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之国。
赫尔赛斯的失忆造成了很多不便，但依旧无法影响奥们的热情。
年长的奥把小辈塞了过来，美其名曰不能让赫尔赛斯觉得寂寞、孤单。
姬矢准：不孤单，真的。
赫尔赛斯无奈笑着。
“赛罗师傅！”年纪不大长得敦实的银色系小奥一个猛扑，挂在了赛罗身上。
“赛罗表哥！嘿咻！”长着一对小角的红族小奥一个滑铲。
砰！
赛罗华丽地摔在了沙发边缘。
“哦，看我们热血沸腾的组合技！”
泽塔欢呼，亮晶晶的钻石眼灯简直光彩夺目：“我打败赛罗师傅了！”
泰迦一个鲤鱼打挺，耍了个帅：“嘿嘿，完全没有难度！”
“你们俩是来杂耍的吗？还有泽塔，谁是你师傅，从我身上下去！”赛罗一个没注意被铲倒，感觉有点丢脸，直接一个过肩摔将泽塔摔在了沙发上。
“奥特伤心……”
泽塔眼巴巴地看了看他。
赫尔赛斯靠在椅背上，看着沙发边打打闹闹，乱作一团的三个身影，眼灯里漾着温柔的笑意，指尖无意识地敲着扶手。
暖光映得侧脸的轮廓格外柔和。
姬矢准站在一旁，手里端着的能量饮料差点被震洒。
他瞥了眼笑得眉眼弯弯的赫尔赛斯，又看了看沙发上互相扯着披风较劲的三个。
“赛罗师傅你赖皮！”泽塔被泰迦按着，还不忘举着拳头抗议，钻石眼灯亮得像两颗小太阳：“刚才明明是我先碰到沙发的！”
“少来。”
赛罗揉着被撞疼的腰，睨着他：“你那叫‘碰到’？你那是整个人挂我身上往下坠，泰迦不铲你我都要铲你了。”
“赛罗表哥这叫战术！”泰迦得意地拍了拍胸脯：“兵不厌诈懂不懂？”
“我看你们是欠训练了。”
赛罗突然伸手，一把薅住两人的后颈，像拎小猫似的把他们提起来。
泽塔和泰迦顿时蔫了，四只腿在空中蹬了蹬，乖乖垂着脑袋。
赫尔赛斯忍不住低笑出声，声音轻得像羽毛：“好了赛罗，别吓他们了。”
赛罗动作一顿，耳根悄悄泛起点光粒子的红，嘴上却不饶人：“你就是太纵容他们，赫尔赛斯。”
话虽如此，手上的力道却松了，把两个小家伙往沙发里一放：“给我坐好，再闹就去竞技场跑五十圈。”
泽塔和泰迦对视一眼，立刻规规矩矩坐直，只是肩膀还在偷偷较劲。
姬矢准把能量饮料递到赫尔赛斯面前，指尖不经意擦过对方的手背，像触到一片温凉的光。
他飞快收回手，耳尖有点发烫：“喝点东西吧，刚才笑了那么久。”
“谢谢。”赫尔赛斯接过杯子，指尖碰到杯壁的瞬间，突然想起什么似的，看向沙发上的三个：“泽塔，泰迦，要不要也来点？”
“要！”两个小家伙异口同声，眼睛亮得惊人。
赛罗刚想翻白眼说“没规矩”，就见赫尔赛斯已经倒了两杯递过去，泽塔捧着杯子小口喝着，泰迦则偷偷往赛罗那边推了推，眼睛亮晶晶的：“表哥，给你尝一口？”
赛罗哼了一声，却没躲开。
赫尔赛斯看着这一幕，眼灯里的笑意更深了。
他转头对姬矢准轻声说：“这样也不错，他们以前也是这样么？”
姬矢准顺着他的目光看去，赛罗正被泽塔缠着问“什么时候才能成为他的徒弟”，泰迦在一旁搭腔，三个身影凑在一起，光粒子撞出细碎的火花，热闹得像团小太阳。
他嗯了一声。
失忆也没什么不好。
至少此刻的赫尔赛斯，眼里只有纯粹的暖意，没有过去的沉重，只有眼前这些吵吵闹闹的、鲜活的光。
“对了。”赛罗突然转头，挠了挠头：“明天竞技场要不要去看看？泽塔他们新练了组合技，说要给你露一手。”
泽塔立刻挺直腰板，用力点头：“真的！超厉害的！”
赫尔赛斯看向姬矢准，眼里带着点询问。
姬矢准回以一个温和的笑：“我陪你去。”
窗外的光透过水晶穹顶漫进来，落在赫尔赛斯带笑的眼灯里，落在姬矢准微微上扬的嘴角，落在沙发上三个打闹的身影上。
