詹姆做了个鬼脸。
“我承认威力确实比预期的大了那么一点点，但效果绝对令人满意！想想看，大脚板现在正和他的小公主在粉红色的浪漫烟雾中——”
他做了个夸张的心形手势，声音却突然变成了麦格教授般严厉的腔调，令他自己也吓了一跳。
正当他们说话间，费尔奇的怒吼从走廊远端传来：“我抓到你们了，捣乱分子！这次你们别想逃！”
紧随其后是麦格教授严厉的声音：“波特先生！格兰芬多扣四十分！禁闭一周！”
詹姆脸色一变，迅速转向雷古勒斯和卢平，扯着那水烧开了一般的音调大喊起来。
“糟糕，麦格教授这次怎么来得这么快？肯定是皮皮鬼告的密！告诉大脚板，我为他创造了完美的浪漫氛围，他欠我一次！”
说完便像只受惊的鹿一般窜向相反方向。
“什么？西里斯刚刚跟妹妹在一起？”
雷古勒斯忍不住扬起眉毛，强行不去脑补他们之间的对话会有多搞笑。
卢平皱眉叹了口气，他的声音逐渐恢复正常，烟雾的效果似乎在减弱。
“我刚才好像看到他们在烟雾另一端，但现在...我们得确保他们没事，这烟雾的效果还没经过完整测试。”
雷古勒斯立刻做出决定：“分头找人。记得用那个交流咒，有消息立刻通知我。”
卢平点头，两人迅速分散，消失在渐渐变淡的粉红色烟雾。
西里斯带着露克蕾西娅穿过一条隐秘的走廊，离开骚动的中心。
这是掠夺者地图上标记的秘密通道之一，通常用来躲避费尔奇的突袭。
走得越远，烟雾的效果越弱，两人的笑声也渐渐平息。
“这是哪里？”
露克蕾西娅好奇地环顾四周，声音恢复了正常。
西里斯张嘴想回答，然后低头看到了两人还连在一起的手。
他的大脑短路了一秒钟。
从烟雾中逃离时他握住了她的手，然后...
然后他们就这样一路走到了这里，而他完全没有松开的意思。
更要命的是，她也没有挣脱。
西里斯的脸一下子热了起来。
“抱歉，刚刚烟雾太浓了...”
他赶紧松开手，手指在脱离的瞬间还不舍地在她的手背上轻擦了一下。
然后他开始拼命寻找能让自己显得不那么像个刻意的借口，手忙脚乱地整理袖口。
“这里只是个捷径，掠夺者的小秘密之一。我是说...为了避开费尔奇，你知道的。”
他的解释越来越乱，耳朵红得像是被烧过一样。
“没关系。”露克蕾西娅轻轻拍打衣服上残留的粉末，“那个烟雾真是太奇怪了，感觉像是被施了混合咒语。”
“相信我，詹姆的恶作剧产品质量通常比这好得多。”西里斯揉了揉喉咙，庆幸声音恢复正常，“他大概又在实验配方，却忘了测试剂量。你还好吧？那个笑声效果挺强的。”
“只是有点头晕，那个笑声效果太奇怪了...”
露克蕾西娅拍了拍脸颊，试图让自己清醒一点。
然后她停顿了一下，笑了起来。
“不过西里斯，你刚才的声音...”
西里斯立刻警觉起来：“什么？”
“听起来像极了霍格沃茨厨房里那只爱唱歌的家养小精灵，叫什么来着？塔拉？”
露克蕾西娅说着还学了一下那种尖细的音调，把西里斯之前的“嘎嘎”声模仿得惟妙惟肖。
“塔比。”西里斯僵硬地纠正道，声音听起来像是灵魂出窍，“头上有个红色发卡的那只。”
然后他反击了，准备报复。
“那你的声音就像麦格教授变形失败时的尖叫！特别是你惊讶的时候…”
他清了清嗓子，模仿起露克蕾西娅之前那种上下起伏的笑声，声音拔得老高。
“哈哈哈——天呐这是什么——哈哈哈！”
露克蕾西娅被他的模仿逗得弯下腰去：“我...我听起来真的那么恐怖吗？”
“恐怖？”西里斯假装认真地考虑了一下，“我觉得更像是...魔法界的音乐鬼才。”
两人相视一笑，气氛突然轻松了许多。
西里斯发现自己喜欢这样的时刻。
没有詹姆的起哄，没有克劳奇的冷眼，只有他和她之间简单的对话和笑声。
“关于那个甜点...”
西里斯犹豫着开口，不想错过这个机会。
露克蕾西娅扬起嘴角：“我记得，周四会给你准备的，我知道击球手体力消耗很大。差点忘了，要取那些种子。”
她回头看向走廊的方向。
西里斯的大脑飞速运转。
她要走了。
他们刚刚才有了这样轻松的对话，刚刚才...
