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赔你百八十两?你抢钱啊!”顾廷烨气的吐血。
先前确实是他凑她近了些,被她认为有耍流氓的行为,他可以理解,可她要的未免也太多了,简直就是明抢。
墨兰讥讽一笑:“你弄伤了我,不赔钱,有你这样的人吗?你不想赔偿也行,那我就去让大家给我评评理,我还要去官府状告顾二公子对我这个有夫之妇耍流氓。”
“你很好,真是好样的。”顾廷烨憋屈又认命的叹了口气,“你别乱来,我给你。”这话几乎是从他牙缝里挤出来的。
他算看出来了,她就是个泼皮无赖,哪有女子像她这样的,可她不要脸,他还要呢,倘若真被她出去一闹,且在闹到官府,就她与他的身份,叫别人怎么想,怎么传言,日后他还怎么在官场混。
今日就当他破财消灾吧。
墨兰在他面前展开手,“快给钱。”
顾廷烨下意识的去拿钱袋子,可又想到,浑身上下拿不出二两银子,他有些窘迫的摸了摸身上的钱袋子,“现在没有,先欠着。”
墨兰震惊的看向他,一副你可别蒙我的架势。“不是,你可是宁远侯府的二公子,你说你没钱?谁信啊!”
第一次欠别人钱的顾廷烨倍感羞耻的涨红了脸,“你会不知我宁远侯府被那窃贼给偷家了?”
墨兰打量商品般上下打量他一番:“这自然是听说了,汴京城传开了的,可你那么大的一个宁远侯府,即便是被偷家了,那窃贼再有能耐,还能把你那么一个宁远侯府偷光了不成。
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我可不信顾二公子连百八十两都拿不出,你休想赖账。”
作为窃贼的她,一点没有违和感的跟他演着戏。
顾廷烨咬紧了后槽牙,他想说,宁远侯府就是被偷光了,便是连他的金库都被偷光了,真是想想就心痛啊。
可就是所有人同盛墨兰一样认为,他宁远侯府,并没有夸张到被那可恨的贼偷光。
顾廷烨深吸一口气,憋屈又无奈的说道:“我给你写欠条。”
“也行吧,铃兰,去拿纸笔跟印泥来。”墨兰先是佯装犹豫,然后不情愿的应下。
“是,奴婢这就去。”铃兰乐颠颠的去拿纸笔印泥。
真不愧是主子,一下敲诈了百八十两,这得卖多少杯苹果汁才能赚来这么多钱。
墨兰见顾廷烨一副吃了屎的表情,不情不愿的写下了欠条,按了手印,她看了一眼,让铃兰将欠条收好。
“再给顾二公子上杯苹果汁来。”有入账,墨兰也不小气。
没一会儿木槿端来了两杯苹果汁。
墨兰:“顾二公子还没说,来找我所为何事呢。”
顾廷烨:“据我所知,盛家当初给六夫人空抬了嫁妆,六夫人手中的钱,可不足以开这两间铺子。”
她这两间铺子又作何解释,这两间铺子少说也得投资两千两以上,据他所知,她家里给她空抬了嫁妆,没有什么嫁妆伴身,便是嫁去夫家,夫家也不会重视,她就没有那个钱。
墨兰斜了他一眼:“顾二公子竟连这个都知道,看来是盛明兰同你说了不少有关于盛家的事 。”
尤其是拿她的不堪说事,这个都跟顾廷烨说,简直了。
盛家人若是想让外人知道这个,当初就不会给她空抬嫁妆了,不想给她嫁妆,还想要面子,就给她抬了几个空箱子,盛家人真真是恶心透了。
顾廷烨不悦的蹙了蹙眉,“明兰是你六妹妹,你们情同姐妹,你怎能生分的连名带姓直呼她名字。”
他从她这话里听出了她言语中的怨气?她在怨什么?这不都是她作的,若非她败坏盛家名声,盛家又何至于给她空抬嫁妆。
“打住,别乱攀关系。”墨兰白了他一眼。“我同盛家人都断亲了,她盛明兰又算我哪门子的六妹妹?
