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侯爷，你不要乱讲啊！”
一名礼部官员急得不停地给他使眼色。
另一名官员跟着说道：“楚皇陛下，这女人就是杀害三皇子的凶手，不信可以问她……”
“陛下，三皇子不是我杀的！”菀霓裳抬着看着楚皇说道。
这下，两名大夏官员人麻了。
魏津张了张口，不知道该说什么。
他是负责保护的，似乎没有他说话的份。
小侯爷真是疯了！
会不会是受了这个女人的蛊惑？
两人突然反供，让他欲哭无泪。
你们想死，别连累我啊！
“楚皇陛下，不是这样的……”
“他们胡说八道……”
两名大夏官员还想挽救一下。
“你们给朕闭嘴！”
楚皇一拍桌子，喝止两人，盯着韩宁道：“你，接着说……”
对于三皇子的死，他本来就有怀疑。
现在有了不同的声音，他当然要弄清真相。
韩宁神色如常，说道：“楚皇陛下，此事说来话长……”
“你说，朕听着，若是有人敢打断，朕砍了他便是。”
楚皇霸气侧漏。
两名大夏官员缩了缩脖子，哭丧着脸，有些绝望。
“事情是这样……”
韩宁从税银案说起，一直说到在城门口拦下楚风和使臣队伍。
这些事楚皇早已知道了，听得有些不耐烦，不过并没有打断他。
“……当晚，三皇子在鸿胪寺遭到毒杀。”
韩宁顿了顿，接着道：“鸿胪寺守卫森严，有禁军重重把守，即便是天命司的细作，也不可能潜入到鸿胪寺杀人，况且，菀姑娘当时已经落入了皇城司之手，被关在皇城司的地牢中，不可能杀害三皇子。”
楚皇眯了眯眼，“你们之前可不是这么说的……”
菀霓裳是何时被抓的，楚国并不知道。
“陛下莫急，且听我说！”
韩宁清了清嗓子，“为了找出杀害三皇子的凶手，我们便设了一计，故意将凶手说成是菀姑娘，好让真凶放松警惕……”
有这种事？魏津听着有点懵。
这小子明显胡说八道……
楚皇怎么可能会信？
为了坐实菀霓裳是凶手，大夏花了不小的代价收买谢坤和两名楚国使臣，让他们指认菀霓裳……
若是推翻之前的说词，谢坤和那两名楚国大臣都会遭殃。
他们肯定不会任由小侯爷胡说八道的……
韩宁微微一笑：“……好在有谢统领的配合，我们终于找出了真凶。”
魏津：……
他忍不住偷偷看了眼谢坤，发现谢坤神色平静。
难道真有这回事？
曹公为何要瞒着自己？
他感觉脑子有点乱……
楚皇面露寒霜：“真凶是谁？”
韩宁轻叹了声：“还是请谢副统领说吧！”
众人的目光全都落在谢坤身上。
谢坤一瘸一拐地走了出来，缓缓跪下道：“那晚有机会毒杀三殿下的只有他身边之人，经过逐一排查，终于找到了凶手……”
楚皇怒喝：“是谁？说……”
“下毒的是三殿下身边的侍卫，叫赵四，收买赵四的则是……”谢坤顿了顿，咬牙道：“是大皇子殿下。”
“混账……”楚尧急了，“父皇，他这是血口喷人！”
“你急什么？”
楚皇瞪了楚尧一眼。
“父皇……有人诬陷儿臣，儿臣能不急吗？”楚尧反应很快。
“是不是诬陷，朕自有分辨……”楚皇冷哼了声，看向谢坤道：“赵四何在？”
谢坤回道：“在返回途中，遭到了刺杀……”
“呵……”楚尧冷笑，“谢副统领，你是打算拿一个死人来诬陷本皇子？”
韩宁戏谑地看向楚尧：“大皇子，你急什么？听人把话说完啊！”
