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决完已经很晚的早餐，沈余在开放岛台洗餐具，顾尧端着没喝完的可可牛奶，盯着旁边一整排酒柜，之前没仔细看，现在才发现每瓶酒都价值不菲。
“这里的酒都是在庄园定的吗？我看好多在市面上都绝版了。”
“赵俊毅定的，当初为了这个事儿，他还专门去了一趟法国，几个顶级庄园跑了一遍，定了之后运回来的。”沈余把盘子擦干净水放消毒柜。
“能过海关吗？”顾尧问。
“正常流程报税，为什么不能过？还不允许纳税人喝酒了？”沈余擦了擦手，又把阿姨给伏天准备的减肥餐拆一袋放到它的小碗里。
“我可以开吗？”顾尧随意地问。
沈余转头看着他没回答。
“怎么了？”好一会儿没等到答案，顾尧把视线从酒柜上移开，与他对视着。
“这里的每一样东西，包括我在内，你都是主要支配人，”沈余略显委屈地说，“看来我还是做的太少了，以至于让顾老师用了问句。”
顾尧不免好笑，他自己都没发现哪里不对，“行，以后在咱们家统一用陈述句。”
“咱们家？”沈余眼中满是惊喜，这还是重逢以来顾尧第一次用这个词。
“我说错了吗？”顾尧挑了挑眉。
“没有，非常对，就是咱们家。”沈余笑得一脸灿烂。
“等我生日那天，开两瓶绝版的品品。”顾尧喝完杯子里的牛奶，走过来递给他。
“可以啊，”沈余接过他的杯子，“把伏天的饭给它端过去吧。”
“感觉这次减肥有效果了，瘦了一点儿。”顾尧端着一碗低卡小狗饭，走两步就被激动的小崽子绊三步。
“主要是我的功劳，每天带它遛弯一小时。”沈余洗好杯子，接了一杯温水放到餐桌。
“辛苦了，以后可以把它放在跑步机上，陪你健身。”顾尧蹲着看大馋丫头吃饭，室内传来手机铃声。
“是你的手机响了，”沈余走到玄关柜上把冷落了一晚上的手机拿起来递给他，“雷霆。”
顾尧起身接过来，点了通话键，“喂。”
沈余在他接电话的空档，转身去衣帽间换衣服。
“身体还好吗？楼上邻居的美色治愈你了吗？昨晚的春宵过得如何？是不是干柴烈火噼里啪啦？”雷霆像倒豆子一样吐出一连串的问题。
“过得非常好，要我给你详细描述吗？”顾尧走到沙发上半躺下，懒懒地回。
“也可以，口述更好，毕竟带声音，”雷霆略微思考了一下，“分别这么久，你今天还能正常下床正常说话，看来我高估沈总的能力了。”
这话让顾尧想到以前他和沈余折腾通宵的日子，顿时脸上一热，知道房子里的另一个人听不见电话内容，还是心虚地往衣帽间的方向看了一眼。
“他能力强不强我知道就行了。”
“这护犊子的劲儿，看来是挺让你满意的。”雷霆嘎嘎一乐。
“啧，打电话就是为了确认他能力的吗？”顾尧皱眉道，“没事挂了，影响我谈恋爱。”
“哟，看来是在一起了，我是不是要让工作室准备官宣稿啊？”雷霆调侃道。
顾尧对这个事儿思考了一下，“别准备了，没准哪天我就退圈了，官宣都不用。”
“真想退了？躺平不干了？”雷霆问。
顾尧语气认真起来，“嗯，不想让网上的人一遍遍地讨论他那些事儿，如果我还在圈子里，他就会被议论被评判。这个世界上，除了我之外，任何人都没资格也不能说他。”
“这霸道劲儿也不比沈总少啊，”雷霆感叹道，“想退就退，你现在的状态也是半隐身了。”
“循序渐进地来吧，也不会太突然，至少得善始善终。”顾尧说。
“嗯，”雷霆说，“打电话，一是为了确认你身体没问题，二是通知你综艺本周五收官，我们准备的料可以放了。”
“嗯，你看着办就行。”顾尧说。
“过两天你生日，现在看来，以后都不用给你准备了，被某人承包了，不过呢，礼物还是有的，等我过去带给你。”雷霆说。
“不合我心意的话，必须让你们重新准备。”顾尧无情的语气像个黑心奴隶主。
“小兔崽子，你知道你现在像什么吗？恃宠而骄的恶毒皇后。”雷霆咬牙道。
“哦，那又怎样？宠我的人非常乐意。”顾尧哼声道。
雷霆被他这傲娇的语气噎住了，过了一会儿才笑了起来，舒了一口气，“这几年我悬着的心终于可以放下来了。”
“操心的雷妈妈，好辛苦哦。”顾尧夹着声音说。
“马上生日了，我就不安排工作了，好好过二人世界吧，享受生理与心理的双重快乐。”雷霆贼兮兮地说。
“是比没有女朋友的单身狗享受，”顾尧看着从衣帽间出来的人，“不说了，挂了。”
说完，不等雷霆回话，就无情地掐断了电话。
对面被嫌弃的大龄剩男雷霆盯着黑掉的屏幕，气得鼻孔冒黑烟。
沈余换了一身正装，浅蓝色高定衬衫搭配高档灰色西裤，没系领带，袖子折了两道挽到手肘，三七分是身材比例，如精心雕琢的塑像，往那儿一站就是一幅平面海报。
顾尧依旧窝在沙发没动，对着走过来的人吹了一个流氓哨，“谁家公子这么俊俏？”
“你家的，只服务你一个，卖身不卖艺，要不要？”沈余走到餐厅，把餐桌上的水杯端过来放沙发旁的桌上。
“晚上洗干净等我传唤吧，”顾尧抱了一个抱枕，调了一下姿势，大概是昨晚精神波动较大，吃完饭脑袋供血不足，他现在浑身没什么力气，“你要去公司了吗？”
“不着急，”沈余走到沙发旁，蹲下来看着他，又抬手摸了摸他的额头试了试温度，一切正常，“难受吗？”
“不难受，就是没什么劲儿，不想动，大概这段时间赶戏，缺乏睡眠。”说完他就打了一个小小的哈欠。
沈余端起桌上的水杯，“喝点水，一早上补充的水分还不太够。”
“不想动。”顾尧说。
“我喂你喝，不用你动。”沈余把杯子递到他嘴边。
顾尧就着他的手喝了几口就不喝了，重新窝回去，笑了笑，“刚才雷霆说我恃宠而骄，我现在觉得，按照这个架势，手脚都得退化。”
“这才哪儿到哪儿，我觉得远远不够。”沈余抬手帮他擦了一下嘴角的水渍。
“那沈总继续努力。”顾尧狡黠地说。
“乐意之至。”沈余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