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学校门口,姐妹两个还僵着,常时让岁岁进去了,自己继续调解。
“这样,你们先去上学,存档,等下午放学了,我们回家继续生气继续吵架好不好?”
朝朝说自己不要上学了,她不想和暮暮一起上学,暮暮讨厌死了。暮暮听了委屈又生气,又哭了,“呜呜呜……我也讨厌你!”
“不要说气话。”常时把她们一起抱在怀里,“朝朝爱暮暮,暮暮也爱朝朝,谁都不讨厌。”
朝朝没哭,哼了一声,“爱哭鬼。”明明是她做错了,她还哭!
暮暮听见,哭得更厉害了,抱住爸爸的脖子。
朝朝把她的手掰开,“爸爸也是我爸爸,凭什么你一个人抱?”
常时笑说:“把爸爸从中间分开,一人分一半好不好?”
他让小戴把窗户降下来一点,一只胳膊搂着一个,“我们先冷静一下。”
祁老师看到她们的车子在路边停了好久,过来看了看。
常时和朝朝暮暮小声说:“小七老师过来了,把眼泪擦干,不要哭了。”
暮暮往常时怀里钻,“啊……不要,我不要去幼儿园!”
朝朝抱常时的腰,“我也不要!我要去找妈妈。”
常时示意小戴降下窗户,祁老师走近了,他和她用口型解释:“吵架了。”
祁老师笑了笑,敲了敲窗户,“这里面是我们班的小朋友吗?要迟到了哦。”
常时拍了拍她们的后背,“和老师打招呼。”
在老师面前,小朋友就没有脾气了。抬起头闷闷地和老师说了早上好,没敢说不上学,乖乖跟着老师走了。
半个小时后,祁老师在群里发了照片,朝朝和暮暮和好了,牵着手给花盆浇水。
常时这才让小戴开车。
下午,周之耘来接朝朝和暮暮放学,好笑地问她们早上是不是吵架了,爸爸都和她说了。
朝朝和暮暮说她们早就和好了,让妈妈不要再提了。
“陈奶奶呢?她做完手术了吗?”她们问妈妈。
周之耘点头,“嗯,陈奶奶要在医院住几天。”
“我们……”
“你们今天先回家,明天再去看陈奶奶。”周之耘说。
朝、暮:“哦。”
今天是岁岁做值日,出来的晚一点。她气喘吁吁地上车,系好安全带,从书包里掏出来两个山竹,给朝朝和暮暮。
“谢谢姐姐。”“谢谢姐姐。”
“我去给老师送作业,老师偷偷给我的。”岁岁自豪道。
周之耘问她是不是只有两个,都给妹妹了。
岁岁说:“妹妹一人一个嘛。”
“姐姐真好。”周之耘笑说。
朝朝和暮暮学妈妈说话,“姐姐真好。”“姐姐真好。”
岁岁咯咯笑,开心又有点不好意思,“好啦好啦,知道啦。”
她回到家,蒋阿姨帮她把书包摘下来,说妈妈回来了,身体有些不舒服,在房间休息。
“啊?”岁岁惊讶,登登跑上楼去看。
“妈妈?”她推开门,很轻地叫了一声。
罗漾翻身面向她,“嗯,放学了?”
岁岁进来,蹲在床边问妈妈怎么了,哪里不舒服,是不是因为她早上乱发脾气,气着妈妈了。
罗漾笑了,“没有,妈妈早就不生气。妈妈可能是感冒了,头有点疼。”
岁岁略微放心了一点,“嗯。”
她和妈妈顶了顶头,腻了腻,“妈妈你休息吧,我去写作业了。”
“好。”
这波流感来势汹汹,罗漾倒了,下一个是蒋阿姨,再下一个是周之耘。
叠buff定律又生效了,推迟了一个礼拜的生理期,好像就等着这场感冒一起来。
开始那两天,周之耘痛苦难言,每分每秒都觉得要死掉了。
陈姨出院,无缝衔接照顾“病号”,周之耘惭愧,说应该她照顾陈姨的。
“我用什么照顾,我又不是瞎了,也没瘸。”她被按在医院躺了一个礼拜,上火了。
周之耘把自己隔离在房间里,不让朝朝和暮暮进来,也不一起吃饭,怕再传染给她们,她们好不容易好了。
朝朝和暮暮在外面和妈妈打视频,倒觉得挺好玩儿的。
“好了妈妈要休息了。”她们不能一直看手机,常时让她们把手机还给他。
周之耘配合,闭上了眼睛,“哎呀,妈妈困了,睡着了。”
朝朝和暮暮说好吧,让妈妈好好睡觉,有事给她们打电话。
常时陪她们玩,给她们洗澡哄睡,回房间,周之耘已经睡醒一觉了,虽然睡得很难受。
“啊……我好难受啊……”
常时轻轻摩挲了两下她的额头,她这次没有发烧,就是鼻塞头疼。
“饿不饿,有没有胃口?”
周之耘:“你看我像是能吃东西的样子吗?”
常时笑了,“像啊,怎么就不像。我看你想吃粥。”
周之耘摇头,“不,我不想。”
后半夜,下了一场秋雨,早上晴了,秋高气爽,空气特别清新,但周之耘只感觉到恶心。
大人和孩子都已经出门了,她抱着雪团歪在沙发上,“你是不是老了?”毛越掉越多。
雪团舔了舔她的手。
它确实是一个老猫了。
常时突然回来,周之耘把头仰在沙发靠背上,问他怎么回来了,不会是回来陪她吧。
“不行吗?”常时好笑,“有什么可惊讶的。”
周之耘说:“我哪有工作重要。”
常时顺着她的话说:“嗯,那我去书房工作了,你不要打扰我。”
周之耘吃吃笑,“放心吧,常总,我保证不会去打扰你的。”
“雪团也不会的。”她挠雪团的下巴,“对不对?”
常时往厨房扫了一眼,“还没吃早饭?”
周之耘:“啊。”
“我动不了了,你拉我起来。”
坐到餐桌上,周之耘又觉得恶心了,一阵一阵打冷战。
“啊……”
好不容易把粥送进嘴里,咽下去又是一道难关。
她磨磨蹭蹭地吃,常时笑说:“你比朝朝和暮暮还……”
“还什么?”周之耘笑说,“不省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