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息传到邺城,李农连忙派人将情况告知冉闵。冉闵正在阳城整顿兵马,听闻张沈、张贺度陷入困境,嘴角露出一抹笑意:“吴笛先生的计策果然管用。如今杨群、刘国已不足为惧,张沈、张贺度又被粮道问题牵制,接下来,该轮到段勤、段龛兄弟了。”
段勤驻守的黎阳,与段龛驻守的陈留相距不过百里。兄弟二人虽同为鲜卑段部后裔,却因权力争斗早已心生嫌隙——段龛想吞并黎阳,扩大自己的势力范围;段勤则担心段龛与冉闵勾结,夺走自己的地盘。
冉闵深知二人的矛盾,便依照吴笛的方略,派使者先去陈留见段龛。使者见到段龛时,递上了冉闵的书信,信中许诺,若段龛愿意与冉闵合作,待平定中原后,便封他为“青州牧”,掌管青州全境。
段龛看完书信,心中一动。他本就对石祗的统治不满,如今冉闵势力强盛,又许以青州牧之位,若能借此机会摆脱段勤的牵制,未尝不是一件好事。可他又担心段勤会从中作梗,便对使者说:“我与段勤乃是兄弟,若要我与冉闵合作,需先让段勤表态。”
使者早有准备,笑着说道:“大将军早已料到将军的顾虑。如今张沈、张贺度被起义军袭扰,石祗虚弱不堪,段勤却仍与张贺度暗中勾结,企图讨伐大将军。大将军念及将军与段勤的兄弟之情,不愿手足相残,才特意派我来告知将军——若段勤执意与大将军为敌,届时恐怕连将军也会受到牵连。”
段龛听到“段勤与张贺度勾结”,心中顿时起了疑心。他早就听说段勤与张贺度有书信往来,只是一直没有证据,如今使者亲口提及,不由得不信。送走使者后,段龛立刻派人去黎阳探查,果然发现段勤正在暗中集结兵力,准备与张贺度会合。
与此同时,冉闵派往黎阳的使者也见到了段勤。使者对段勤说,段龛已答应与冉闵合作,不日便会出兵攻打黎阳,劝段勤早日归降,以免落得家破人亡的下场。
段勤本就对段龛心存戒备,如今听闻段龛要攻打黎阳,顿时怒不可遏。他将使者骂了回去,随即派人去石渎联络张贺度,约定三日后在黎阳城外会合,共同讨伐冉闵。
张贺度此时正因粮道被袭而焦头烂额,听闻段勤愿意出兵,连忙答应,带着仅有的两万兵力赶往黎阳。可他不知道的是,冉闵早已派蒋干率三万兵力在黎阳至石渎的必经之路设下埋伏。
三日后,张贺度的大军行至一处山谷,突然听到两侧山坡上响起号角声。不等张贺度反应过来,滚石、箭矢便如雨点般落下,蒋干率领的士兵从两侧杀出,张贺度的军队瞬间陷入混乱。
“中计了!”张贺度大叫一声,想要率军突围,可他的士兵早已没了斗志,纷纷四散奔逃。蒋干亲自率军追击,斩杀张贺度麾下大将数人,俘虏兵力一万余人,张贺度仅带着数百亲信逃脱,直奔黎阳而去。
段勤在黎阳城外等候多时,见张贺度狼狈逃窜而来,才知道中了冉闵的埋伏。不等他下令撤军,远处便传来了马蹄声——冉闵亲率五万精锐,已赶到黎阳城下。
“段勤,你勾结张贺度,企图谋反,如今张贺度已败,你还不速速投降!”冉闵勒马立于阵前,声音传遍整个战场。
段勤看着冉闵麾下严整的军队,又看了看自己身边慌乱的士兵,知道大势已去。可他不愿投降,便趁着夜色,带着亲信和部分兵力弃城而逃,一路奔往绎幕。
冉闵拿下黎阳后,并没有继续追击段勤,而是派人去陈留见段龛。段龛见段勤兵败逃亡,心中再无顾虑,当即表示愿意归顺冉闵,并派使者前往邺城,向冉闵献上降表。
而逃到绎幕的段勤,心中充满了不甘。他看着身边仅存的数千兵力,又想起自己曾经的雄心壮志,突然生出一个大胆的念头——如今石祗虚弱,冉闵虽强,却尚未登基,若自己在绎幕称帝,或许能招揽天下反冉势力,与冉闵分庭抗礼。
于是,在逃到绎幕的第三日,段勤便召集当地的豪强士族,宣布称帝,国号仍为“赵”,史称“段赵”。消息传到邺城,冉闵正与吴笛商议攻打襄国的事宜,听闻段勤称帝,不由得冷笑一声:“不自量力的跳梁小丑,待我平定石祗,再回头收拾他!”
