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阳光透过花店的玻璃窗洒在柜台上，苏晴正用剪刀修剪着一束玫瑰的刺，动作精准得像在给病人做手术。苏婷风风火火地冲进来，手里挥舞着一个快递信封，差点撞翻门口的风铃。
\"姐！出大事了！\"苏婷把信封拍在柜台上，几片玫瑰花瓣被震得飘落下来，\"有人给你寄了两张机票！头等舱！苏黎世！\"
苏晴的剪刀停在半空，一片花瓣缓缓落在她手背上。她放下剪刀，慢条斯理地擦了擦手，才拿起那个信封。没有寄件人，只有花店的地址，背面印着一个熟悉的蓝色蝴蝶水印。
\"林晚亭。\"苏晴平静地说出这个名字，仿佛在念一个咒语。
苏婷凑过来，眼睛瞪得像铜铃：\"她什么意思啊？要带你私奔？\"
\"私奔需要买两张票吗？\"苏晴拆开信封，抽出里面的机票。一张印着「ShEN YI」，另一张乘客姓名栏却是空白的。
\"哇哦，\"苏婷吹了个口哨，\"这是要你二选一啊？带老公还是带情人？\"
苏晴把机票放回信封，继续修剪她的玫瑰：\"扔垃圾桶里。\"
\"等等！\"苏婷一把抢过信封，\"这可是头等舱！你知道要多少钱吗？\"
\"知道，\"苏晴头也不抬，\"正好是我们花店三个月的租金。\"
苏婷撇撇嘴，还是把信封塞进了抽屉：\"至少等姐夫来了问问清楚。\"
正说着，风铃响了。两人同时转头，却看见林晚亭倚在门框上，脖子上挂着那台从不离身的徕卡相机，今天穿了件酒红色的衬衫，衬得肤色像刚晒过日光浴。
\"早啊，\"她笑眯眯地说，\"机票收到了吗？\"
苏晴继续修剪她的花：\"扔了。\"
\"真可惜，\"林晚亭走进来，随手拿起一朵玫瑰闻了闻，\"那班飞机上有米其林三星厨师现场做舒芙蕾。\"
\"我对甜食过敏。\"苏晴面不改色。
\"说谎，\"林晚亭的相机突然对准苏晴，\"你上周才吃了沈艺带回来的马卡龙。\"快门声清脆地响起，\"这张叫《口是心非的玫瑰杀手》。\"
苏婷忍不住插嘴：\"你到底想干嘛？\"
\"玩游戏啊，\"林晚亭晃了晃相机，\"赌沈艺会坐哪班飞机。\"她变魔术般又掏出两张登机牌，\"我买了四个座位，不同航班。\"
苏晴终于放下剪刀：\"你钱多得没处花？\"
\"差不多吧，\"林晚亭耸耸肩，\"上个月拍的火山照片卖了六位数。\"她突然凑近苏晴，\"想知道沈艺会选和你一起的经济舱，还是和我一起的头等舱吗？\"
苏晴直视她的眼睛：\"我赌他会自己买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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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艺的办公室门被猛地推开时，他正在视频会议上。看到苏晴手里的机票，他立刻切断了通话。
\"我不知道这事，\"他像扔烫手山芋一样把机票扔在桌上，\"上周酒会她确实提过瑞士艺术展的事，我说要考虑行程安排。\"
苏晴靠在真皮沙发里，指尖轻敲扶手：\"考虑的结果是买好机票直接寄到花店？\"
沈艺的手机突然震动。林晚亭的信息跳出来：「行李限额30kg，记得带那件灰西装——苏黎世美术馆晚宴要穿。」
苏晴瞥见屏幕，冷笑：\"看来你的行程安排考虑好了？\"
沈艺直接拨通电话：\"林晚亭你搞什么鬼？\"
扬声器里传来悠闲的拉美音乐：\"别紧张，第二张票是给你助理的。\"她顿了顿，\"不过既然苏晴看到了……要一起来吗？\"
电话在沈艺的咒骂中被挂断。苏晴已经走到门口，回头时眼神锋利如刀：\"所以现在我是你助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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机场快线售票处前，苏晴把一叠现金推过窗口：\"单程票，最近一班去苏黎世的。\"
售票员敲着键盘：\"您有返程计划吗？\"
\"看心情。\"
林晚亭的声音突然从身后传来：\"给她改签成头等舱。\"她戴着墨镜，护照已经挂在脖子上，\"记沈艺账上。\"
苏晴没接新机票：\"你究竟想干什么？\"
\"玩个游戏，\"林晚亭晃了晃自己的登机牌，\"赌沈艺会坐哪班飞机。\"
电子屏显示：
Lx189 经济舱 17:30 苏晴
Lx201 头等舱 19:40 林晚亭
待定 沈艺
苏晴突然笑了：\"赌注是什么？\"
林晚亭的墨镜滑下鼻梁，露出狡黠的眼睛：\"输的人要给赢家当一个月摄影模特。\"
\"成交。\"苏晴拿起笔，在空白机票上写下自己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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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艺公寓里乱成一团。苏婷看着姐夫往行李箱狂塞衣物：\"你真要追去啊？\"
\"不然呢？\"沈艺把充电器砸进行李箱，\"让她俩在异国他乡打起来？\"
\"说不定姐只是去散心……\"
沈艺冷笑：\"她带了修枝剪。\"
苏婷默默把医药箱塞进他包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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机场贵宾室里，林晚亭慢条斯理品着香槟，手机屏幕亮着苏晴刚发的ins定位——苏黎世机场行李转盘。
沈艺气喘吁吁冲进来时，她刚好喝完最后一口：\"迟到17分钟。\"
\"改签，\"沈艺把护照拍在桌上，\"最快去苏黎世的航班。\"
林晚亭推过早已准备好的登机牌：\"真巧，我多买了一张。\"
沈艺盯着「Lx201 头等舱」的字样，突然意识到什么：\"苏晴那班飞机……\"
\"延误三小时。\"林晚亭露出虎牙，\"足够我们喝两杯了。\"
广播响起登机提示，沈艺没动。
\"害怕？\"林晚亭歪头，\"还是担心苏晴看到我们同时到达？\"
沈艺拿起手机拨通电话：\"苏晴，你听我解释……\"
电话那头传来机场广播声：\"尊敬的旅客，我们抱歉地通知……\"
苏晴的声音带着电流杂音：\"不用解释，我改签了。\"
\"什么？\"
\"Lx201，19:40起飞。\"她顿了顿，\"座位号2A。\"
林晚亭的香槟杯停在半空。沈艺缓缓转头看向登机屏——「Lx201 头等舱」下方新增一行：SU qING 2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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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米高空的机舱里，空乘递来香槟时，苏晴正盯着舷窗外的云海。沈艺僵在座位中间，像个被绑架的人质。
林晚亭从前排回头，镜头对准这对夫妻：\"笑一个？这张可以命名为《蜜月旅行特别版》。\"
闪光灯亮起的瞬间，沈艺突然夺过相机，对准林晚亭按下快门：\"这张叫《玩火自焚的导演》。\"
苏晴抽出两张机票塞进林晚亭领口：\"下次买票记得查天气。\"
飞机穿过气流颠簸时，三人的手同时扶住了同一张折叠桌。林晚亭看着交叠的手指轻笑：\"看来我的游戏比预期有趣？\"
苏晴捏起她遗落的登机牌，背面有行小字：「无论他选哪班飞机，赢家都是我。」
她翻到正面，在「LIN wANtING」旁边，用口红添了一行字：「但航班可能延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