“那个……”
泰迦忽然转头，期待地看着单人沙发上的蓝奥：“赫尔大爷爷，我可以去三楼吗？”
赫尔赛斯家里的三楼，是多少年轻奥梦寐以求的地方。
无他，全宇宙最先进的游戏设备绝对不会少，奥斯比亚就是制作游戏起家的，虽然现在成了制霸宇宙的科技帝国，但娱乐方面的技术更替进步是不会终止的。
作为奥斯比亚的缔造者，赫尔赛斯手中肯定拥有最先进的设备。
泰罗的管教还是比较严厉的，家里娱乐设备较少，所以泰迦非常希望能在这玩个痛快。
毕竟在泰迦的记忆里，与这位看起来很年轻辈分却超大的爷爷真的很爱他，只要是他提的要求，基本没有拒绝。
泰罗给他灌输的也是赫尔赛斯很爱他们，所以泰迦对赫尔赛斯是非常亲切、崇拜、尊敬的。
“好，喜欢的话就去吧。”
看吧，易如反掌。
“好诶！”
泽塔也兴奋地跳了起来：“赫尔伯父万万岁！”
赛罗一锤他的脑袋：“万万岁放他身上不是奉承。”
“唔……奥特道歉……”泽塔这才想起来艾斯告诉他的那些事：“赫尔伯父年纪好大啊，一百多亿年前，简直就是曾曾曾曾曾曾曾爷爷的曾曾曾曾曾爷爷……”
“你这小子！”
赛罗大为震撼！
“诶？”赫尔赛斯也是才知道，他不禁摸了摸自己的脸：“我很老吗？”
“不老，虽然但是……”泰迦抱起双臂，目光落到蓝奥脸上，而后向上画了个大圈，辅助自己的话：“超——极帅，比爷爷帅，比爸爸帅，光之国第一帅！”
小朋友夸人也太可爱了。
“谢谢。”
赫尔赛斯笑着点头，对自己的外貌有了一定程度的理解，他转头看向姬矢准，眉眼弯弯：“我好看吗？”
“当然。”
姬矢准的声音比平时更低了些，像被光粒子滤过的风，轻得几乎要融进周围的暖光里。
他没敢直视赫尔赛斯的眼睛，视线落在对方耳尖那点柔和的蓝光上，指尖攥着空了的能量饮料杯，指节微微泛白。
赫尔赛斯看着他这副模样，眼灯里的笑意更浓了，像揉进了碎光的湖面。
他故意往旁倾了倾身：“只是‘当然’吗？”
这下姬矢准连耳根都烫了起来。
他喉结动了动，想说的话在舌尖打了好几个转——想说你眼角的光纹比星云还柔和，想说你笑起来时眼灯里的暖意能焐热最冷的星带，想说哪怕只是看你站在那里，都觉得整个宇宙的光都落你身上了。
可这些话到了嘴边，最终只化作一声极轻的咳嗽：“……嗯。”
沉稳了万年的性子，在这人面前总像被剥去了坚硬的外壳，露出内里最软的那片光。
他甚至不敢抬头，怕自己眼里翻涌的痴迷藏不住，怕那份近乎虔诚的珍视会吓到此刻纯粹得像张白纸的赫尔赛斯。
“哈哈哈……”
赫尔赛斯低笑出声，伸手轻轻碰了碰他发烫的耳尖。
指尖的温凉让姬矢准猛地一颤，像被电流窜过，下意识想躲，却又硬生生定在原地，任由那点触感在皮肤上烙下滚烫的印记。
“准还是这么容易害羞。”赫尔赛斯收回手，语气里带着点促狭的温柔：“我开玩笑的。”
姬矢准这才敢抬起眼，撞进对方含笑的眼灯里。
那里面映着自己的影子，映着窗外漫进来的柔光，干净得没有一丝杂质。
他忽然觉得，就算永远都只是这样，只是被他这样笑着注视，好像也足够了。
“赛罗表哥！赫尔大爷爷！快来！”
三楼突然传来泰迦的大喊，伴随着泽塔“哎呀别推我”的叫嚷，瞬间打破了客厅里微妙的宁静。
赛罗从沙发上弹起来：“这俩又闯什么祸了？”说着就往楼梯跑。
姬矢准没理他，只是看着赫尔赛斯站起身，眼里还带着未散的笑意：“去看看？”
“好。”
跟着赫尔赛斯往三楼走时，姬矢准的目光一直落在他的背影上。
三楼游戏室里，泰迦正蹲在全息控制台前，指着屏幕上一团乱码皱眉头：“它突然不动了！是不是我按错什么了？”
