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完全不会使用水系魔法吗？”
涡流惊讶地看着勒席尔，二人站在居所的冥想间中，准备开始学习和声魔法的训练。冥想间的墙壁上装饰着淡蓝色的光纹，光线如水波般在房间内流淌。
涡流轻轻扬起手，脸上流露出疑惑的表情，水流在他周围轻柔地旋转。原本他打算直接从和声魔法的原理开始讲解，勒席尔却表示他完全听不懂水系魔法的架构。
“我的祖先是蓝龙，不会水系魔法才正常吧。”勒席尔淡然地说道，仿佛这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涡流身体随着他的思考打起水旋，“你的祖先强化了你的雷系魔法，并不代表你无法使用其他属性的魔法，即使是我这种元素生物，也可以使用各种属性的法术。”
挥手间，一个小型的火球在他的掌心生成。附近的水流被分隔在火球周围几厘米之外，和火焰互不干涉。尽管火元素在海底的环境中显得格外突兀，但在涡流的控制下，火球能够稳定地悬浮在他的手中，散发着温暖的光芒。
“即使我是水元素，也能驾驭火焰的力量。这并非完全由种族或血统决定，而是取决于对元素的理解和控制。”
勒席尔看着这个在水中跳动的火球，眉头微皱。他从来没有接触过其他属性的魔法，也从来没质疑过这种局限性，毕竟也没见过那个恶魔使用过火系外的魔法？
“那我该如何开始？”
“你之前完全没有老师教你吗，法术理论，元素基础，或者任何东西。”
“我不需要理论知识，这是术士的特权。”勒席尔微微扬起下巴，“蓝龙的血脉赋予了我对雷电的掌控，这是与生俱来的力量，使用雷电法术对我来说就跟呼吸一样稀疏平常。”
“我能理解你，使用水系法术对我来说也一样是本能。或许是因为你们这些生命太短寿了，所以没有时间去接触其他元素。”
涡流对自己寿命的一再强调让勒席尔额间暴起了几根青筋，作为活了几百年的蜥蜴人，这是他第一次被人一而再再而三地嫌小。
“看来我得从头教起了，从水系法术的施法开始。”涡流摆了摆手，火球溶于水中瞬间消散。“使用水系法术的基础是感知水元素的存在，水是包容和流动的元素，你需要学会与之共鸣。首先，感受你周围的水流，理解它的柔软与力量。”
勒席尔内心一阵不屑，这种听起来就死板而老套的比喻，跟他施法的方式格格不入。但他还是在涡流的示意下盘腿坐下，进入冥想状态。
“闭上眼睛，放松身体。感受水流如何拂过你的身体，如何包围你。不要抗拒它，而是融入其中。”周围的水流自然地在涡流身边凝聚成一个个小的水珠，轻轻悬浮在空中。
勒席尔也闭上眼睛，试图让自己融入周围的环境，感受水元素的流动。一片漆黑之中，他首先感受到的是体内熟悉的雷电能量，那股力量强大而狂暴，与周围的水流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勒席尔的脸上没有显露出任何情绪波动。他的鳞片能感觉到水流在他周围轻轻旋转，却迟迟无法再进一步。
“不行。”勒席尔睁开眼睛，眼中闪过一丝不耐，“就算在海底，全身上下都贴着海水，我也感受不到水元素。”
涡流皱起眉头，将水球散开。水流化为无数水滴，洒落在地面上。他停顿片刻，似乎在思考该如何进一步引导勒席尔。
“你体内的雷电能量确实很强大，”涡流盯着勒席尔的身体，“它的狂暴特性可能在无意中阻碍了你对水元素的感知，或许你需要更直接一点的方法。”
他将双手合拢，然后再缓缓张开，手掌中逐渐凝聚出一股淡蓝色的水流。这股水流比之前的更加浓密，闪烁着微弱的光芒，显得异常纯净。
“这是经过提纯的水元素精华，它们的能量更加集中，也更加容易感知。”涡流将水流放在勒席尔的掌心，“试着感受它们的存在，并与之共鸣。”
勒席尔感到一股冰凉的触感传递到他的手中，那股纯净的水元素能量轻柔地流动着，仿佛在等待他的回应。他再次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集中精神感受水元素的波动。
这一次，他终于能感觉到水元素精华的能量在他手中摇摆，但二者之间依旧如同被一层薄膜隔开一般，这让勒席尔无法真正与之共鸣。鼓起勇气，他尝试着引导那股能量进入体内，然而体内的雷电再次涌现出来，将水元素顶了出去。
电流从勒席尔的指尖释放，透过水流迅速蔓延。与此同时涡流也感到一股电流传来，立刻撤回了自己的手掌。
“你在紧张，”尽管躲避的很及时，涡流依旧感觉到指尖的酥麻感，“你需要放松，不要让雷电的力量干扰你的学习。”
“我明白，但我很难控制它。”勒席尔皱着眉头，他并没有感到失望，更多的是对这种情况的厌烦。就像他自己说的，不让他释放雷电元素就和不让他呼吸一样困难。
“我们再试一次，这次我会在你的周围聚集更强的水元素能量，看看是否能辅助你进行感知。”
涡流的做法让勒席尔有一种不祥的预感，他将大量的水元素精华凝聚在勒席尔周围，形成一个浓密的能量场。看着这些导电性能极佳的材料，勒席尔努力克制自己不外放出任何电火花。
他调整了一下姿势，希望这有助于让他紧绷的肌肉松弛下来。这一次包裹着他身躯的不再是简单的水流，而是水元素的洪流。他一边压制着体内雷电力量那如同野兽般的咆哮声，一边小心翼翼地从唾手可得能量场中牵引出一缕微弱的法术能量。
越是担心什么越是来什么，就在勒席尔即将成功的那一刹那，一股强烈的电流从勒席尔的身体中爆发出来。那股雷电能量迅速通过水流传导开来，瞬间波及到了周围的水元素精华。电流如同一条闪电般穿过冥想室，点亮了整个空间。
几乎没有任何预兆，涡流感到一股剧烈的闪电冲击。他的身体被强烈的电击感贯穿，全身瞬间僵硬，无法动弹。
天杀的玩意，勒席尔内心惊呼着，迅速收回雷电元素，试图终止这场意外。然而电流已经迅速蔓延到冥想间的各个角落，整个房间中的水流被激发出一阵强烈的电光。
电流的暴动持续了数秒钟才逐渐消散，勒席尔这才有机会看清周围的情况。一旁涡流的身体微微颤抖着，显然刚才的爆发对他造成了不小的冲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