“我可以陪你一起去。”
露克蕾西娅转过头看他，疑惑地看着他。
西里斯的心跳加速，赶紧补充：“顺带我也有作业的事情问问斯普劳特教授。等烟雾散了，我是说。”
他继续编织着合理的借口。
“詹姆的小把戏通常持续不了太久。我们可以...确保安全。”
“好啊，谢谢你，不过现在我该先去厨房了，面团需要足够的发酵时间。”
露克蕾西娅朝他摆了摆手，转身沿着走廊离开。
西里斯站在原地，看着她的身影渐渐远去。
她走路的方式很轻快，裙摆在脚踝处轻摆，头发上还沾着几片粉红色的粉末，在走廊的火把光下闪闪发光。
等她的身影完全消失后，西里斯才反应过来自己一直在笑。
他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脸，嘴角还高高翘着，根本压不下去。
今天他得到了什么？
周四的甜点约定，陪她去温室的机会，还有...
还有牵手走过整条秘密通道而她没有拒绝的记忆。
“叉子。”西里斯对着空无一人的走廊轻声说道，“看来有的时候你真的不全是帮倒忙。”
他转身准备回大礼堂，脚步比来时快了很多。
晚餐时分，大礼堂里还在讨论下午的混乱事件。
不少学生仍在模仿各种奇怪的声音效果，引发阵阵笑声。
格兰芬多长桌上，詹姆的位置空着，正在麦格教授办公室服刑。
西里斯坐在格兰芬多长桌前，叉子在盘子里的炖菜间慢慢划动，但一口都没吃进去。
他的目光不时飘向拉文克劳长桌，那里空着露克蕾西娅的位置。
她应该是去找雷古勒斯和小巴蒂了，汇报下午的意外。
西里斯想象着她会怎么描述今天的经历。
会说起他们互相调侃声音的时刻吗？
他的嘴角不自觉地上扬。
“笔记本安全了。”卢平低声说，“我把它放在了只有我们知道的地方，已经施了防护咒。”
“我欠詹姆一次。”西里斯突然开口，“虽然他的烟雾简直是场灾难。”
卢平放下叉子，挑起眉毛：“哦？发生了什么有趣的事？”
西里斯继续拨弄着食物，装作漫不经心的样子。
但他压抑不住的笑意完全暴露了他的好心情。
“周四我能尝到甜点了。”
卢平追问：“就这样？”
“她说击球手体力消耗很大。”西里斯的声音里带着一种连他自己都没察觉的温柔，“还同意我陪她去温室取种子。”
卢平了然地点头：“那我们一会要给他打包点吃的回去吗？作为功臣的待遇。”
与此同时，在麦格教授的办公室里，功臣詹姆在被抓包后正经历着他本周第一次受刑。
他百无聊赖地坐在高背木椅上，面前堆着一大摞需要整理的变形课论文。
麦格教授坐在办公桌后批改作业，时不时抬头确认詹姆有在认真工作：“希望这次的教训能让你明白，未经测试的魔法产品不该在学校走廊上随意使用。”
“教授，我向您保证，那完全是个意外。我只是想测试一个微小的…实验？”
“造成了整整三层楼的混乱，波特先生。”麦格教授打断他，“还使得庞弗雷夫人的助手迈迪丝小姐唱了整整一下午的歌剧。”
詹姆忍不住咧嘴一笑：“她的声音其实挺不错的，不是吗？”
麦格教授严厉地瞪了他一眼：“继续整理，波特先生。这些论文不会自己按字母顺序排列的。”
詹姆低头看着手中的论文，但心思早就飞到了别的地方。
这次的烟雾弹效果比他预想的好太多了。
虽然威力失控了，但基本概念是成功的。
如果调整一下配方，控制一下剂量...
而且颜色得改。
西里斯说过她喜欢淡紫色。
那么淡紫色的烟雾要怎么调配？
是加入薰衣草精华，还是用紫水晶粉末？
詹姆开始在脑海中构思新的配方，手中的羽毛笔在论文边缘画着各种化学符号和魔法公式。
麦格教授抬起头，注意到对面的学生突然专注的神情。
他看起来很兴奋，嘴角微翘，手指在桌面上轻敲。
这些都是詹姆·波特在策划新恶作剧时的表现。
“波特先生。”麦格教授的声音打断了他的思绪，“无论你现在在计划什么，我都建议你三思。”
詹姆抬起头，立刻换上了天真无辜的表情：“教授，我只是在思考变形术的奥妙。您看，这篇关于动物变形的论文真是让人着迷...”
他举起手中的论文，上面密密麻麻的都是他刚才画的化学公式。
麦格教授眯起眼睛，看了看那些明显不属于变形术范畴的符号：“那些是什么？”
詹姆试探性地说：“呃...高级变形理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