楚尧目光凌厉地看了他一眼，“你算什么东西？”
“我是大夏使臣，大皇子莫要恼羞成怒……”
“都给朕闭嘴！”
楚皇真的火了，一拍桌子喝道：“秦统领，谁再敢插嘴，打断他的狗腿。”
“是，陛下。”秦洌应道。
“谢坤，你接着说！”
谢坤继续道：“臣知道，一旦回到楚国，大皇子必定会杀人灭口，所以找了个人伪装成赵四，被暗杀的赵四是假的……真正的赵四在小侯爷的车队中……”
楚皇朝韩宁看过来。
韩宁忙道：“陛下，臣已让人将赵四送到了宫门口，还请陛下派个可靠之人将其带过来。”
“秦统领，你亲自去一趟。”
楚皇让秦洌去了，不一会，秦洌便将赵四带到了大殿之中。
“大皇子，救我……”
赵四一来，便恐慌地向楚尧求救。
“滚开，本皇子不认识你！”
楚尧这下真的慌了，本能地看向姬千韵。
韩宁呵呵一笑：“大皇子，你的姬大人杀错人了！”
楚皇已经听出了什么，冷冷地看了眼戴面纱的姬千韵。
赵四当众指认了楚尧。
楚尧当然不承认。
光凭一个侍卫，无法给大皇子定罪。
这时，燕芸突然站了出来，“陛下，臣查到一件事，跟三皇子遇害有关。”
楚皇觉着脸：“说……”
“菀霓裳确实是我天命司的人，本司查到，有人勾结大皇子，暗中下令，指使天命司的细作行刺三皇子和二皇子……”
燕芸的话震惊了所有人。
“什么？行刺本皇子的是天命司？”二皇子楚禾瞪大了眼睛，看向戴面纱的女子，“姬大人，你为何要这样做？”
所有人都看向姬千韵。
“天命司的密令，并非只有本司可以下达。”姬千韵平静地说道。
燕芸点了点头，“没错，还有欧阳大人可以下暗杀令，但欧阳大人已经失踪很久了，而且天命司已经效忠陛下，欧阳大人不会下这种密令……”
楚皇眼中闪过一丝异样。
“欧阳大人不会，难道本司就会？”姬千韵反问。
燕芸冷笑道：“因为你跟大皇子搞在了一起，背叛了欧阳大人和陛下……如果我没猜错，欧阳大人已经被你害死了。”
“姬大人，请给朕一个解释。”楚皇冷声喝道。
“本司不需要向任何人解释！”
姬千韵的声音很是傲慢，面纱遮掩，无法看到她的表情。
楚皇眼中闪过一丝冰冷的杀意，“本皇看在欧阳慕天的面子上，一直不过问天命司之事，但绝不允许天命司祸乱朝纲。”
燕芸忙道：“陛下，姬千韵是天命司的叛徒，她做的事与天命司无关，我们会将她拿下，向陛下请罪……”
“如此最好！”楚皇点了点头。
燕芸、赤烈身影闪动，一左一右将姬千韵夹在中间。
“姬千韵，你还有何话可说？”
一直没有开口的赤烈终于开口了。
姬千韵眉头一拧，“你也相信她的鬼话？”
“其实我们很早就怀疑欧阳大人的失踪与你有关，所以一直对你有所留意，最近几个月，你与大皇子来往密切……而且，我还查到那个假赵四是被你所杀，这些你否认不了……”
赤烈说着叹了口气：“姬千韵，束手就擒吧！”
“呵，就凭你们？”
姬千韵身上的黑裙飘起，身影一闪，想要逃出大殿。
燕芸、赤烈同时出手，拦住了姬千韵。
三人一出手，吓得众人纷纷散开。
“保护陛下……”
秦洌、徐虎、谢坤三名龙骧卫副统领立刻一字排开，护在楚皇身前。
谁也没有注意到，高坐在龙椅上的楚皇眉毛一挑，嘴角露出一个耐人寻味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