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怀疑，只有真正跳下去，这辆处在‘存在’与‘不存在’叠加态的马车，才会坍缩成确定的‘存在’状态？”骑士抓狂地盘了盘自己的寸头。
“头好痒，要长脑子了……”
“虽然这是游戏，不会真的死亡。”樱空的眼底闪过一抹异样，“但跳楼的惊悚感，可一点都不会少。”
封焉耸耸肩：“蹦极总玩过吧？”
樱空定定地看着封焉。
不一样。
腰上有没有那根绳子，不一样。
骑士甘拜下风：“敢问封兄弟在现实中的职业……”
“职业谈不上，尚未毕业的清纯男大而已。”
骑士：(⊙x⊙；)
“对了，你们在游戏里死过吗？什么感觉？”
骑士点头：“什么感觉都没有，就是眼前一黑，然后就回到登陆空间了。”
“了解。”
封焉再次站上天台边边：“他们跳之前，还把自个儿的愿望喊出来了？”
“是这样。”
“唔……那我怎么办，随便编一个？”
樱空摇头：“肯定得编，但不能随便捏造。”
“最起码，得符合这个世界的世界观，和你所扮演人物的背景。”
他们扮演的，是被名校录取的应届优秀毕业生，理所当然不能喊“进步一百名”之类的愿望。
但，更详细的背景……没了。
毕竟只是个低级普通本，背景越详细，意味着束缚越多，暴力通关的可能性越小。
封焉啧了一声：“不对，怪谈中的两位都有恨不得去死的憎恶对象，许下的愿望也是希望对方去死……”
骑士：“你觉得，许愿的力度得照着这个来？”
樱空点头：“不无道理。但这样的话，难度飙升。”
不知为何，封焉脑海里突然闪过门卫大爷的形象。
“规矩！”
樱、骑二人一愣：“什么？”
“门卫大爷对我们说……”
“都是从这里毕业的，规矩都懂？”
骑士磕磕巴巴：“好像……是有这么一回事？”
樱空挑眉：“说过，一字不差。记性不错。”
“彼此彼此。”封焉咧嘴，笑着调侃骑士，“骑士哥，明明你当时应和得很爽快？”
“啊哈哈哈哈哈？”
“去探探他老人家的口风吧，我在这里守着。”
樱空点头。
骑士迟疑了一下：“成。但在我们回来之前，你可千万别跳！”
“行行行！”
……
“大爷诶！”
门卫大爷从保安室探出头：“咋，要出校？”
“不是！”骑士挠挠头，“我这才考完试离开学校三个月，这【规矩】怎么好像变得有点不一样了？”
门卫大爷一顿：“怎么就不一样了？”
骑士抓耳挠腮：“我也说不明白，就是感觉怪怪的！”
“总不能跟数学一块儿，一考完试就被我还回去了吧？”
门卫大爷咳嗽一声：“看来是在大学里过得很舒坦。”
“嘿嘿嘿，是有点！”
“那大爷我就跟你再说道说道——尤其是明天，万万不可坏了【规矩】！”
樱空算是看明白了。
骑士确实不笨，但有点偏科。
比如人际交往这一块儿，着实甩她N条街。
【支线任务已触发】
【支线任务6：昭阳一中的暗面规则（0\/3）】
“好嘞，大爷您说！”
【规矩一，任何人未经校长允许，都不可以去教学楼的天台。一经发现，退学处置！】
骑士：……m(⊙▽⊙)m……
樱空：……( σ_σ)……
【规矩二：食堂的饭菜不会出现问题，不得随意谈论，尤其是当着食堂大妈的面儿。一经发现，退学处置！】
骑士撇撇嘴，暗道，连说都不让说，这里面到底有多大的猫腻！
樱空却是眼神一凝。
她想到了三人汇合后、五人汇合前，封焉那句关于学生与食堂的吐槽。
