步。
接着说道:“不过看在咱们一起共过事的情分上,只要你跟我说说租界地的守卫情况,我还可以考虑让你留个全尸。”
万里浪沉吟片刻,知道自己断然难以活命了。
他大声问道!“你要怎么处死我?”
“你可以选择上吊,还是喝毒酒。”
万里浪眯着眼睛想了一阵。
说道:“好吧,我选择喝毒酒。”
他目光呆滞,眼里一片死灰。
万里浪接着说道:“我全说,我是给法兰西第三帝国驻上海领事穆布孙送情报当孙子。他想掌握最近湘军、楚军、淮军与太平军作战的信息。我哪里知道那么多,所以都是诓骗他。他给我不少银元……”
“至于租界地的防卫情况,英吉利还有蒸汽护卫舰三艘,法兰西有两艘,普鲁士有一艘老旧布帆炮艇。驻兵情况,英吉利的驻兵最多,陆兵营有大概两千人左右,每次我经过陆兵营,都能看到那些士兵都在练习射击。几乎人手一枪。”
“法兰西陆战队大概有一千人左右,还有美利坚和万国商团的士兵,估计不到五百人。”
何潮清嘀咕道:“这么算下来,有三千五百人左右。不可小视啊。”
他将情况汇报给邓光明后。
邓光明说道:你将这些清兵整合下,大概有多少人,多少枪?
何潮清粗略估计下。
他说道:“大概有两千人左右,五百条枪。守城大炮还有两门,都可以拆下来。”
邓光明点了点头。
他下令将万里浪灌上毒酒,再用白绫勒死。
万里浪大声吼叫:“何潮清,你不讲信誉,明明是喝毒酒,怎么上了双刑?”
何潮清讥笑道:“早走晚走都要上路。这毒酒来的慢,我是让你少遭点罪。”
万里浪被灌完毒酒后,脸色一阵煞白。毒酒很快发作,疼的他死去活来。
何潮清招呼一声,上来四名大汉,用白绫死死勒住他的脖子。
不消片刻,万里浪由脸色通红,不断挣扎,到最后双手垂落。
在蹬了两下脚后,最终翻了白眼。
邓光明像看一条死狗一般。
他下令分兵四路,朝着上海外滩的租界地杀去。
在邓光明带人用大炮轰开县衙大门的时候。
一时间,黄浦江上风起云涌。
各国的商船和战舰,都开始警戒起来。
英吉利和法兰西的步兵营更是吹起哨子,陆战队都集合起来。
这些洋人和殖民地的混杂士兵纠集了三千五百多人,朝着上海老城区开去。
邓光明带人出了北门不远,就与西洋万国联军火拼起来。
因为英吉利领事巴夏礼已死,因此这队人马由法兰西领事穆布孙率领。
邓光明让人将三十多门大炮运来,对着万国联军一阵猛轰,炸的穆布孙趴在地上抬不起头来。
他的士兵们也未经多少战阵,都被打的抱头鼠窜,死伤成片。
穆布孙跟部下嘀咕了一声。
那人离去后。
不多时,黄浦江上警笛声响起,英吉利和法兰西、普鲁士的六艘战船对着邓光明的身后也展开了炮击。
双方在展开了炮战后。
邓光明在步枪兵的掩护下,举着大刀高声喊道:“随我杀洋鬼子。怕死的不是华夏种。”
他冲在最前面。
亲自冒着枪林弹雨,带着五千多人发起了冲锋。
很快与西洋人展开了肉搏战。
黄埔江上的西洋战船见双方已经接触,也不敢再贸然发动炮击。
邓光明带着的五十名精锐亲兵,杀洋人如同砍瓜切菜一般。
所到之处,无不腥风血雨,杀的洋人士兵哭爹喊娘。
双方血战了一夜。
炮击始终未停歇。
黄浦江上,不少洋人的蒸汽商船被炮弹炸的起火燃烧起来。
邓光明在黎明时分,带人逼近了租界地。
租界地各国商客和领使馆人员早已经人心惶惶。
联军大败的消息在租界地如同瘟疫一般,广泛传播起来。
他们将太平军宣传成杀人不眨眼的恶魔。
不少洋人殖民者拖家带口,都奔赴黄浦江码头的商船准备逃命。
穆布孙与太平军作战了一夜,死了将近两千人。
他不得不退守租界,他将各国军警又组织起来,又临时凑了一千人。
在租界口堆起厚重的沙袋墙来。
企图阻止邓光明的进攻。
邓光明为了阻止这些洋人逃跑,他将炮兵分来两队,一队对着英法战船发动反击,一部分对准了穆布孙的营地。
但是英法的军舰火力强大。
邓光明损失也很严重,昨晚的一场大战,他的大炮损失了五六门。
他望着茫茫江面,期盼着候裕田能够带着太平军水师早些出现。
就在第一缕阳光出现在东方之时,太平军战船从长江与黄浦江的交口处,密密麻麻的涌了进来。
前锋一水都是速度极快的舢板小船。
后面跟着的是四艘铁甲舰。
候裕田站在黄鹄号的船头。
用望远镜望着租界方向。
他目不转睛的看了一阵。
跟在他身边的李超琼和陆顺德也跟着了望起来。
虽然双方暂时休战了,但是候裕田明显看到新一轮的大战即将开始。
他又转头看着黄浦江上游弋的五艘西洋铁甲舰和一艘蒸汽炮艇。
他不由得津了津鼻子。
陆顺德问道:“侯帅,看来还有西洋人的铁甲舰驻扎在上海滩,看来有些麻烦啊。”
李超琼毕竟年轻气盛。
他说道:“咱们又不是没打过西洋战船,这一次最好能将他们都俘获。嘿嘿,正好成全咱们。
送上门的战利品,不要白不要。”
候裕田笑道:“李将军,我就喜欢你这种傲视天下的气魄。”
“不过这黄浦江可不是长江,这里很窄,宽度在四百米到八百米之间。所以进攻的舢板船数量不宜过多,多了就成了活靶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