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羽缓缓睁开双眼，入目是一片洁白的屋顶。头痛欲裂，仿佛有千万根针在脑海中穿梭。他想要坐起身，却发现浑身酸痛无力，连抬手都困难。
“醒了？”
一道苍老的声音响起。赵羽艰难地转过头，看到床边坐着一位白袍老道人，须发皆白，面容慈祥，眼中透着深不可测的智慧光芒。
“您是……”赵羽声音沙哑得厉害。
“老夫蜀山长老云虚子。”老道人起身为他倒了杯温水，“三日前有人将重伤的你丢在蜀山门口，我蜀山弟子将你救回。”
赵羽接过水杯，脑海中一片混乱。他只记得那白袍人出现后，自己就失去了意识。梦中的画面历历在目——老道士、曹蒹葭、望月，还有自己，全都惨死在山洞中。
“老道士他们……”
“与你一同来的人并无踪影。”云虚子摇头，“只有你一人被送至此处。”
赵羽心中一沉。老道士那般实力，怎会没有音讯？还有蒹葭和望月，她们现在又在何处？
云虚子似乎看出他的心思：“你身受重伤，经脉多处断裂，暂时不宜妄动。先在此处安心养伤，其他事日后再说。”
“多谢长老救命之恩。”赵羽艰难地行礼。
“举手之劳罢了。”云虚子挥手，“你先休息，老夫去为你煎药。”
待云虚子离开，赵羽这才仔细查看自己的伤势。体内真气混乱不堪，丹田处更是一片空虚。最让他担心的是，几处主要经脉确实有断裂的痕迹，这种伤势若是处理不当，很可能影响日后修炼。
他摸索着检查身上，忽然在怀中发现一张纸条。展开一看，是老道士熟悉的字迹：
“羽儿，若你看到此纸条，说明你已安全脱险。为师有要事离开，不便告知详情。你在蜀山安心修炼，务必突破筑气阶段，更要勤修精神力。记住，天道有常，人定胜天。望月与蒹葭二人自有去处，勿要担心。”
纸条下方还有一行小字：“相信自己，改变命运。”
赵羽握着纸条，心情五味杂陈。老道士为什么要离开？望月和蒹葭真的安全吗？还有那个神秘的白袍人究竟是谁？
正想着，门外传来脚步声。云虚子端着药碗走了进来。
“喝了这碗药，对你经脉恢复有好处。”
赵羽接过药碗一饮而尽，苦涩的药汁入喉，但确实感觉体内暖意渐生。
“长老，我想问问蜀山的情况。”
云虚子坐下，捋着胡须：“蜀山乃修真大派，门中弟子众多，皆以武为尊。你若要在此久住，最好拜个师父，这样也有人照应。”
“拜师？”
“不错。老夫即将闭关，无法时时照料于你。蜀山每三年举行一次收徒大会，让各峰长老挑选弟子。恰好下月就是收徒之期。”
赵羽点头：“那我应该如何准备？”
“蜀山崇尚实力，收徒大会主要考验弟子的修为和悟性。不过你现在身体还未完全康复，能否参加还要看恢复情况。”
云虚子起身准备离开，走到门口又回头：“对了，蜀山有位李英奇长老，实力最为强横，不过他常年在外历练，极少回山。但按照门规，他也要参与此次收徒，且只收一名关门弟子。若能拜入他门下……”
“那必定前途无量。”赵羽眼中闪过一丝光芒。
云虚子笑了笑：“年轻人有志向是好事，但也要量力而行。好好养伤吧。”
待云虚子离开，赵羽独自躺在床上思考。梦中的惨状历历在目，他绝不能让悲剧重演。既然老道士让他在蜀山修炼，那就在这里变强，强到足以改变一切的程度。
夜深了，赵羽却毫无睡意。他开始运转体内真气，虽然进展缓慢，但至少能感觉到经脉在一点点恢复。
就在此时，窗外忽然传来一阵风声。赵羽警觉地睁开眼，却什么也没看到。但他总觉得有人在暗中观察自己。
那种被人窥视的感觉让他很不舒服，但以他现在的实力，也只能暗自警惕。
一个月后，赵羽的伤势基本痊愈。虽然经脉还未完全恢复，但日常行动已无大碍。这期间他也了解了蜀山的一些情况。
蜀山共有九峰，每峰都有长老坐镇。门中弟子分为外门、内门和核心弟子三个层次。实力为尊的风气确实很浓，强者受人尊敬，弱者只能仰人鼻息。
收徒大会这天，蜀山主峰热闹非凡。不光是蜀山弟子，连一些散修和其他小门派的人也赶来观礼。
赵羽穿着云虚子为他准备的蓝色弟子服，站在人群中显得有些格格不入。周围的弟子们三三两两聚在一起，谈论着各位长老的喜好和收徒标准。
“听说剑峰的张长老这次要收三名弟子。”
“丹峰的王长老只看重炼丹天赋，其他的都不太在意。”
“最难的还是李英奇长老，他的要求最严格，而且只收一个人。”
赵羽听着这些议论，心中暗自盘算。李英奇长老既然实力最强，那就是他的目标。
“咦，那不是前段时间被救回来的那个家伙吗？”
一个声音带着明显的嘲讽。赵羽转头看去，是一个二十来岁的青年，穿着华丽的弟子服，显然身份不俗。
“沈云起，你别太过分。”旁边有人劝道。
“过分？我只是实话实说而已。”沈云起冷笑，“一个连如何受伤都说不清楚的家伙，也想参加收徒大会？”
围观的弟子们开始窃窃私语。赵羽被救回蜀山的事情在门中传得沸沸扬扬，各种版本的传言都有，但没有一个是好听的。
“我听说他是被仇家追杀才逃到蜀山的。”
“还有人说他背叛了师门，被同门追杀。”
“不管怎么说，这种来历不明的人能留在蜀山已经是恩典了。”
沈云起听着这些议论，脸上的得意更加明显：“赵羽是吧？我劝你还是识趣一点，别妄想什么拜师的事了。尤其是李英奇长老，那更不是你能肖想的。”
“为什么不能？”赵羽平静地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