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京宴目光温柔地看着她,帮她拨了下有点乱的刘海,关心地问道:“在外面奔波了一天,累不累?”
昭昭看着他,小表情很是开心。
奶声奶气地回道:“不累哦!我给爸爸和妈咪,做了两个杯子,是爱心嘟!
不过泥塑老师说,杯子烧好需要时间,现在不能给你们。
杯子是我自己做嘟,上面的画,也是我自己画嘟,等取回来了,爸爸和妈咪一定会喜欢嘟!”
她的语气,满满都是对自己作品的自信。
傅京宴也没有怀疑她的话,毫不犹豫地夸赞道:“昭昭这么厉害?那我可得好好期待一下了。”
贺桑宁也没忍住夸赞道:“昭昭居然会做杯子啦?好棒!比我都强,妈咪学了一下午,都还歪歪扭扭的!”
昭昭点着小脑袋,眼睛亮亮地看着她,说:“是呀,老师教嘟,可好玩了,下次昭昭还要去!”
傅京宴笑着摸摸她的脑袋,语气纵容又宠溺道:“行,下次爸爸和妈咪,带你去!”
昭昭满脸欣喜,“尊嘟吗?那下次,还要给外公外婆做!还有干妈、秦昼叔叔、王奶奶……
哦,还有小闪电,也给它做个吃饭的饭碗!”
傅京宴都答应下来,“可以,昭昭想做多少就做多少。
不过,其他人都考虑到了,别忘了给我们昭昭自己也做一个。”
昭昭点着小脑袋,道:“嗯嗯,好哦!”
两人说话的时候,贺桑宁也下意识瞥了眼,霍景舟他们的车。
那男人坐在后座,她看不到对方神情。
不过,旁边林程的神色,却有着说不出的尴尬和无奈!
贺桑宁也没有多想,只是和林程说了一声:“昭昭我们就带走了,今天有劳!”
林程只能讪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霍景舟声音倒是传了出来,“昭昭很好带、很乖,也很文静。
她变了很多,有自己的想法,性格也开朗了不少!
这些,全都是你的功劳,桑宁,谢谢你把我们的女儿,照顾得这么好。”
他的语气,是前所未有的温柔,仿佛冰山融化的暖流。
又似初春的朝阳。
贺桑宁的神色却愣了一下。
认识霍景舟这么多年,她从来都没听他,用这样的语气讲话。
这如果是换做以前,她估计都要为这份温柔,高兴坏了。
可现在,她心里只有一股莫名其妙的反感。
这人是不是吃错药了?
而且,这样的温柔,好像又几分刻意的感觉。
就好像……是要跟谁较劲儿似的。
贺桑宁看了眼身边的傅京宴,似乎察觉了什么。
傅京宴脸色都没变一下。
从始至终,都端着柔和的笑意。
贺桑宁无言了片刻,懒得理会霍景舟,直接和傅京宴还有昭昭说:“外头风大,咱们别在这里站着了,先进去吧。”
“嗯!”
小幼崽没有意见,搂紧了爸爸的脖子。
傅京宴也温声应了一声:“好。”
随后,伸出一只手,牵着贺桑宁,一起往别墅区里走去。
他们的背影,看起来,真的很像是温馨的一家三口。
在场的,大概也只有林程看得清楚,在小幼崽投入傅京宴怀抱时,自家总裁的脸色,有多难看。
昭昭对傅京宴的态度,是今天一整天,霍景舟都没有见过的。
不知道的,还以为,傅京宴才是她的亲生父亲。
明明,陪着她一整天的人,是自己。
可是他,愣是没从小幼崽这里,得到过一个笑脸。
傅京宴没有出现之前,他还能在心里安慰自己,可能昭昭不像别的小孩,那么活泼,爱笑。
可傅京宴的出现,却打破了他自欺欺人的谎言。
他的女儿,兴冲冲跑去喊别的男人爸爸。
还是当着自己的面!
这无疑是给了霍景舟一巴掌,让他面上无光。
他强撑着才没发作,只能挽尊一般,说出后面的话。
然而,效果依旧甚微。
贺桑宁母女俩,并没有给予回应。
傅京宴也全程,一个多余的眼神都没给。
林程看着远处的背影,忍不住想叹气。
他家总裁,可真是输的太惨了。
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啊!
他相信,总裁自己也感觉到,他和傅京宴,在母女俩心中的分量对比。
就完全不在一个层次!
夕阳西下,漫天的红霞光线,落在那三人身上,像镀了层暖和的微芒。
男人抱着孩子,缓步走入别墅区。
他步伐沉稳,背影修长挺拔,极具安全感。
旁边娇俏的女人,挽着他手臂,姿态亲昵。
时不时仰着头和孩子聊天,兴许是聊到什么有趣的地方,偶尔能瞧见她们脸上,欢快的笑容。
这一家三口,别提有多温馨了。
再看看车内,自家总裁的模样……
林程都有点不忍直视了。
或许只能用孤寡和冷清,来形容了!
霍景舟的心情,本就因为昭昭的态度,压抑着不快。
看到这一幕的时候,更是跌落到谷底。
这一切,原本应该属于他的!
那是他的妻子,跟女儿!
可却在不知不觉中,被他弄丢了。
现在贺桑宁的身边,被另一个人占据。
那画面看起来那样美好,却又那么碍眼。
直到这一刻,霍景舟才不得不承认,他没办法看到贺桑宁身边,有别人。
更受不了她眼中,那不加掩饰的爱意,和柔情!
疯狂的占有欲,开始在他心中疯狂滋长,甚至几乎要失控!
贺桑宁不知道这些。
她现在的身心,几乎都在面前这一大一小上。
其他人已经在她心里,激不起半点波澜!
三人说说笑笑,很快就回到家里。
进门的时候,杨静澜和贺从礼,第一时间就迎了过来。
夫妻俩在家里,等了一整天,都怕宝贝外孙女有什么意外。
这会儿终于看到人回来,连忙上前关切地问道:“昭昭宝贝儿回来啦?今天在外面,过得怎么样?”
杨静澜更是担心、又紧张地问道:“那个姓霍的有,没有对你说了什么不该说的?或者做了什么不该做的?
他还会不会跟以前一样,凶巴巴地跟你讲话?欺负你了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