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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声淅沥,彻夜未歇。夏简兮和衣躺在窄榻上,辗转反侧。袖中铁令的棱角硌着手臂,杜御史那句“风雨将至,各自珍重”在黑暗中反复回响。那究竟是善意的提醒,还是某种试探?

天刚蒙蒙亮,她便起身洒扫前堂。药柜上的铜锁映着晨光,一格一格,整齐肃穆如同朝堂上的笏板。刘大夫也起得早,正在后院翻晒受潮的药材,见夏简兮眼下泛青,温声道:“阿简,这几日累了吧?午后若无事,可歇息片刻。”

“谢先生体恤,不碍事的。”夏简兮低头擦拭柜台,心中却警铃微作——刘大夫从未主动让她歇息,今日反常的关照,是否觉察到了什么?

果然,午后药铺清闲时,刘大夫沏了一壶陈年普洱,示意她坐下。“阿简,你到我这儿,快满一月了吧?”

“是,先生。”

“你做事勤勉,心细如发,药理也学得快。”刘大夫缓缓斟茶,雾气氤氲了他的面容,“只是老朽行医数十载,看人总有些心得。你……心里藏着事,且不是小事。”

夏简兮指尖一颤。

“莫慌。”刘大夫将茶盏推到她面前,“这京城,谁人心里没几件不能言说的事?老朽不问你的来历,只提醒一句——榆林巷虽偏,却不是世外桃源。近来巷口多了两个生面孔的货郎,目光总往这铺子瞟。”

她心中一凛。是曹党的人?还是影卫?抑或是……楚昭派来监视她是否安分的人?

“先生,我……”

“不必说。”刘大夫摆手,神色肃然,“老朽当年也曾卷入过一桩官司,深知身不由己之苦。你若有难处,能帮的我自会帮。只一样,”他目光如炬,“切莫将祸事引到我这济世堂来。这里不止你我,还有每日来求医问药的街坊。”

夏简兮起身,深施一礼:“先生恩德,阿简铭记。定不会连累药铺。”

“去吧。”刘大夫望向窗外渐渐沥沥的雨丝,“要变天了。柜里有把旧伞,若出门,带上。”

她依言取了伞——一把竹骨油纸伞,伞面绘着墨兰,边角已磨损。握在手中时,她忽然察觉伞柄比寻常重些。仔细摸索,发现竹柄末端有极细微的接缝。她不动声色,将伞收好。

回到厢房,她闩上门,小心旋开伞柄。中空处,赫然卷着一小卷绢纸。展开,上面以蝇头小楷密密写着:

“影卫分三司:天枢掌护卫、暗杀;天璇掌情报、监察;天玑掌刑讯、内查。铁令亦有别:玄铁为天枢,寒铁为天璇,乌铁为天玑。令纹细微处异,须以火烤方现。持令者,或为影卫,或为‘影线’——即不在册之暗桩。近年天璇司屡查曹党,屡受掣肘,内部恐有裂隙。慎之。”

绢纸末端,画着一枚铁令的简图,与她手中那枚形制相同,但纹路细节处标了红点。

夏简兮心跳如鼓。刘大夫究竟是什么人?他怎会对影卫内部如此了解?又为何冒险将此信息给她?

她不敢点灯,凑到窗边借天光细看。图中所示纹路差异极其细微,需凝神才能分辨。她取出怀中铁令,对照之下,心头一沉——纹路走向,竟更接近“天玑司”!

楚昭给她的,是掌管刑讯、内查的天玑司令牌。这意味着什么?楚昭本人属于天玑司?还是他从天玑司之人手中夺得此令?若如此,他所谓的“合作”,是真心要扳倒曹党,还是……影卫内斗的一环?

她将铁令贴近炭盆余温,小心烘烤。片刻,暗沉的黑铁表面,渐渐浮现出极淡的银色纹路——那是一种特殊的药水处理过的痕迹,平时隐没,遇热方显。纹路蜿蜒,最终汇成一个古朴的篆字:

“查”

天玑司,掌内查。此令,是用于调查内部事务的令牌。

夏简兮缓缓坐倒。所有线索骤然串联——楚昭要她隐藏好令牌,说影卫“暂未明敌友”;杜御史在案牍库院发现她却未揭穿;刘大夫暗中传递影卫内情……

莫非,影卫天玑司正在暗中调查曹党在影卫内部的渗透势力?而楚昭找上她,并非仅仅因为她是夏明远之女,更因为她是局外人,是可以被用作打破僵局的那枚“石子”?

