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小芸勾唇一笑，贴身凑在叶文成耳边，声音娇软得能滴出水来。
“部长，这本事，你不是都见过了吗？”
她伸手点火，“要是不够，今晚再见见？”
叶文成拉住她的手，语气玩味，“好呀，那就再见见。”
他把徐小芸推开，出门招呼服务员，“服务员，上瓶男爵牌葡萄酒。”
徐小芸心头一喜。
先前他送她的葡萄酒，还是去供销社货柜上随手买的。
这次替她点的男爵牌，一听就是国外的名酒，看来，叶文成对她还挺上心的。
见她嘴角扬起，悄悄得意的样子，叶文成心底鄙夷。
啧啧啧，真是小地方来的，对葡萄酒品牌没有丝毫认知。
这种最常见的低端红酒，也就骗骗她这种没见识的人。
服务员上酒后，徐小芸也不等醒酒，迫不及待地拿起酒杯。
“部长，干杯。”
叶文成摇晃着红酒杯，笑而不语。
“干杯。”
酒杯发出清脆的碰撞声，徐小芸将红酒一饮而下，心底窃喜。
乔梨，你就等着看吧。
等我当上了部长夫人，拿捏你还不容易？
另一边，出租屋楼下。
孙梦云鬼鬼祟祟地蹲在花坛边，身边还跟着一个肥胖的中年男人。
仔细看，男人眉眼和李爱芳有几分相似，正是她的亲生儿子，钱浩。
“你说那老婆子现在住这儿？”钱浩指了指一扇窗户，“跟个小丫头住一起？”
“你还不信我？”孙梦云不耐烦道，“我早就看好了，那死老婆子一定是住这儿，没错的。”
确认好位置，两人拎着家里吃剩的一袋烂梨子，悄悄摸摸地上了楼。
“有人吗？”孙梦云用力拍门。
里面，薛德昌正在整理最近的脉案，听到门口传来这么大动静，不悦地皱了皱眉。
“谁呀？”他远远地问，没有打算开门的意思。
听到里头传来个老头的声音，孙梦云脸上的笑僵了一瞬。
这老婆子一把年纪了也不安分，居然还重新找老头了？
不过，想到此行的目的，她还是客客气气地开口。
“妈，我是梦云啊。我和钱浩来看你啦。”
听到两人的身份，薛德昌眉头皱得更紧了。
看来还真让那丫头猜对了，李爱芳那不孝儿子儿媳，果然上门来找麻烦了。
他刚想开口说不见，就被李爱芳叫住了。
“你这回把人赶走，他下回还要来的。”
李爱芳太熟悉儿子儿媳的德行，这俩人属于是死皮赖脸，不达目的不罢休。
“放心，我早就看清了。”
她重重地叹了声气，“放他们进来吧，我好好把人打发走。”
“好。”薛德昌答应，给两人开了门。
“妈，我们终于找到你了。”
孙梦云装出一副孝顺模样，坐到李爱芳对面，“这是咱给你带的水果，你慢慢吃。”
李爱芳扫了眼那堆烂梨，板着脸问，“你们来做什么？”
“不是说了吗，来看看你。”
孙梦云眼睛滴溜，朝四周转了一圈。
“你现在住这房子倒是宽敞，有咱家两倍还不止呢。”
薛德昌满脸不悦，这哪是上门看望人的？怕不是来打秋风吧！
“妈，你这腿是不是好了？”钱浩眼尖，发现了不寻常。
先前，他看见这老婆子捡破烂时摔了一跤。
那血肉模糊的，要不是有好心人给她扶回去，她估计就要交代在那儿了。
可现在来看，她的腿似乎没什么大碍？
听到这话，李爱芳心头一凉。
原来自己腿受伤的事，儿子都知道？
可他从来没过来关心一句，是怕自己拖累他吗？
“你们有事就说事，没事就别待在这儿了。”
李爱芳语气不悦，直接下了逐客令。
钱浩没理会她的不耐烦，继续试探，“妈？你怎么有钱治腿了？”
“我哪有钱？腿是借钱治的，还欠了一大笔债。”李爱芳直接拒绝，“你们要是为钱来的，可以走了。”
“怎么没钱？”
孙梦云腾地一下站起，从兜里拿出一张广告。
“这上面写得明明白白，找你补一节课这么贵，你还好意思说没钱？”
她语气不善，看向旁边的薛德昌，嘲讽道，“妈，你不会胳膊肘往外拐，把钱都给这死老头子花了吧？”
“无耻！”
薛德昌实在忍不住了，这两人真是得寸进尺，不断挑战他的底线。
“你们当初不孝就算了，现在居然还好意思上门喝血？你们良心是被狗吃了？”
他指着两人鼻子大骂，挥手要把人赶走，“滚！立刻给我滚出去！”
两人脸皮死厚，压根没动屁股。
“妈，你怎么能这么自私？”钱浩开口质问，“你知不知道，我们养孩子有多辛苦？”
“对呀，钱明明可是你的宝贝孙子。”
孙梦云有些激动，“你既然还能挣钱，给你孙子花花怎么了？你看看谁家不是这样？”
李爱芳差点被气死。
她闭了闭眼，好半天才缓过劲来。
“我都说了，我没钱，还欠了一堆债。”
李爱芳语气平静，“我没让你们帮我还钱，已经是对你们好了。你们还好意思上门找我要钱？”
她看着二人，反问道，“你们要真当我是你们妈，当初我腿摔了，怎么没一个人接我回去？”
两人没想到她这回这么硬气，一时被噎住了。
“你不是有那小叫花子管吗？”钱浩继续嘴硬，“你又不肯回家，咱们哪能管得过来？”
“妈，那小叫花子呢？”孙梦云环顾一周，没发现李朝阳的身影。
她想起上回在公园，小叫花子居然还有糖吃，顿时气不打一处来。
“妈，你都有钱给小叫花子买糖，怎么不肯把钱给自己的亲孙子？”
孙梦云阴阳怪气道，“自己家的不比那个要饭的强？”
门口，乔梨正好听到这几句，气得拳头都硬了。
“你俩就是李奶奶的儿子儿媳吧？”
乔梨走到两人面前，孙梦云一眼认出她，情绪有些激动。
“我们在这跟妈讲话，你个外人插什么嘴？”
“哦？这里也不是你们家吧。”
乔梨挑眉，冷声质问。
“私闯民宅、遗弃老人，你们后半辈子不想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