吴笛却摇了摇头,说道:“段勤称帝,虽不足为惧,却会让其他反冉势力有了依附的对象。不如先派一支偏师前往绎幕,牵制段勤,再集中主力攻打襄国。只要石祗一灭,段勤便成了无根之木,不攻自破。”
冉闵点头同意,当即命李农率两万兵力前往绎幕,牵制段勤;自己则亲率十万精锐,准备攻打襄国,彻底铲除石祗。
冉闵的大军抵达襄国城下时,石祗正在城中召开紧急会议。此时的襄国,早已没了往日的繁华,城墙之上,士兵们面黄肌瘦,甲胄不全,眼中满是恐惧。
“冉闵亲率十万大军而来,我们该如何应对?”石祗的声音带着几分颤抖,看向麾下的大臣。
大臣们面面相觑,无人敢说话。石琨上前一步,说道:“陛下,如今我们兵力不足三万,襄国城坚,不如据城死守,同时派人去绎幕联络段勤,让他出兵袭扰冉闵的后方。只要冉闵的粮道被断,不出一月,他自会退兵。”
石祗别无他法,只能点头同意,当即派人去绎幕联络段勤。可他不知道的是,李农早已率军驻守在绎幕周边,段勤根本无法出兵。
冉闵在襄国城下筑起营寨,每日派人轮流攻城。
石祗的士兵虽然顽强抵抗,却终究寡不敌众,城墙多处出现破损。石祗见状,心中越来越慌,便想亲自率军突围,却被刘显拦住:“陛下,襄国乃是我们的根基,若陛下突围,城中士兵定会军心大乱,到时候更是万劫不复。不如再坚守几日,或许会有转机。”
可石祗早已没了坚守的勇气,当晚便带着亲信和部分兵力,从城墙的密道逃出,直奔慕容儁所在的蓟城而去。
刘显一路上给冉闵做记号通知冉闵衔尾攻击。身边的士卒越来越少,有被杀的有半路逃跑的。最后冉闵手执钩戟和双刃矛拦住去路。
石祗指挥剩余的十几个亲军道:“都给我上,拦住他。”亲军一拥而上,冉闵双刃矛一扫,呜!的尖啸一道气劲割裂了空间时间,刃风过处,空间塌陷,时间截断,十几个亲军还没近身连人带马纷纷被劈成两半,污血,内脏洒了一地。
转身准备要逃走的石祗被刘显大刀劈向后颈,石祗听脑后风响,紧急之间头向下贴着马头,双腿夹紧马腹,加速向前窜出,刀锋劈开头盔,和头皮,血糊隆冬的石祗不敢怠慢 ,一拍马屁向前冲出去。
冉闵一步跨越上百米,拦住石祗的马前,“要想走,我同意了吗?”石祗道:“冉闵,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放我走吧。”冉闵道:“你可以走,头可得留下。”
石祗知道冉闵不能放过自己。一催马,手执宝剑劈向冉闵。剑气暴涨雪亮剑光直冲而来。
冉闵钩戟一划如锁钩将剑气一钩一引,双刃矛如乌龙般直接洞穿石祗前胸。石祗惨叫一声仰天落下马来,宝剑摔在一边,双手捂住汩汩涌血的大洞。眼光逐渐黯淡。最终气绝身亡。士卒知道襄国已无法守住,便打开城门,向冉闵投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