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晨缓缓睁开双眼，元神之中那十二道完美交融的法则之力，化为一个玄奥无比的法环，深深烙印其中，散发着圆融不朽的气息。
殷素素在一旁看得心神摇曳，刚才那一瞬间，她感觉陆晨仿佛与整个宇宙融为了一体，举手投足间都带着难以言喻的道韵。
“感觉怎么样？”陆晨侧头看了她一眼，嘴角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
殷素素定了定神，微微躬身：“恭喜夫君，大道再进一步。”
陆晨摆了摆手，走向控制台：“大道漫漫，这才哪儿到哪儿。”
他眼神扫过那些复杂的仪器和跳动的数据流，之前领悟法则的玄妙感迅速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熟悉的、跃跃欲试的狂热。
“太初。”
“在，主人。”太初一号的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依旧平稳。
“二号那小子，现在到哪个旮旯了？”陆晨随口问道，手指已经在虚拟操作界面上飞快地点动起来，调出“盘古”对撞机的深层控制权限。
殷素素眨了眨眼，一时没反应过来“二号那小子”是谁。
“报告主人，太初二号个体目前位于坐标（猎户座悬臂边缘，编号cZ-734星域），正以标准宇宙速度0.5c向仙女座大星系外围探索区域前进。”
“预计三千七百二十一个标准日后抵达目标。”太初一号一丝不苟地汇报着。
陆晨“嗤”了一声，头也没抬：“比乌龟快不了多少。让他自己玩儿去吧，别走丢了就行。”
“让我们‘盘古’对撞机的能量上限！”陆晨眯起眼睛，像是在打量一件心爱的玩具。
“主人，‘盘古’对撞机，若要进一步提升能级，需要解除多重安全限制，并对核心供能阵列进行超负荷过载运行。”
“也就是说，还有提升空间，对吧？”陆晨直接抓住重点。
“……理论上，如果主人出手相助，是的。”太初一号沉默了一瞬，给出了肯定答复。
“那就行了。”陆晨满意地点点头，双手在控制台上一阵眼花缭乱的操作，“把所有的安全限制都给我解开，能量调节阀……嗯，直接拉满！”
“主人！”太初一号的声音第一次带上了一丝几不可查的波动，“这将使对撞机瞬时能级提升至常规极限的三百倍！”
“核心部件将有百分之九十三的概率在撞击瞬间发生不可逆转的永久性损坏！”
“掌中佛国空间结构将承受巨大冲击，有百分之三十七的概率出现大面积空间褶皱，百分之八的概率……”
“百分之八的概率，会撕开一道通往未知区域的口子，对不对？”陆晨打断了它，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像个发现了新玩具的孩子。
“……是的，主人。”
“根据模型推演，存在极小概率贯穿当前维度壁垒，引发高维能量泄露或低维空间坍塌。”太初一号的声音恢复了平稳，但数据流的刷新速度明显加快，似乎在疯狂计算着各种可能性。
殷素素捂住了额头。
她就知道！
这位爷的字典里，就没有“适可而止”这四个字。
“风险？我喜欢这个词。”陆晨咧嘴一笑，露出一口白牙，“不冒点险，怎么能看到别人看不到的风景？”
他转头看向殷素素，挑了挑眉：“素素，怕不怕？”
殷素素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的表情看起来平静一些：“夫君想做什么，素素……总是陪着的。”
“哈哈，好样的！”陆晨大笑，拍了拍她的肩膀，力道不轻，“放心，有我在，天塌不下来。就算塌下来，我也能给你顶回去。”
陆晨再次转向控制台，眼神变得专注而锐利。
“‘盘古’对撞机，超极限能级对撞序列，启动倒计时……”
“十，九，八……”
随着太初一号冰冷的倒数声，整个掌中佛国都开始微微震颤起来。
构成这片小天地的无数金色梵文，光芒以前所未有的亮度闪耀，仿佛被注入了无穷的能量。
“轰——”
倒数归零的刹那，并非惊天动地的巨响，而是一种极致的“寂静”。
仿佛整个世界的声音都被抽空了。
殷素素只觉得心脏猛地一缩，一股难以言喻的压力从四面八方挤压而来，让她呼吸都变得困难。
她眼前的景物开始扭曲，控制台、墙壁、甚至陆晨的身影，都像是投入水中的倒影，剧烈地晃动、变形。
“嗡嗡嗡——”
刺耳的警报声突兀地响起，打破了那诡异的寂静。
全息投影上，代表对撞核心的区域，不再是刺眼的光芒，而是一片漆黑的“空洞”，仿佛宇宙被硬生生挖去了一块。
那空洞的边缘，空间像玻璃一样碎裂，无数细密的、闪烁着奇异光泽的裂痕向四周蔓延。
“警告！警告！检测到超高强度空间曲率异常！”
“检测到未知高频能量信号，频率超出当前理论上限！”
“掌中佛国空间结构完整度下降至百分之六十三！出现多处亚空间裂隙！”
太初一号的声音变得急促，数据流如同失控的洪水泥石流般在墙壁上滚过。
陆晨站在控制台前，纹丝不动。
他的双眼死死盯着那片漆黑的空洞，以及空洞边缘那些不断生灭的奇异裂痕。
就在这时，其中一条最为深邃的裂痕猛地扩张了一瞬！
在那一刹那，陆晨似乎看到了一些……难以名状的东西。
不是光，也不是暗，而是一种无法用语言描述的“色彩”，一种超越了所有感官认知的“形状”。
那景象只存在了亿万分之一秒，便随着裂痕的骤然收缩而消失。
但那种诡异的、令人灵魂悸动的触感，却深深烙印在了他的感知中。
“滴——捕获到瞬时高维能量逸散特征！”
“持续时间：10的负44次方普朗克时间！”
太初一号的报告接踵而至，每一个字都透着前所未有的凝重。
陆晨的呼吸微微有些急促，但他的眼神却亮得吓人，嘴角咧开一个大大的笑容，充满了发现新大陆般的狂喜。
“抓……抓到了！”他低声自语，声音带着一丝难以置信的颤抖，却又充满了不容置疑的肯定。
他猛地抬手，指向全息投影上那条曾经扩张过的裂痕位置：“太初！就是那里！刚才那一瞬间的能量波动，给我回放！最高精度！”
“正在尝试……数据流过于混乱，存在大量高维干扰……重构中……”
全息投影上，无数噪点闪烁，试图还原刚才那惊心动魄的一幕。
“高维空间碎片……还是别的什么……更有趣的东西？”
他向前一步，几乎要贴到全息投影上。
“太初，将刚才捕获到的所有异常数据，命名为‘虚空之触’。”
“将这次实验中，所有与高维能量逸散相关的参数，单独建档，命名为‘维度裂隙’项目。”
他顿了顿，眼神深邃，仿佛已经看到了通往新世界的大门。
“通知所有计算单元，包括‘伏羲’，算力向‘维度裂隙’项目倾斜。”
“我要知道，那‘一瞬间’的背后，到底藏着什么！”
陆晨猛地一挥手，仿佛要将那无形的维度壁垒彻底撕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