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徐栀的嚎叫,叶梵只觉得眉心开始发痛,都已经进入特殊小队了,还和以前一样无赖。
王尚宠溺的看着徐栀,出声说道,“你这师父还和徒弟抢起了东西,也不怕招笑。”
叶梵嘴角一抽,他找尚叔来是为自己撑腰的啊,怎么感觉现在情况好像有些不对呢。
他伸手将徐栀拎了起来,无奈道,“我不是已经给了你一件禁物,那次机会已经用掉了。”
徐栀嚎得更大声了,“可那是师父执意给的,长辈赐不敢辞!而且那时候我说的是我自己选!我现在就要浮蹰!我不管!”
闻言,叶梵一脸委屈的看向王尚,那神情仿佛就是在说:尚叔,你看到了吗,有人在欺负我呢。
王尚低头看着自己的杯盏,对叶梵的求救丝毫不予理会。
赵薇薇侧耳听了听,有些怀疑的出声,“你们有没有听到阿栀的声音,我怎么感觉好像听到她在叫。”
岳桂磕了一口瓜子,摇摇头道,“没有啊,你听错了吧。”
王免有些不放心,他猜叶梵这个时候找上门来多半还是因为那件禁物,他开始坐不住,“我进去拿点饮料,你们想喝什么?”
“都行~记得快点出来啊,别一会儿瓜子都嗑完了你还没出来。”赵薇薇一脸我懂你的神情看向王免。
“尚叔,你可不能跟师父一起骗我。”
王尚稳重的点点头,“当然,叶梵都答应了肯定不会食言。”
叶梵不知何时坐到了王尚身边,替他捏着肩膀,颇有些讨好的意味,王尚还是头一遭见叶梵流露出这种小孩心性。
他就说嘛,自己收拾的东西怎么可能会少,原来是拐着弯的让他回来为他主持公道。
徐栀软磨硬泡了半天,叶梵终于松了口,不过前提还是要先将浮蹰拿去备案,之后再递交申请报告。
“这流程也太多了吧,好麻烦啊,咱们不能学着精简一下嘛!”
叶梵眼里闪过一丝狡黠,到时候这份报告他批不批都是个问题,现在她还嫌弃起流程来了。
浮蹰出现的那一刻,覆盖在上京的禁墟明显产生了震荡,绍平歌掐灭了烟头看向窗外,神情有些紧张,片刻,他换好衣服拿着星辰刀便出了门。
禁墟压制下的‘神秘’也开始有了躁动的念头,感受到变化的阿司,缓缓睁开眼睛。
【阿栀,浮蹰产生的磁场与镇压上京‘神秘’的禁墟有共鸣,这件东西留在这里会有更大的作用】
叶梵将浮蹰装进特制的木盒中,只一瞬,上京又恢复了往日的平静。
难怪叶梵这么在意这件禁物,徐栀心虚的看向他,“师父……”
叶梵伸手敲了一下徐栀的脑袋,“明天跟我去一趟九华山。”
咚咚咚——
王免拿着热水壶推开了门,目光扫过徐栀,见她没有异常才放下了心。
“爸,叶司令,我来给你们添点水。”
徐栀接过水壶,熟练的冲起了茶。
叶梵一脸看透了的表情。
王尚也明显感觉到了王免的异常,眼神在两人身上来回的探究,只片刻就明白了他的心思,接过徐栀递来的茶,王尚轻轻开口,“阿栀,很不错。”
听到此话的两人皆是一愣。
王免的耳尖迅速攀上了一缕红晕;徐栀倒是一脸骄傲,尚叔夸我了!
叶梵观察着杯子里的茶叶浮浮沉沉,尚叔还真是火眼金睛,一眼就看出来了,只可惜我这徒弟好像有点缺心眼。
“水送完了,就出去吧。”
叶梵开始理直气壮的赶人。
王免一副你在公报私仇的神情。
叶梵对此并不否认。
九华山上。
叶梵带着徐栀沿着台阶,朝山巅走去。
这是徐栀第一次来九华山,山上奇石林立,葱郁的苍松从石缝中钻出,点缀在黄灰色的岩石壁上。山巅像是与天相接,白云之下,一座古老的佛寺出现在两人视野当中。
明黄色的围墙在岁月的侵蚀下,染上了灰白,一株株不知从哪儿蔓延生长的枝蔓缠在砖瓦上。
“师父,你带我来这儿是想让我见金蝉大法师吗?”徐栀有些好奇,叶梵怎么突然想起带她来见金禅大法师。
“徐栀,你既然知道金蝉大法师的名号,那你知道他是我的什么人吗?”