泽塔在旁边急得转圈：“会不会是我们把它玩坏了？奥特紧张！”
他认得这台机器，贵死奥的价格！
赫尔赛斯走过去，指尖在控制台上轻轻一点。
乱码瞬间消散，屏幕重新亮起，露出星际冒险游戏的存档界面——原来只是泰迦不小心按到了暂停键。
“笨蛋。”赛罗敲了敲泰迦的脑袋：“这都能搞错。”
“奥特委屈……”
泰迦捂着脑袋，却偷偷往赫尔赛斯那边看，见他没生气，又立刻眉开眼笑：“还是赫尔大爷爷厉害！”
赫尔赛斯笑着揉了揉他的虎脑袋，目光扫过控制台时，眼灯里闪过一丝极淡的茫然——好像以前也有人这样缠着他，让他修各种各样的设备，那人的声音比泰迦更沉些，却带着同样的依赖。
是谁呢？
他想不起来了。
姬矢准注意到他的失神，不动声色地站到他身边，轻声说：“想休息了吗？我陪你下去坐会儿。”
赫尔赛斯回过神，对他笑了笑：“好。”
两人转身下楼时，身后传来泽塔和泰迦重新投入游戏的欢呼，赛罗的声音夹杂在里面，大概又在吐槽他们操作太烂。
客厅里的光比刚才更柔和了些。
赫尔赛斯靠回单人沙发上，姬矢准则在他对面坐下。
“他们倒是精力旺盛。”赫尔赛斯看着楼梯口，眼灯里还残留着笑意。
姬矢准“嗯”了一声，目光却不由自主地落在他的侧脸上。
暖光勾勒出他身躯流畅花纹，蓝色的皮肤在光线下透着细腻的光泽，连耳尖那点淡蓝色的光纹都显得格外柔和。
他赶紧又移开视线，假装研究窗外飘过的光流，心跳却快得像要撞碎胸腔。
“你好像很紧张？”赫尔赛斯忽然转头看他，眼灯里带着点好奇：“是不是我问得太突然了？”
“没有。”
姬矢准几乎是立刻否认，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空了的饮料杯壁：“只是……没想到你会问这个。”
他确实没想到。
失忆后的赫尔赛斯总是温和的，带着点对世界的懵懂，像颗重新被打磨过的星石，纯粹得让他完全不敢多做什么，一言一行都要考虑。
可刚才那个问题，带着点孩子气的试探，又透着理所当然的亲昵，像根羽毛轻轻搔过他最敏感的神经。
赫尔赛斯笑了笑，没再追问，只是端起杯子抿了口能量饮料，目光重新投向三楼的方向，像是能透过楼板看到里面打闹的身影：“他们小时候……也常这样吗？”
“嗯。”姬矢准的声音慢慢平稳下来：“泰迦总爱缠着你要最新的游戏卡带，泽塔那时候还没这么活泼，总躲在你身后看泰迦玩，眼睛亮得像两颗星星。”
他说起这些时，语气不自觉地放柔了。
那些被时光沉淀的记忆，因为此刻赫尔赛斯的存在，忽然变得鲜活起来——那时候的赫尔赛斯会在泰迦输了闹别扭时变出颗能量糖哄；会在泽塔怯生生递来画着他的涂鸦时，认真地收进储物盒里。
“听起来……我以前很疼他们。”赫尔赛斯若有所思地说。
“是很疼。”
姬矢准看着他，眼神里的痴迷几乎要溢出来，却又被他死死按在眼底深处：“你对所有人都很好，只是……”
只是对你自己，格外残忍。
后半句他没说出口。
有些记忆太珍贵，珍贵到他舍不得拿出来，怕惊扰了此刻纯粹的赫尔赛斯，也怕自己泄露了藏得太久的心思。
赫尔赛斯看出了他的欲言又止，回想起之前：“准先生好像很容易害羞。”
一说起这个，姬矢准脸上又热了，但几乎是下意识的，他注视着那双眼灯，郑重而又温柔：“因为是你。”
还是那句话。
“没人能对你的爱不为所动，赫尔赛斯。”
……
（有话说：纯爱这一块.\/
我在想，要不拿出赫尔赛斯曾经的男鬼1人设，强制爱，但转念一想，姬矢准不会怕，会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