若是这样,她的处境便更加凶险。她不仅站在曹党的对立面,更可能卷入影卫内部派系倾轧。一步行差踏错,便是粉身碎骨。

窗外忽然传来叩门声,三轻一重。

夏简兮迅速藏好绢纸和铁令,深吸一口气:“谁?”

“阿简姑娘,”是前几日来抓药的那位老兵的声音,带着急切,“刘大夫在吗?我兄弟突发急症,上吐下泻,人都昏沉了!”

“先生出诊去了,城南张府。”夏简兮开门,见那老兵满脸焦灼,身后两个汉子用门板抬着个昏迷不醒的汉子,面色青白,唇色发紫。

她心头一紧——这症状,倒像中了某种毒。

“快抬进来!”她让开身,手指已搭上患者腕脉。脉象浮滑而乱,触手皮肤湿冷。她掀开患者眼皮,见瞳孔微散。

“今日他吃了什么?接触过什么?”夏简兮边问边迅速取针,刺其人中、十宣。

“就、就在街口吃了碗馄饨,喝了碗凉茶……”老兵急道,“回来不久就这样了!”

凉茶?夏简兮目光扫过患者指甲,见甲缝中有极细微的黑色粉末。她沾取少许嗅闻,一股极淡的苦杏仁气。

是附子炮制不当产生的剧毒!寻常凉茶怎会混入此物?

“你们抬他来时,可有人尾随?”她压低声音。

老兵一怔,与同伴对视,缓缓点头:“似乎……有两个生面孔不远不近地跟着,我们心急,没多留意。”

夏简兮心念电转。这不是意外中毒,是灭口。患者必是知道了什么不该知道的,而对方选择在闹市下手,既狠辣又隐蔽。她若救活此人,便是公然与下手之人对立;若不救,于心何忍?

“取绿豆、甘草、金银花,急煎浓汤!再取生白蜜备用!”她不再犹豫,银针连刺患者足三里、内关诸穴,同时以手催吐。患者剧烈咳嗽,吐出些秽物,其中果然混有未化的黑色渣滓。

汤药煎好,她亲自灌服,又以蜜水润喉。忙乱半个时辰,患者气息渐稳,面色稍缓。

老兵扑通跪地:“姑娘救命之恩……”

“快起。”夏简兮扶起他,肃然道,“人虽暂稳,但毒未全清。你们不能留在此处,对方既下杀手,必会确认结果。”

“可我们能去哪儿?”

夏简兮想起刘大夫伞中的信息,想起杜御史的暗示。她一咬牙:“你们可知道,都察院杜御史府邸在何处?”

老兵点头。

“将他抬去,就说……”她迅速写下几行字,折好塞入老兵手中,“将此信与患者一同交给杜府门房,只说‘济世堂送来的急症病人,需杜御史亲自查验所中之毒’。记住,务必让门房当面打开此信。”

信上只有八个字:“附子毒,甲缝粉,人盯。”

若杜御史真是可用之人,必会明白其中含义——中毒者身份敏感,已被监视,需紧急庇护并调查下毒者。若杜御史不可信……那她也算尽了力。

老兵等人匆匆抬人离去。夏简兮闭门收拾,将患者呕吐物小心收集,装入瓷罐埋入院中。所有银针、药碗以沸水反复煮过。做完这一切,她站在药柜前,看着满壁药材。

每一味药,用对是救命的良方,用错便是杀人的毒药。这京城,又何尝不是一味巨大的方剂?君、臣、佐、使,各在其位,各怀心思。而她,究竟该是这方中的哪一味?

