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来其实操持佟佳皇后的丧仪倒也还好，毕竟康熙去世皇后不少。
有先例，只要比对着来就好。
但架不住康熙也不知道发什么疯，居然突发奇想地要亲自为佟佳皇后守灵。
林玲不知道其他妃嫔怎么看康熙这种‘深情’的表现。
她只知道跪在她旁边的，曾经操持过钮祜禄皇后丧仪的钮祜禄贵妃，现在脸色那可以称得上是相当得阴沉。
要不是钮祜禄贵妃的贴身宫女喜鹊，见钮祜禄贵妃神色不对，死命按住钮祜禄贵妃。
林玲毫不怀疑钮祜禄贵妃都忍不住要跳出来大骂康熙了。
毕竟钮祜禄皇后逝去后，可没有这种殊荣。
虽然有一部分原因是因为前朝政事，但钮祜禄皇后与前后两位皇后丧仪差别确实太大。
无怪乎作为钮祜禄皇后的亲妹妹，与钮祜禄皇后关系特别好的钮祜禄贵妃，会对康熙有看法。
毕竟这样厚此薄彼。
是可忍，孰不可忍。
同样是皇后，身后事差太远，总会引来些非议。
钮祜禄皇后在世也是兢兢业业，是后宫人人称赞的好皇后，到头来还比不上坐了一天皇后位置的佟佳皇后。
要知道佟佳皇后在世时，风评可不算好。
钮祜禄贵妃经过这样的对比，心中要是没气才怪。
林玲叹了口气，这康熙也真是会给她找事。
说实话，在林玲看来无论是钮祜禄皇后，还是佟佳皇后。
康熙对她们都说不上太好。
也许佟佳皇后比钮祜禄皇后多上一层表妹的身份，但康熙还不是或多或少地推动了佟佳皇后的逝世。
这样看，其实康熙反而还对得住钮祜禄皇后一点。
因为钮祜禄皇后的逝世，与康熙没什么关系。
康熙如今在佟佳皇后的丧仪上假惺惺地做戏，无非是做给他们这些活人看。
也可能是为了弥补他心中的愧疚。
但更有可能的是他不想再立后了，所以做出这副悲痛欲绝的情态，来堵某些人的嘴。
特指朝廷重臣，还有后宫的太皇太后和太后。
林玲还和系统暗戳戳地吐槽康熙，皇后他都送走三个了，万一再送走......
钦天监岂不是都要在心里说一句，皇上他晦气又克妻。
当然，这也只是林玲和系统说笑。
钦天监绝对没这个胆量敢做这事。
林玲不知道自己猜得对不对，她现在只想让康熙快快收了他的演技吧！
她看喜鹊都有点压不住在理智边缘来回试探的钮钴禄贵妃了。
......
好不容易挨到守灵结束，林玲看着在钮祜禄贵妃旁，明明现在是大冬天，却已经大汗淋漓的喜鹊。
林玲不由得欲言又止，她生怕喜鹊万一感冒着凉了，明天就没人替她压制住钮祜禄贵妃了。
钮祜禄贵妃似乎以为林玲对喜鹊满头大汗感到疑惑，她淡淡地对着林玲解释道，“良姐姐，臣妾今日身体不适，要不是喜鹊让臣妾支撑了一会，说不定臣妾就倒下去了。”
听着钮祜禄贵妃这敷衍的解释，林玲面上不动声色，也不戳穿她。
她微微颔首，“既然如此，钮祜禄妹妹还是早些回去休息，别着凉了。明日还得守呢！”
特别喜鹊，没了她不行啊！
“良姐姐放心。”钮祜禄贵妃微微福了福身，就带着喜鹊转身离去。
看得出来钮祜禄贵妃心情实在不佳，连和林玲互相寒暄一下的心都没了。
不过林玲也不在意，早点回去歇着也好，守灵实在是太累了。
“娘娘，这......”铃铛在林玲身旁自然也发现了喜鹊与钮祜禄贵妃的异状。
林玲叹了口气，“随她去吧！”
皇后逝世要守了七天灵。
钮祜禄贵妃守了前几天后，便直接来个眼不见心不烦，随大流的‘病倒’了。
大冬天殿内虽然烧着地龙，但由于长时间跪着太辛苦，有不少人都寒气入体。
林玲虽然分发了一些御寒的食物与用品，但奈何还是有人相继病倒。
钮祜禄贵妃混在这其中倒也不显眼。
林玲哪怕知道她这病倒的水分很大，为这丧仪的安宁，对此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钮祜禄贵妃不在也好，她也松了口气。
不用特意关注钮祜禄贵妃，生怕钮祜禄贵妃控制不住，做出什么无法挽回的事。
这七天平稳度过后，林玲光荣‘病倒’了。
她也成功将手里剩余的繁杂琐事，移交给病好得差不多的钮祜禄贵妃。
然后，悠哉地躺在床上躲懒。
......
最后一天守灵结束，回到永和宫的德嫔正由着宫女们为她按摩着膝盖。
这一天天的守灵，再加上又是在寒冷的冬季。
让生完九格格后，身体就大不如前的德嫔有些吃不消。
如芸适时地呈上来了一杯温热的茶水，德嫔顺手接过。
轻轻抿了一口，她顿时感觉身上的五脏六腑流淌着一些暖意了。
“好在今日是最后一天了，”德嫔接过如芸递上来的手炉，“不然本宫怕是得当场倒在皇后娘娘灵枢面前，岂不是如了皇后娘娘的意？”
“娘娘，您这是什么话！”如芸连忙给了殿内的宫女们一个眼神，示意她们退下。
宫女们退下后，如芸便接着替德嫔慢慢按摩着双腿。
“你倒也不必大惊小怪的！”德嫔嗔怪道，“说了就说了，那佟佳氏还能从那棺材里跳起来骂本宫不成。”
“娘娘，隔墙有耳！”如芸不赞同地看向德嫔，“听闻皇上自皇后娘娘去后，心情一直不大好。万一您这话传入皇上耳朵里，那就可不妙了。”
德嫔闻言一怔，想起最近有些阴晴不定的皇上。
她不由得撇了撇嘴，随之也噤了声。开始专心致志地吃着桌上的糕点。
守了一天灵，她肚子也饿了。
德嫔刚拿起糕点，就想起她的孩子们，便向如芸问道，“七格格和九格格都怎么样了？可还好？”
“娘娘放心，七格格和九格格都好。七格格守灵有些疲累，现已入睡了。”如芸回道。
“那就好！”德嫔放心地点了点头。