我那娘家都不是个东西,还得是我官人疼我,我说我要自己经营铺子,我官人就给了我两千两支持我开铺子。”
顾廷烨眉头紧锁,原来是那梁六郎给她的钱开的,如此说来,昨夜的人不是她。
刚刚他攥住盛墨兰的手腕,也是有心试探盛墨兰,看看她究竟是不是昨夜阴了他的人。
可她力气小的很,就是一个毫无反抗能力的弱女子,根本不像昨夜哐哐拿硬物砸他脑袋的狠人。
兴许当初搬空宁远侯府跟盛家的窃贼并没出城,一直藏匿在汴京,只是凑巧的买了她铺子里出品的那个叫什么的香水东西,伪装成女子,搬空了他的金库,就是想混淆视听误导他。
顾廷烨并没有因此就信了盛墨兰跟偷窃他金库的人没关系,顾廷烨一直在暗中盯着盛墨兰。
盯了盛墨兰几天,行踪正常,并无可疑之处,盛墨兰就是一个精通经商的妇道人家。
兴许是顾廷烨的直觉,他就是有种感觉,觉得盛墨兰这个人很可疑,只要那窃贼没捉拿归案,他会一直盯着盛墨兰的。
墨兰自然察觉到了顾廷烨闲得蛋疼,一直盯着她,跟有病似的,为了摆脱嫌疑,她用了几张符,把所有银票分批次,也有分寸的将银票换成黄金,全是在汴京以外的地方,且每次都是乔装过的。
还好墨兰从嫁人后就一直营造自己是懒散模样,顾廷烨一直以为墨兰在他眼皮子底下,没有出过城。
还是官差通知,顾廷烨才知道,宥阳等地方,有人拿了盛家,宁远侯府,以及皇宫的银票从钱庄里换了黄金。
这说明,那窃贼不仅是偷了盛家,跟宁远侯府,便是连皇宫都给偷了,难怪皇宫那么重视,甚至派了皇城司的人查案。
那窃贼的能耐可太大了,人出现在了宥阳等地区,官顾廷烨亲自去了一趟,仍旧是扑了个空,没有抓到人。
墨兰因此洗脱了嫌疑。
顾廷烨终于不再像个伥鬼一样盯着她。
兴许是墨兰把宫里的容妃给偷了个精光,扰乱了剧情发展,容妃银钱紧缺的情况下,买通宫中人手为自己干掉脑袋的事相当不顺,容妃联合兖王?造反至今没啥反应。
可以说,墨兰当初进宫拿自己喜欢的,后妃宫中,皇后等其他妃嫔宫里,墨兰只拿走了自己喜欢的,唯独容妃的宫里她偷了个精光。
这下可好,剧情乱了,等兖王?联合荣放造反,墨兰还等着让梁晗捡个功劳,她这都等得不耐烦了。
没动静墨兰便盯着,造反虽会迟,但只要造反之人有心,总是会到的。
期间墨兰从两间铺子里,收入颇丰,墨兰支出部分这段是日赚的银钱,她先是买了一处三进的小院,还在汴京的郊区买下了一个庄子。
那么大一个庄子,能种不少农作物,墨兰还想着用她的庄子,培育出一些这个时代没有的农作物,让将来的新皇赵宗全上位了,她也能用这些高产量农作物,换一个县主什么的当当也是好的。
不过种子总得有出处,跟她偷来的钱一样,得过明路才行。
想到此,墨兰立马用了一张卡片,给自己安排了一个胡人商人。
她按照地图提示,找到了那胡人,她刚按照提示走了过去,那胡人摊位上已经有人了,正蹲在那摊位上跟那胡人交涉。
墨兰暗道不好,自己安排的人,有人想截胡。
“这种子从没有见过,当真能长出农作物来,别是拿什么我没见过的花草种子糊弄我。”墨兰靠近了些便听到那人在质疑她安排的胡人打扮的商贩。
心中暗自腹诽,可真是个不识货的家伙,活该这泼天富贵都在他面前了,他都接不住。
还有她这个小卡片安排的人特么也太不靠谱了,种子对除她以外的人竟也往外出售,差评。
“这些我全要了,铃兰给钱。”墨兰不多废话,上来就干。
赵策英侧头看向来人,是一位容貌绝佳,宛如画中走出来的女子,她身上的异香想来便是那最近卖到火爆的玲珑阁出品的香水。
“姑娘,这是我先瞧上的,你这上来就抢,不厚道啊。”
真是没眼力劲的东西,还姑娘,他看不出她是个怀有身孕的夫人?墨兰下意识低头往肚子上瞅了一眼,她这胎确实不怎么显怀,再有衣裙一遮,真看不出她是个孕妇。
墨兰抬头正眼瞧了过去,面若冠玉,目若寒潭,薄唇紧抿,身上透着浑然天成的霸气。
呦,这跟她抢东西的男人还是个长得不错的帅哥呢。
果然换个位面,便是随随便便的在街上都能巧遇一个长得很不错的男人。
这人可是要跟她抢东西的,她可不会看对方长得好,就跟对方客气。
墨兰:“瞧公子这话说的,你瞧上就是你的了?那我现在瞧上公子了,公子能跟我回家吗?”
