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瞳:“我没给你们买饭啊。”
张宸翻了个克制的白眼:“我们早就吃过了,也没指望你。”
“……”
“我们还是聊聊副本吧,两位刚才听见安瞳说的那三个故事了吗?”牧亦泽说。
张宸和江临疏点头。
“那诸位有什么想法吗?”
林清帆和安瞳同时道:“有。”
说完,不止别人,两人也是一愣。
林清帆饶有兴味道:“女生先请。”
安瞳推辞道:“不不,还是林队长你先说吧,我一个小孩子,我怕说错了丢脸。”
张宸和江临疏默默翻了个白眼。
林清帆勾了勾唇角,“那好吧,其实我的想法是,既然老师和学生是不同的任务,那我们先兵分两路,目前看来我们大人的任务比较难,所以我们暂时先去探查清楚校长供奉的鬼神什么来路,学生们就先专注学习,务必考到前一百。”
安瞳:“我也是这么想的!但,为什么务必要考到前一百啊?”
林清帆理所当然道:“因为完成任务有奖励啊,只是前一百,这也不算很难完成的任务。”
闻言,六名学生集体沉默,盯着林清帆的眼神极其幽怨。
???
怎么了?
年级前一百很难吗?他上学的时候每次考试都是前十。
司徒阡道:“可是我们有六个人,短板不一,小白却只有一个。”
张宸忍不住笑出声,宽慰道:“没事,我在现实世界是个老师,小白一个人应付不过来的话,我也可以给你们补习。”
接下来的行动就先这么敲定了,吃完饭,学生们结伴回教室,老师们结伴回办公室,只有顾彬笙一个人来到小卖部。
副本现在的天气是夏天,他们的衣服也随着季节变化变成了单薄清爽的衣服,只有顾彬笙因为工作原因穿着灰色的不透气的长袖长裤。
顾彬笙很热,他去小卖部买了一个雪糕,蹲在小卖部门口慢慢吃着。
午自习将近,小卖部的学生渐渐稀少,顾彬笙吃完雪糕,身上的闷热减少了一点。
他顺便捡起地上一片很大的叶子,边扇风边在校园里乱晃。
路过一楼时,他顿了几秒,走到一楼厕所,打开水龙头,这次出来的是清澈的水。
他稍稍放下心。
韩元元下午没课,和顾彬笙在校长室门口守了半天,但是一下午过去,校长就一直坐在里面没出来过,于是打算晚上再去看看。
转眼来到晚上,林清帆他们给七个学生买好了饭,等他们下课。
下课铃声响起,学生们再次往食堂奔来,那场面莫名让人想起了第二副本里的尸潮,都是一样的密密麻麻,一样的震撼。
最先到的依旧是安瞳和花末羽,只是这次两人还捎上了白羽宁。
白羽宁微喘着气坐下来,喝了口汤。
“对了,队长,我们晚上八点半就下自习了,我觉得晚上也是个补习的好时间,但是我们都在不同宿舍……”
张宸:“没事,我在校内有房子,你们晚上可以去我家补习,但是宿舍晚上到点要锁门,我家里也没多余的床……”
“我会撬锁。”顾彬笙举手。
这件事就这么解决了。
高二四班的四位知道队长给他们买好了饭,所以并不着急,慢悠悠地走过去,路过一楼时,云辞飞突然说想去上个厕所,让他们先过去。
云辞飞进了一楼厕所,上完厕所,正准备洗个手,他打开水龙头,却有些心不在焉,当鼻尖萦绕着一股血腥味的的时候,他低下头,一点点瞪大眼睛。
他的手上……好多血!
“滴答—”
水滴的声音在厕所空灵般响起,回荡在整个空间内,此时他突然想起安瞳白天说的第一个故事,云辞飞缓缓深呼吸几下,转身准备冲出去。
视线触及地面,心口猛地一悸
地面上全是血!
云辞飞脸色一下子白了,手脚发凉。压下心中惊恐,刚抬脚,一阵眩晕感袭来,他撑住洗手台。
“……怎么回事?”
他手脚使不上力气,而且眼前变得好模糊,此时他终于察觉身体的不对劲。
晕……血?
脑中只来得及闪过这两个字,便倒在血泊中。
等三人到食堂,牧亦泽没看到期盼的影子,于是问:“云辞飞呢?”
林暮:“小云去上厕所了。”
“哦”
几分钟后,原本低头啃鸡腿的顾彬笙,眼神陡然一变,扔下鸡腿就往外跑。
顾彬笙迅速赶到一楼厕所,却被眼前的景象惊在原地。
厕所地面上又重新凝聚了一片血色,云辞飞立于血海中,背对他盯着抬起的手,半边身体都是血。
似是听到有人来了,云辞飞缓缓转身,血红色的眼睛带着探究看过去,待整个人转过来后,顾彬笙心中咯噔一声。
眼前人半边脸的血正在从他皮肤上剥离,呈液状在空气中起起伏伏,血红色的瞳孔隐隐发着光,像刚从沉睡中醒来的野兽,眼睛缓缓流下两行血泪,淡淡的嘴唇上勾,漂亮的脸露出一个诡异笑容。
眼前一幕简直令人骇然至极。
“初次见面,你好”
机械般的金属声音在耳边响起。
顾彬笙抿唇,拿出军刀。
“云辞飞”看了眼他的军刀,眼神中流露出不屑。
顾彬笙掷出军刀,趁“云辞飞”闪躲时又扔出唐刀,唐刀在空中旋转差一点便能划伤“云辞飞”的脖子,但最终被他躲过去了。
“云辞飞”嘴角始终弯着,神色不变,正当他认为顾彬笙没武器时,脖子上传来重重一痛,失去意识之前,眼中闪过惊讶和不解。
——唐刀和普通的军刀不一样,可以随顾彬笙想法控制。
顾彬笙接住云辞飞,此时他脸上的鲜血已经剥离干净,只剩两行血泪,顾彬笙沉默着将血泪擦净,将人背去医务室,同时通知了其他人。
半小时后,云辞飞醒了过来,他有点懵的看着天花板,直到耳边响起牧亦泽温柔的声音。
云辞飞扭头,看见老师们都在看着他。
“我怎么了吗?”
牧亦泽道:“你在厕所晕倒了,顾彬笙发现了你,你还记得发生了什么吗?”
“我……”云辞飞按住刺痛的太阳穴。
他记得……他看见了他哥,还有顾彬笙,站在一条走廊里,他哥的眼睛没有了,把他扔下了楼。然后他看见他哥死了很多次,每次都是不同的死亡方式,再然后,他看见他哥给了顾彬笙什么东西。
眼睛缓缓看向顾彬笙,对方面无表情,也同样在看着他。
云辞飞很想问那些是梦吗?问顾彬笙是不是认识他哥?还有,他是不是,已经死了一次?
两道视线相汇,云辞飞最先撇开了视线,他道。
“不记得了,但我应该是晕血。”
牧亦泽讶然
晕血?他查的资料上怎么没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