黄昏时分,刘大夫归来,听闻此事,沉默良久。

“你做得对。”最终,他只说了这一句,转身从药柜最深处取出一个小木匣,“此物你收好。若遇危急,捏碎蜡丸,烟雾可阻敌片刻。记住,活着,才有翻盘的可能。”

木匣中,是三枚龙眼大小的蜡丸,散发辛辣气息。

“先生,您究竟……”夏简兮喉头哽咽。

“我曾欠夏明远一个人情。”刘大夫望向渐暗的天色,声音苍凉,“当年我因一桩旧案被诬,是他据理力争,还我清白。如今他蒙冤而死,我无力翻天,但护他女儿一时周全,还算做得到。”

原来如此。夏简兮泪如雨下,跪地叩首。

“去吧,回房歇着。今夜,怕是不太平。”刘大夫扶起她,眼中满是悲悯,“记住,无论听到什么动静,莫要出来。”

夜深,雨势又急。

夏简兮和衣而卧,枕下藏着铁令与蜡丸,手中紧握一枚银针。窗外风声雨声如泣如诉,间或夹杂着极轻的瓦片响动,似有夜行者掠过屋顶。

约莫三更时分,前堂忽然传来瓷器碎裂之声,接着是几声闷哼,重物倒地。

夏简兮屏住呼吸,指节捏得发白。黑暗中,她听见刘大夫苍老却沉稳的声音:

“济世堂只医人,不医鬼。诸位请回。”

一个阴冷的声音笑道:“老东西,藏了不该藏的人,还敢嘴硬。交出那丫头,留你全尸。”

“老朽行医一生,救人无数,唯独不会救自寻死路之人。”

剑锋破空声骤起!金铁交鸣,桌椅翻倒,混杂着闷响与痛呼。打斗声急促而短暂,不过十数息,便归于沉寂。

浓重的血腥味,透过门缝渗入。

夏简兮咬破嘴唇,强迫自己不动。她听见脚步声在院中逡巡,最终停在厢房门外。

“头儿,这间锁着。”

“踹开。”

门闩断裂的瞬间,夏简兮捏碎蜡丸,浓烟暴起!她撞开后窗滚入院中,头也不回地奔向药铺后门。身后传来呛咳与怒骂,追兵已至。

雨幕如帘,她跌跌撞撞冲入暗巷。青石板湿滑,她摔了一跤,掌心擦破,铁令从怀中滑出,落在积水里。

一道黑影鬼魅般挡在前路。

夏简兮握紧最后一枚蜡丸,抬眼——正是那个曾在药铺出现过的中年文士。他未撑伞,浑身湿透,手中提着一柄细剑,剑尖滴血。

“果然是你。”文士声音平淡,“那夜案牍库院,藏身箱中的,也是你吧。”

夏简兮心沉谷底。

文士却未动手,反而弯腰,拾起那枚铁令。雨水冲刷着铁令上的纹路,他借着远处灯笼微光,细细端详。

“天玑司,‘查’字令。”他喃喃,抬眼时目光复杂,“楚昭竟将此令给了你……他当真不惜一切了。”

“你究竟是敌是友?”夏简兮哑声问。

“我名陆九,天璇司暗桩。”文士将铁令抛还给她,“杜御史府上那人,我已接手。刘大夫重伤未死,我的人送他去安全处了。眼下,你有两条路——”

巷口传来纷沓脚步声,火把光映亮雨丝。

陆九将她拽入身后阴影,语速极快:“一,跟我走,我送你去见楚昭,但此后你将彻底卷入影卫内斗;二,我为你引开追兵,你自行逃生,但京城再无你容身之处。”

火把光越来越近。

夏简兮擦去脸上雨水,握紧铁令。父亲蒙冤的卷宗,北境将士缺衣少食的惨状,刘大夫的血,杜御史的暗示……所有画面在脑中闪过。

她抬起头,眼中映着火把的光,也映着深渊般的决绝。

“我选第一条。”

陆九深深看她一眼:“不悔?”

“不悔。”

“好。”陆九忽然扯下外袍裹住她,将她推向巷子另一端的矮墙,“翻过去,直走百步,有辆青篷马车。出示铁令,自有人接应。”

“那你……”

“我?”陆九提剑转身,面向涌来的追兵,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天璇司暗桩陆九,领教曹党走狗的高招。”

剑光如雪,斩开雨幕。

夏简兮不再回头,攀上矮墙,跃入另一条暗巷。身后厮杀声、惨叫声、火把碎裂声,混着滂沱雨声,渐渐遥远。

百步外,青篷马车静静停着。车帘掀起一角,露出一只骨节分明的手。

她举起铁令。

那只手接过,片刻,帘内传来一个似曾相识的温润声音:

“夏姑娘,别来无恙。”

车帘彻底掀开。昏黄灯笼光下,楚昭苍白的面容带着淡淡笑意,眼中却深不见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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