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翰长老捋须而笑，亲自将沈云申扶起：“好好好，老夫又得一佳徒。”
接下来几位弟子陆续检验，有中品的，也有下品的，但都能在鸿蒙石上激起相应的光芒。轮到倒数第二个时，内堂的气氛达到了高潮。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赵羽身上，有期待，有怀疑，更多的是等着看好戏。
“赵羽，该你了。”江凌风的声音听不出喜怒。
赵羽深吸一口气，迈步上前。他能感受到周围人的视线如芒在背，但内心却异常平静。不管结果如何，他都会坦然面对。
当他的手掌触碰到鸿蒙石的瞬间，一股强烈的震动从石中传出。整块巨石开始剧烈颤抖，发出嗡嗡的声响，仿佛要从地面跃起。
紧接着，一道金色的光柱冲天而起，刺破内堂的屋顶，直达云霄。金光璀璨夺目，比之前所有人的灵光都要耀眼百倍。
在场的所有弟子都被这突如其来的异象震惊得说不出话来，就连几位长老也面露惊色。
“这是……”有人颤声道。
“金色灵光，这是传说中的……”
然而就在鸿蒙石即将发声报出检验结果时，江凌风突然出手，一道灵力将鸿蒙石上的光芒完全压制下去。金光瞬间熄灭，石面重新恢复平静，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内堂陷入死一般的寂静。
沈云申最先反应过来，哈哈大笑：“我还以为会有什么惊喜呢，原来是个废物！连鸿蒙石都不响，这说明什么？说明根本没有灵根！”
其他弟子也纷纷醒悟过来。
“原来如此，怪不得刚才的动静那么大，应该是鸿蒙石在排斥无灵根的人。”
“就说嘛，怎么可能真有那么厉害的灵根。”
“看来第一名真的是作弊得来的。”
赵羽站在鸿蒙石前，满头雾水。他明明感受到了强烈的反应，为什么突然就没有声音了？难道自己真的是个废材？
这不应该啊，他可是穿越者，按照小说套路，应该有个什么系统或者金手指才对。怎么可能连灵根都没有？
李英奇走到赵羽身边，轻拍他的肩膀：“无妨，灵根只是修行的基础，并非决定一切。为师当年也不过中品灵根，照样修到了今日的境界。”
“多谢师父开导。”赵羽勉强挤出一丝笑容。尽管心中疑惑重重，但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他不想表现得太过失落。
江凌风收回灵力，面色如常地宣布：“检验结束，各位都已确定师父。接下来的一个月是熟悉期，希望大家都能尽快适应新的修行生活。”
弟子们陆续散去，赵羽正要跟着李英奇离开，却被沈云申拦住了去路。
“赵师弟，你这灵根检验的结果可真是让人大开眼界啊。”沈云申阴阳怪气地说道，“不过也不奇怪，毕竟能在试比中作弊的人，品行本来就有问题。”
“你说什么？”赵羽眉头一皱。
“我说什么？大家心知肚明。”沈云申环视周围，“各位师弟觉得呢？一个连灵根都没有的人，凭什么能在试比中拿第一？”
“沈师兄说得对，这里面肯定有猫腻。”
“可能是周长老暗中帮忙了。”
“真是丢我们蜀山的脸。”
面对众人的质疑声，赵羽心中涌起一股怒火。他可以忍受实力不如人的嘲讽，但绝不能忍受品格上的污蔑。
“沈云申，你有什么证据说我作弊？”赵羽冷声道。
“证据？”沈云申冷笑，“一个毫无灵根的人能打败那么多师弟，这本身就是最好的证据。除非你能证明自己的实力，否则大家都会这么认为。”
“那你想怎样？”
“很简单，我们再比一场。”沈云申的眼中闪过一丝狠厉，“既然你敢拿第一，那就证明给大家看。敢不敢？”
赵羽正要答应，李英奇却先一步开口：“云申，你这是在挑战我的弟子吗？”
“李长老息怒，弟子只是想为蜀山清理门户。”沈云申表面恭敬，但话中的挑衅意味十分明显。
李英奇淡淡一笑：“清理门户？你有这个资格吗？”
“弟子虽然资质平庸，但好歹有上品灵根，总比某些连灵根都没有的人强。”
话音刚落，一股强大的威压突然笼罩全场。李英奇虽然面带微笑，但身上散发出的气势却让在场所有弟子都感到窒息。
“小子，你再说一遍？”李英奇的声音依然温和，但任何人都能听出其中的危险意味。
沈云申脸色煞白，冷汗直流。他这才意识到自己刚才的话有多么不妥，连忙跪地认错：“弟子知错，请李长老恕罪！”
“知错就好。”李英奇收起威压，“记住，在蜀山，无论何时都要以礼相待。我不希望再听到类似的话。”
“是，弟子谨记。”
“起来吧。”李英奇转身对赵羽说道，“羽儿，我们走。”
赵羽深深看了沈云申一眼，跟着李英奇离开了内堂。他能感受到背后投来的种种目光，有同情，有嘲讽，但更多的是质疑。
走在山道上，李英奇忽然开口：“羽儿，你可知为师为何收你为关门弟子？”
“弟子愚钝，请师父明示。”
“因为为师看得出，你是个有大机缘的人。”李英奇意味深长地说道，“有些东西，不是表面看到的那样。你要记住，修行路上最重要的不是天赋，而是心境。”
赵羽若有所思地点头。师父的话似乎另有深意，但他暂时还理解不透。
当天夜里，赵羽独自坐在分配给他的简陋房间里，思考着白天发生的一切。灵根检验的异样，掌门突然出手，师父意味深长的话语，还有其他弟子的冷嘲热讽，所有这些都让他感到困惑。
正在这时，房门被轻轻敲响。
“进来。”赵羽起身开门，却发现门外空无一人，只有地上放着一个小纸包。
他捡起纸包，里面是一颗丹药和一张字条：「此药可助你洗精伐髓，提升根基。服用后切记不要外泄药效，否则性命难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