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四摇了摇头。
“我觉得应该不是，一个通天箓，犯不着全性搞出这么大的阵仗来。”
这次全性出动的规模，不只是江澜觉得有些过分，徐四也同样察觉到了。
毕竟徐四也是陆北大区哪都通的主管，平时也没少和全性的人打交道。
江澜垂眸思索。
不是通天箓，还能是什么？
针对龙虎山来的？
应该也不是。
想了半天，江澜也没想出来个所以然。
算了。
江澜果断放弃思考。
想那么多干什么？
现在他要做的，就是杀人，获得恶魇点数，然后提升自己。
说着，徐四似乎想起什么，又问道：
“对了，你那边情况怎么样？抓到几个了？”
江澜：“……”
“抓？”
“是啊，你别和我说，一个都没抓到。”
“呃……”江澜扯了扯嘴角，“还真就一个都没抓到。”
“那全性呢？”
江澜顿了顿道：“都杀了。”
徐四：“？”
不等徐四追问，江澜就继续道：“你不是说，必要情况下，可以下杀手吗？”
徐四看着江澜，愣是没想到什么反驳的话。
深吸一口气，他才继续问道：
“杀了多少？”
江澜想了想。
“十来个？具体多少我也不记得了。”
最开始的三个，然后在路口又截杀了三个，还有一个冒充张楚岚的，再加上刚才的五个。
截止到目前，江澜手下一共背了十二条人命。
而现在，距离全性开始攻山，才堪堪过了一个小时的时间。
平均五分钟一个。
要是不算在这和徐四聊天，以及带陆玲珑和枳瑾花过来，浪费的十来分钟，平均能勾到四分钟杀一个。
就这，还是在不知道日夜游神那边具体情况的前提下。
要是日夜游神那边又抓到了，平均速度还能往上涨一截。
徐四瞪大眼睛。
“十多个？我的祖宗，这才多长时间，感情你遇到的全被你杀了？”
江澜点点头。
“你说得对。”
徐四闻言，差点一口气没喘上来。
什么叫我说的对？
“呼……”徐四长出一口气，“别杀了哥，要是情况允许，尽量抓活的。”
全性虽然是邪派，但也不能直接赶尽杀绝。
在异人界，其实全性的定位颇为微妙。
全性的存在，能够让所有其他异人一致对外，减少互相之间的争斗，能够一定程度上起到平衡的作用。
要是没有全性的话，异人之间的麻烦，只会比现在多，不会比现在少。
当然，这种事情是公司考虑的，落实到下面，就是尽量维持平衡，这次任务，也是有指标的。
还是以抓捕为主，实在迫不得已的情况下，才能考虑杀人。
虽说公司的主要任务，是为了维持异人和普通人之间的平衡。
对异人之间的争斗，公司一直是出于不怎么管的状态。
但那也只是小范围冲突不管。
像是这种全性倾巢出动的大型任务，公司还是会直接干涉的。
换言之，要是杀了太多人，徐四到时候也不好向上面交差。
江澜点了点头。
“放心，在情况允许的前提下，我肯定尽量抓活的。”
说是这么说，但战场复杂。
情况允许不允许的，还不全凭他一张嘴？
大不了到时候给徐四抓几个交差。
对这种和自身利益高度相关的事情，江澜是没有那么好说话的。
要是为了徐四一句话，就放弃了这么好积攒恶魇的机会，那不纯纯是脑子有毛病吗？
不过江澜肯定也不至于让徐四面子太难看。
大不了到时候杀的隐蔽一点就好了。
前后山中间的断崖那么深，掉下去十…百八十个人，应该是不会引起注意的。
徐四颇感欣慰，拍了拍江澜肩膀道：
“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
“行了，没事儿我走了啊。”
“慢点啊。”
告别徐四，江澜翻身上马，调转马头。
片刻后，他重新返回到断崖处。
纸马站在断崖前，四蹄一蹬，直接越过数十米宽的天堑，来到后山。
刚落地，江澜就看见日夜游神正在不远处站着。
在他身前，还横七竖八躺着几个人，不知道是尸体还是晕过去了。
江澜挥了挥手，纸马化作黑灰雾气，消散在天地间。
落在地面，他快步走到日夜游神身侧。
他视线朝着人堆看去。
一共六个，整齐排列躺在地上，鼻息均匀，看样子只是晕过去了。
“主上，您回来了。”
“嗯。”江澜微微点头，“这些都是全性？”
日夜游神指了指前五个，“这五个是，另外一个应该不是，不过我都没杀，等主上回来定夺。”
江澜挑了挑眉。
日夜游神还挺懂事。
他赞赏道：
“做得不错。”
接着，他看向躺在地上五个全性。
嗯，之前都没见过，应该是全性无疑了。
罗天大醮刚开始的时候，这龙虎山上人数不少，想要全都记住有些困难。
但随着每天的赛事结束，都会有一部分人离开。
等到了八进四的比赛，这龙虎山上就已经没多少人了。
所以那时候，江澜基本上就已经把龙虎山异人的脸给寄了个七七八八，就算叫不出名字，但肯定也看得脸熟。
更别说现在比赛已经结束了，山上还剩下的异人，一共就那么些。
除了龙虎山的门人之外，剩下的也就是陆瑾叫过来的那群小辈，以及极少一部分的其他异人。
所以江澜都不用问，就能够断定，这五个是全性无疑。
至于另外一个。
江澜目光看向最后。
诶？
这姑娘，叫什么来着。
哦对，白式雪。
就是在藏龙网站上开盘的那个小姑娘，之前他们还聊过几句。
她怎么在这？
似乎看出江澜疑惑，日夜游神直接解释道：“这小女孩，是被那五个人追到这的，正巧我遇上了，就出手了。”
“懂了。”江澜指了指白式雪，“能让她醒过来吗？”
“当然。”
日夜游神回应一句，紧接着拿起漆黑木槌，又照着手中冥锣敲了一下。
“当！”
虽然是同一面锣发出的声音，但这声响，和之前的明显有着些许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