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南宫凌云覆灭，天命气运也顺利被帝无道吞噬。
帝无道脑海中系统的提示音随之响起。
“叮……恭喜宿主击杀天命之子南宫凌云…获得系统奖励。”
“叮…极阳仙液…”
“宿主天命值提升至点。”
天命扶持人数：20
天命吞噬人数：16
…………
“叮……恭喜宿主成功绑定天命之子秦宇…获得系统奖励……”
“叮…经验值数值达标境界可升级，天道战将一具（准仙后期，可融合天道战傀）”
“宿主天命值提升至点。”
天命扶持人数：21
天命吞噬人数：16
“请问宿主可否升级境界？”
“升级！”
帝无道话音刚落，虚空中骤然响起轰隆隆的巨响，仿佛有万千惊雷在耳畔炸开！
原本弥散在天地间的本源意志之力，此刻如受到无形牵引，疯狂朝着他周身汇聚，金色光流如奔腾的江河。
他周身的气息开始疯狂攀升，原本稳固的准仙初期修为壁垒，在这股磅礴力量的冲击下，竟如薄冰般寸寸碎裂！
远处的沈思瑶苏兮柔等人看得心神剧震，下意识后退数步。
“这是？破境了…”
那股从帝无道身上爆发的气息太过恐怖，即便隔着遥远，也让她们感到窒息，仿佛面对的不是修士，而是一尊俯瞰众生的真仙！
更让她们震惊的是，帝无道破入准仙不过数月，如今又再度破境。
这等修行速度，便是沈思瑶也震撼不已。
片刻后，那轰隆的巨响渐渐平息，涌入帝无道体内的金色光流缓缓收敛。
帝无道抬眸，眸光淡淡扫过苏若璃，没有半分言语。
他只对着秦宇与躬身待命的苏家长老吩咐一句，径直消失离去。
可那双眼眸里的淡漠，却像一根细针，狠狠扎进苏若璃心底。
她下意识轻咬下唇，指尖攥紧了裙摆，眼中翻涌的委屈几乎要溢出。
…………
第四空间深处，云雾缭绕的万丈山峰之巅，东皇清绫望着身前白衣胜雪的北堂凤鸣，心中震撼仍未平息。
方才的交谈，让她终于明白，为何北堂凤鸣能成为帝无道“不可亵渎”的存在。
在北堂凤鸣眼中，帝无道早已不是简单的道侣，而是她不可分割的一部分。
为了他，她能舍弃一切，哪怕是自己的性命。
东皇清绫扪心自问，她做不到。
“若他最后失败了，姐姐就没想过吗？”东皇清绫终究还是开口，声音带着几分迟疑，“届时你们不仅会被混元正统厌弃，更会遭天下众生唾弃，永世不得翻身。”
算计击杀玄黄道统与混元正统，这般狠绝的手段，光是听闻就让她脊背发凉。
藏琉璃与李天师待北堂凤鸣向来亲如子弟，可她为了帝无道的大业，竟半分不忍都无。
这与外界传扬的“混元第一才女，温婉善良”的形象，简直判若两人。
北堂凤鸣闻言，望向远处云雾深处的未知之地的眸光，依旧平静无波。
只淡淡道出一句：“那便陪他一起下地狱。我不愿他一人孤独前行。”
东皇清绫心头剧震———这是何等情感经历？才能让北堂凤鸣如此言说？
她深吸一口气，继续问道：“可他们是你的师者，是待你恩重的长辈啊！”
“姐姐就不怕有一天，会为今日的选择后悔吗？”
“后悔？”北堂凤鸣轻轻摇头。
“我当年踏入天道仙宫，本就带着目的，李天师清楚，混元正统也清楚。”
“那时的我，不过是他们各方博弈中，一枚用来平衡局势的棋子罢了。”
“我若没有价值，你认为我能成为天宫传人吗？”
她顿了顿，提及玄黄道统时，语气多了几分耐人寻味：“至于玄黄道统……这世间从没有什么绝对的‘正道’。”
“他们若不觊觎混元界的资源与气运，怎会耗费心力扶持天道仙宫，甚至派仙之大能暗中布局？”
东皇清绫闻言，一时间竟无法反驳。
她知道北堂凤鸣所言非虚，玄幻世界哪有那么多怜悯众生的人。
混元正统也罢，仙统也罢，他们眼中所谓的道义，只是他们认为的道义而已。
从来不是众生的道义。
只是她心中仍有不解：“可以无道如今的实力，大可以用怀柔之策收服混元正统，何必非要赶尽杀绝？”
“你不懂。”北堂凤鸣侧过身，眸光与东皇清绫相对，一字一句道，“混元界内，任何势力都可留，唯有天道仙宫，必须覆灭。”
见东皇清绫面露疑惑，她继续解释：“无道要的是一统混元，真正的掌控，而非表面的臣服。”
“他如今的实力，足以碾压任何反抗势力，可最大的阻碍从不是力量，而是人心。”
“天道仙宫在混元传教百万载，门生子弟遍布天下，早已深入众生骨髓。”
“即便他们此刻在无道的铁血手腕下低头，心中的芥蒂与不甘也不会消散，日后必成隐患。”
“但若天道仙宫覆灭在此地——”北堂凤鸣的眼中闪过一丝锐利，“届时，我可执掌天宫旧部，以新的名义教化众生，顺应‘天意’。”
“而无道，只需将覆灭仙宫的罪责，巧妙嫁祸给黑暗天域即可。”
东皇清绫瞬间恍然大悟，心中掀起惊涛骇浪——如此一来，混元众生的仇恨会转移到黑暗天域，而帝无道则成了“为混元抵御外敌、一统山河”的救世主。
他过往的所有铁血手段，都会被解读为“为众生谋求生路”的必要牺牲。
到那时，帝无道不仅能以绝对实力掌控混元，更能赢得天下人心，真正做到权掌山河，威服众生。
而此刻，在两人不远处的虚无空间内，帝无道的身影如融入暗影般静立，将北堂凤鸣与东皇清绫的对话尽收耳中。
他一直都清楚，眼前这个为他筹谋全局、不惜背负骂名的女子，才是这世间最懂他的人。
懂他的目的，懂他狠绝的手段下，藏着对全局的掌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