【规矩三：宿管熄灯后，住校生必须待在自己的宿舍里，不得随意外出，直到起床号吹响。一经发现，退学处置！】
【支线任务已变更】
【支线任务6：昭阳一中的暗面规则（3\/3）】
“……”
“原来如此。”
教学楼楼下，五人围了一圈儿席地而坐。
“信仰之跃的怪谈对应规矩一，你看得见我吗对应规矩三……”糖豆儿咬了咬嘴唇。
唐喆即答：“所以，跳舞那个怪谈对应规矩二！”
“不。”封焉矢口否认，“那个男高，全程只提了一句‘要去食堂拿钥匙’，没有谈论食堂的饭菜。”
“反而是在他讲完怪谈后，我看他害怕得很，试图转移话题，这才谈到了食堂的伙食。”
“我的想法是，学生们一定很乐于聚在一起，吐槽学校那狗都不吃的饭……”
唐喆赞同点头。
起码他跟封焉的学校是这样的。
“但事情有些出乎意料。”樱空秀眉一挑。
封焉无奈：“你是没见他脸色变得啊，绝对是非遗的好苗子！”
糖豆儿微微一笑：“起码，我们可以确定，跟规矩一有关的信仰之跃，确实是一则涉及了神秘力量的不科学怪谈！”
骑士顺藤摸瓜：“以此类推，‘你看得见我吗’也会真的，也会涉及一些不科学的力量！”
唐喆学着封焉的样子摸了摸下巴：“但与规则二无关的跳舞怪谈，得打个问号。”
封焉点头：“是。我怀疑，这可能是个乌龙。”
樱空：“理由？”
“除了类比推理外，我趁你们去门卫时，还找到了这个！”
封焉递给樱空一本册子。
《开学典礼节目安排表》
樱空翻开册子，赫然发现，第三个节目的名称……
正是《无人机提线木偶秀》。
“这样啊……不无可能。”
“保险起见，我还是想找到表演组的同学亲自确认一下。但他们今天没来，只能等明天了。”封焉解释道。
“所以我们现在……”
封焉撑着地面站起来：“我上去来一个‘信仰之跃’，你们守在薛定谔的马车旁。”
唐喆和糖豆儿瞪大了双眼，表情一模一样。
樱空这次没再阻拦：“所以，你要许什么愿？”
【校长】【食堂大妈】【宿管】。
封焉点了点三则规矩里出现的三个职务中的一个：“这题出的，很没水平。”
“所见略同。”樱空露出一个很浅的微笑。
骑士：“他们在说什么？我是猪吗？”
唐喆往地上一躺：“我是草履虫！”
看着耍宝的两人，糖豆儿哭笑不得。
“如果大boss藏在这三个人里，你们会选谁呀？”
骑士和唐喆脱口而出：“校长！……诶？！”
“所以蔫儿哥才说，这个三选一很没水平。”
唐喆恍然大悟：“原来如此！我上我也行！”
骑士：(￢_￢)瞄
封焉哒哒哒跑上天台，其余四人把马车出现的地方围了一圈儿。
随着封焉一跃而下，四人八目齐齐圆睁！
一辆仿佛来自中世纪欧洲、满载柔软干草的马车掉帧般咔咔出现，完美接住了高空坠落的封焉！
自小生活在城里的人，哪里见过活的马！
唐喆好奇地上手摸了摸马头，被人家一个响鼻喷了回来。
“我滴个乖乖……我只在纪录片里见到过诶！”
骑士捋了捋马的鬃毛，感叹道：“明知道是游戏，但还是觉得很不可思议！”
樱空眼底闪过一抹流光：“敢号称百分百拟真，确实有两把刷子。”
“毕竟是国家都在鼎力宣传的游戏啦，用的还是军方的技术，厉害一点很正常！”糖豆儿挺了挺背，一副与有荣焉的样子。
【支线任务已变更】
【支线任务5：探秘·信仰之跃（已完成）】
“我说，你们别搁那儿摸马了……”
“先把我拉出来啊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