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普车旁边,此刻停满了交通工具。
小汽车、货车、挎斗摩托,甚至还有一辆牛车。
陆市长和县委对首长的安全极其重视,为了快点儿赶到,把能装人的全都用上了。
四个巡捕打着手电筒、挎着步枪在边上值守。
见到首长走来,他们纷纷敬礼问好。
陈佑心情正差,沉着脸点点头,拉开车门坐到了吉普车驾驶位上。
巡捕们见状对视一眼,不敢再多嘴。
听到吉普车启动的声音,其中一个巡捕连忙小跑着骑上挎斗摩托,在前方为首长引路。
.......
招待所灯光昏暗,陈佑刚关上车门,一个长得不错的女人就迎了上来。
她是招待所负责人,高梅。
皮肤白净,身姿风流。
白衬衫领口处的扣子,崩的紧紧的,让人担心下一秒就会崩开。
熟透了的年纪,眼角带着淡淡鱼尾纹,不过却平添几分风韵。
她脸上带着关切,伸手想要搀扶,“首长,您可算回来了,您没受伤吧?”
“没事,我累了,回去睡觉。”
陈佑冷着脸,不动声色挡开高梅的手,绕过她径直走进招待所小楼。
高梅张了张嘴,到底没敢跟上去,继续献殷勤。
回到了二楼套房,陈佑打开灯,随便从空间里找了本小说,半躺在沙发上看了起来。
可满脑子里都是马家的破事,翻了两页,根本就看不进去。
老话说灭门的县令,这马家离县长级别可差远了。
马鹏才连行政级别都没有,马家老大不过才股级,是最底层的干部。
可河滩村灭门的,不止一家两家。
小小的一个马家,竟然就能犯下这般大罪,怎么想都有些不可思议。
陈佑越想越气,狠狠把话本摔在茶几上,震得茶杯叮当响。
可惜身边没有女人,连个发泄渠道都没有。
他迈步走到窗边,外边已经陷入一片黑暗。
淮阳没有发电站,只有柴油发电机,为了节约柴油,连路灯都灭了。
如果不是他在,招待所的发电机也舍不得用。
吹了会儿河风,默念几段清心诀,陈佑渐渐冷静下来。
哪朝哪代都有贪官污吏,连明太祖都没啥好办法。
逮到了,杀了就是,自己何必怄气?
他长叹一声,吐出胸中郁气。
看来自己修行还不够呀!
突然,他的目光扫到远处码头,那里是淮阳河的上游,京淮运河。
淮阳没有铁路,货车数量极少。
大宗物资出入,全靠运河。
他心里一动,想到了空间里的那些设备。
既然只能从水路进来,还是要布下几颗棋子的......
想到这儿,他坐不住了,准备去码头看看,顺便散散心。
陈佑打开房门,就见走廊长凳上,坐着个十七八岁的小姑娘,穿着招待所的白衬衫制服。
听到动静,小姑娘噌的站起身,露出一个甜甜的笑脸,
“首长好~”
淮阳水土不错,招待所的几个女服务员都生的眉清目秀。
皮肤还白,一点儿都不像是农村姑娘。
不过陈佑的眼光,早就被女主和大洋马养刁了,加上不想在家乡乱来,自然无视了她的殷勤,
“我要睡觉了,别让人打扰我。”
他干脆利落吩咐一句,不等回话便关上了房门。
“好的.......”
小姑娘望着紧闭的木门,微微嘟起嘴,声音里带着点失落。
不说首长的身份,光是长相,就让她想入非非。
可惜,双方身份差距太大,她也只能想想。
套房里,陈佑没功夫关心个小丫头,走到窗前一跃而下,悄无声息落在地上。
身形一闪,瞬间消失在夜幕中。
.......
晚上九点,码头边亮着零星几点油灯。
周围静悄悄的,只有虫鸣和水流声。
岸边停泊着不少中小型船只,和渔村的木舟不同,这里大部分都是柴油机动船。
不远处,有一排排棚屋,里面住着码头工作人员。
陈佑站在黑暗角落,感知如同一张大网铺开,笼罩整片宿舍区。
没多会,他锁定了两个人选。
三十出头的夏老大和夏老二。
从旁人交谈中获知,兄弟俩在运河上讨了十几年生活,不仅能开船,对运河航线更是了如指掌。
就是你俩了!
等兄弟俩入睡后,陈佑瞬间把两人装进混沌空间,随后找了个偏僻地方使用控奴术。
幸运的是,兄弟俩意志力都不强,稍加折磨便轻松无消耗契约。
“拜见主人!”
夏老大和夏老二跪地行礼,态度恭敬。
“起来吧。”
陈佑摆了摆手,“你们知道哪儿可以藏船吗?”
夏老大连忙爬起来,谄媚说道,“前头几里地,湖中心有一大片芦苇荡。
里面有好几处隐蔽的水道,只有我们兄弟俩知道。”
十几分钟后,三人便到了地方。
陈佑感知一扫,不由勾起嘴角。
只见连绵十几里的芦苇荡中,水路纵横交错。
别说藏一艘船,藏十艘都没问题。
他心念微动,一艘两百吨的大肚子船,瞬间凭空出现在水面上。
船身黑沉沉的,在月光下泛着冷光。
空间里不是没有更大的船,只是淮阳码头无法停靠。
紧接着,全套的化肥设备、罐头设备、发电机等等一点点出现在船舱里。
陈佑把感觉能用的上的,一股脑全拿了出来,直到放不下为止。
随后又蒙上一层帆布,将设备遮掩的严严实实。
夏老大兄弟揉了揉眼睛,目瞪口呆看着这一切,心里对于主人更加敬畏。
“好了,你们把船藏好,”
陈佑从怀里掏出一本通行证,随手递了过去,“明天想办法把船开到码头。
就说是听从我的吩咐,在扬州接的船。
谁有问题,让他来问我。”
“属下遵令!”
.......
等陈佑安排好一切,再回到县招待所时,已经快到凌晨。
他翻越围墙,刚走到楼下,突然脚步一顿。
感知中,他的套房中多了个人。
客厅里没有开灯,月光下,一道丰腴身子蜷缩在沙发上。
身段高低起伏,比山峰还要险峻。
高梅!
她怎么在这?
陈佑有些无语,那自己深夜外出,岂不是被她知道了?
不过只是个小人物,吓唬吓唬得了。
他这么想着,脚下轻轻一点,身形猛地拔地而起,从二楼窗口翻进了套房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