徐栀仔细想了想,“是,师父的师父。那金蝉大法师不就是我的师祖!”
她猛然抬头,自己可是个女的啊,佛门收女弟子嘛,金蝉大法师不会把她赶出去吧。
“师父,师祖会不会不认我啊,佛门收女弟子吗?我要把头发剃了吗?”
叶梵站在门前,听着徐栀的话,嘴角一抽,她脑子里都在想些什么东西啊,乱七八糟。
看着一脸纠结的徐栀,“你是我的徒弟,师父怎么会不认,别在这儿瞎想了,快进来吧。”
正在打扫落叶的小僧人见到两人,拿着扫把跑了过来,差点刹不住车撞在叶梵身上。
“小师叔,你又回来了,大法师在法堂呢。”
叶梵伸手摸了摸他的头,“什么叫又,我这才回来几次。徐栀,这是慧明。”
徐栀双手合十微微低头,这里的辈分她有点弄不清,但礼多人不怪嘛。
慧明眨了眨明亮的眼睛,放下扫把急忙回礼,“小师叔,她是?”
“她是我的徒弟。”叶梵又摸了摸慧明的小光头,带着徐栀朝法堂走去。
“小师叔居然收了一个女子做徒弟!”
一道清脆的声音响起,“女子怎么啦,佛说众生平等,还分男女不成。”
慧明看向眼前的大姐姐,有些委屈,他也就是惊讶嘛,也没别的意思,干嘛这么凶。
她的身影重新消散在虚无中。
法堂内,几尊宏伟的佛像坐立正中。
金蝉大法师正在跟一名穿着僧袍的少年讲论佛经,少年冰冷的目光中带着莫名的凶气。
“天天诵读这些佛经又有什么用?我依旧控制不住它,你为什么不让我去死,只有死才能彻底了结它!难道你不想为那些无辜之人报仇吗?”
金蝉大法师摇摇头,“你也是无辜之人,你与他们又有何分别?你心中的执念过盛,最后只会伤人伤己。”
少年明显一怔,他似乎是没想到在金蝉大法师的眼中,他居然也算得上无辜之人。
“我亲手造就了这份杀孽,怎么能说无辜?佛门不是最忌杀戮,为什么你一定要我待在这里?”
少年话音刚落,叶梵就带着徐栀走了过来,看到少年时,叶梵眼神一亮。
是他,又见面了。
金蝉大法师察觉到来人,目光落在徐栀身上,只一眼就看穿了她身上的隐咒。以及隐咒之下的身体,那是一具被无数因果牵连其中的身躯。
“师父,这是徐栀,是我的徒弟。”叶梵行礼后推着徐栀上前。
“徐栀拜见师祖。”
金蝉大法师凝视着叶梵,他的身上竟然又多了一道气运。
那道因周平而生的气运与其纠缠在一起,千丝万缕难以斩断,却紧紧护住了他。
徐栀没有听见金蝉大法师的声音,紧张得不敢抬头,我猜得果然没错,金蝉大法师要把我赶出去了……
叶梵正欲开口,金蝉大法师却伸手扶起了徐栀,她受宠若惊的看向他。
“看来他命不该绝。”
徐栀身子一怔,这还是她第一次面对大夏神明,更何况对方仅是一眼就能看穿她要做的事情。
“师父?”
金蝉大法师没有搭理叶梵,反而道,“你这弟子收得妙。”
听到师父对徐栀的夸奖,叶梵有些骄傲。
穿着僧袍的少年对金蝉大法师行礼后从法堂走了出去。
他就是曹渊嘛,徐栀记住了他离开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