“你,你这小女子,好不知羞。”赵策英面色顿时涨得通红,他做梦都没想到自己有一天会在当街被一个小女子调戏。
墨兰眉梢轻挑,笑盈盈的看着对方涨红了脸,不知道被她的话噎到气的还是羞的 ,总而言之,看一个长得不错的帅哥变脸还蛮有趣的。
墨兰:“公子既然没给银子,那便说明,东西还不是公子的,何来跟公主抢东西一说,我们见者都有资格竞争。”
这本来就是她的好吗,她不过是想过一下明路才制造了这么一个小插曲。说到底是他自己不识货,这泼天富贵都在眼前了,还犹豫。
看他这一身富贵相打扮,也不像是个缺银子的,那就是这个男的徒有虚表,是个死抠男,要不然也不会买个种子还犹犹豫豫。
在赵策英跟墨兰争辩之时,铃兰已经将银子付给那胡人商贩 ,胡人商贩已经识别出了墨兰身份,他将摊位上所有农作物,全都给了对方。
拿回种子的墨兰嘴角微微上扬,她将东西交给铃兰。
她笑着上前拍了拍男人肩膀,红唇轻启:“小伙子,这就叫做手慢无。”
小伙子?赵策英嘴角抽了抽。
刚才他也就犹豫了那么一瞬,胡人商贩摊位上的种子便已经售罄,手慢无,他今日也真是切身实地的体验了一把什么叫做手慢无,真是个有趣的女子。
墨兰调侃口一番长得不错的男小伙,心情不错的冲铃兰吩咐道:“铃兰,咱拿东西走人了。”
铃兰:“好嘞。”
赵策英下意识追了上去:“姑娘,你都不看一下就全要,你知道里面装着的什么样的种子吗?万一他拿不知名野草种子糊弄你,你岂不是损失一大笔银钱?”
那胡人商贩出售价可不便宜,且他问过了,那胡人死活不提供育种方式,也正是如此,他才会犹豫,便是他那犹豫一下,就手慢无了。
“不用,我不差那俩钱。”墨兰满不在乎的说道,心道,她不用看,也知道袋子里都有啥,布袋里面的东西就是她装着过明路来的,玉米,红薯,土豆,这三样,还附带一些这个位面没有的蔬菜种子。
墨兰见对方跟着她,便问:“哦对了,你还有事?你不会真的想跟我回家吧?”
赵策英:“……”她还是对他有非分之想,她一个小女子,怎的比那些流连烟花柳巷的纨绔都登徒子。
他轻咳了声解释道:“姑娘误会了,我就是想见识一下姑娘是如何处置从胡人商贩手中买回的不知名种子。”
墨兰:“你若当真有兴趣,那就给我点参观费,我可以考虑你到我庄子上参观。”
“你想要多少?”赵策英试探问道。
“你有多少。”墨兰盯着他腰间的钱袋子问道。
赵策英瞪圆了眼,还有个贪财又毫不掩饰自己真性情的女子,他解下了钱袋子,“都给姑娘,这诚意可够?”
墨兰将银子收下掂了掂分量,冲他轻点了下头。“相当够的,你叫什么……”墨兰突然觉得这么问有些不妥,便换了个方式,“公子如何称呼?”
赵策英:“赵策,我该如何称呼姑娘?”
墨兰单手托腮打量着对方,赵策跟那个赵策英就只差一个字,这人不会是那个最后登基的赵策英吧,这还整个化名,还整的这么不走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