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人，我作证，这东西就是祂搓出来的！”虚妄之眼在一旁出声道。
修罗神注意却全在那根黑金色的因果线上。
祂不意外凤青禾会猜到真相。
但凤青禾竟然可以掌控祂创造出的因果线，这是为什么？
修罗神很确定，这就是祂交给辛阙的那根，上面若隐若现的图腾和符文还是祂亲自刻画的。
如今祂完全失去了对它的控制。
一个后古时代的小辈，修炼时间不过千年，怎么会参透因果法则？
且这根因果吞噬线……似乎升阶了。
修罗神目光终是移到凤青禾身上，“你是谁？”
祂想要听她亲口说出自己的来历。
“凤苍，凤青禾。”
听到这个答案，修罗神终于明白，祂的谋划失败了。
祂不可能再通过凤青禾算计到‘她’了。
修罗神道：“你是凤族遗孤，想活着，最好低调一些。”
祂能顺利在凤青禾灵魂上种下因果吞噬线，当然不是因为当时的凤青禾太弱小，而是因为还有其它存在在谋夺凤青禾身上的东西。
祂们还出手摧毁了凤族给凤青禾留下的一切保护。
这才有了祂的趁虚而入。
雪崩之时，没有一片雪花是无辜的。
凤青禾眼神平静，声音平和，“多谢提醒，我自然会好好活着。”
凤青禾抬手拽动因果吞噬线，血剑朝她靠近。
修罗神觉得似有万钧威压落在自己身上，祂竟是无力去反抗，只能任由凤青禾控制着祂。
“凤青禾，你想干什么？”
凤青禾道：“你们的本体为什么会消失在虚空？”
修罗神怔愣住，忘记了自己被禁锢的处境。
送本体离开本虚空，是祂最不愿意回忆的错误选择。
祂们不仅没有完成对‘她’的承诺，还将自己也拉入了深渊，且一个永远跳不出来的深渊。
凤青禾道：“很难回答吗？”
虚妄之眼和往生镜安安静静的，还特地隐藏了气息，就怕打破这奇怪的氛围。
主人在质问古神的意志，这太诡异！
更诡异的是古神意志的反应。
它见过的伐可不止这样的。
血剑巨颤。
凤青禾感知到了修罗神的情绪，恐惧，悔恨，茫然，庆幸，悲痛……
修罗神仿佛沉浸在自己的情绪里面不能自拔。
凤青禾看着修罗神的反应，想起她得到万道本源后窥见的画面，那些画面恐怕是真的发生过。
她得到的万道本源是凤苍界创世者特地留下的。
里面藏着无数创世者悲鸣。
她看见了创世者被迫献祭时发生的一切。
祂跟祂的世界一起经历着绝望。
那是一场即便强大如创世者，也无力逃离的围剿。
她在看完那些画面后，也终于理解了虚妄之眼的那句‘所有强者都是满身脏污，无一例外，无一例外！’。
太过良善者，根本成为不了强者。
这并非良善者的错。
可现实就是那样的残酷，巅峰的强者之路容不下善良者。
“你在悲伤什么？”凤青禾这次声音极为冰冷。
凤青禾更想说的是‘你有什么资格在这里悲伤’。
修罗神像是终于自回忆里抽离了一样，震惊地看向凤青禾，“你知道了什么？”
凤青禾目光如刀，“你们高高在上，愚弄众生，是不是让你们很自豪？很骄傲？”
修罗神下意识辩解道：“我们后来在尽力弥补，我们创造了什么，还培养了巫族……”
等祂说完才意识到，祂在干什么？
为什么要跟凤青禾解释？
她又不知道祂到底做过什么。
凤青禾一定是在诈祂！
凤青禾轻笑一声，声音讥讽道：“创造神明？你们也配？！”
神明……不过是古神用以收拾烂摊子的工具。
顺便给祂们背锅用的。
当发现神明也无法力挽狂澜后，就开始暗自培养巫族。
而枫叶在成长起来之后，逐渐窥见了一些不对劲的地方，枫叶和满在调查途中，找到古神的影子，这才招来后来的灾祸。
真正想要巫族覆灭是古神。
也难怪当时的巫族必须消失！
至于雾为什么会守护巫族传承，她猜大概是愧疚吧！
修罗神终是回过神来，凤青禾不是简单的知道了什么，她可能已经了解了真相。
修罗神下意识产生了杀意。
漫天花瓣散开，一条花龙汇集而成，冲向修罗神。
祂凝聚出的虚影瞬间消散。
凤青禾声音幽幽，“我会抹灭你所有的意志，直至你彻底消失为止！”
砰！——
血色巨剑炸开。
无数碎屑融入到一片片花瓣内，跟花瓣一起消失不见。
凤青禾收回因果吞噬线。
它又一次升级了。
虚妄之眼察觉到修罗神的气息消失得一干二净，小心翼翼开口，“主人，祂的意志是想通的，你这样抹杀祂的意志，祂会报复你的。”
凤青禾道：“我等着祂来。”
虚妄之眼惊得无法言语，此刻凤青禾跟之前相比，模样没有任何变化，但她给它的压迫感却是截然不同的。
莫非主人已经炼化了万道本源？
凤青禾一个拂袖，往生镜悬浮到了她前方，“你还有另外一个名字，对吗？”
往生镜：嗯，我本是轮回境，为生灵照亮轮回路，但我碎裂之后，就失去了那个能力，我如今只能用来看一些画面。
凤青禾道：“还缺多少碎片，才能让你恢复？”
往生镜失去照亮轮回路的能力。
无数世界也就是失去了轮回路。
那些世界的生灵无法再经历轮回，死掉之后，其灵魂并不会消失，而是被牵引着，进入神界炼渊狱。
最终成为修罗神的食物。
而真正的轮回界……早已被九位古神封印。
往生镜：还有三块主碎片，我就可以感知轮回界的位置。
它当然知道凤青禾到底想知道什么。
凤青禾道：“我会尽快替你找到，告诉我恢复的记忆。”
往生镜：我本体藏在轮回界内，分身则是遍布无数世界。
往生镜：每个世界死亡的生灵，都会被我的分身指引着代入轮回界，重入轮回，进行转世。
往生镜：但九位古神带着一群强者找到了我的本体，祂们都想掌控我，最后意外将我的本体打碎了。
之后的事不用往生镜再说，凤青禾就知道了。
往生镜怕凤青禾不信，还将自己记忆片段都传给了凤青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